其他幾個黑袍人,目光相對間,閃動身影,躍身而起,手中的刀就衝着時蕎幾人去。
“小心!”時蕎一腳把藍一踹開,手中短匕擋住空中落下的刀。
藍一一個趔趄,反應極快的站穩,直接拔出腰間的槍,衝着圍剿時蕎而去的另一個人,直接開槍。
那人手中的刀一揮,直接把子彈擋着掉。
藍一神色微凝,再次開槍。
但第三顆子彈還沒打出去,一柄飛刀橫空而來,直接把他手中的槍給砍掉。
罡風把藍一額前飄的發都帶下去一截。
藍一飛快把揹包扔下,拔出後腰砍刀,腳下借力,一個跳躍,爲時蕎擋下一道背後的攻擊。
娜蓮幾人也都捲入戰鬥。
打的激烈。
“蠢貨!”
欒錦華後退,免得讓自己再捲入這亂鬥,看着藍一開槍時,就罵了一聲。
這些人身手極厲。
根本不能用正常人概念來判定。
槍子對他們來說就像花生米,根本沒有傷害。
不然,他也不會死那麼多人,現在落的這麼狼狽。
石門之外。
聽不見裏邊半點動靜!
章炎在石門前,不斷來來回回的踱步,基本一分鐘一看錶,臉上滿是焦慮。
靠在牆邊的七駁,神色也很不好看:“那個人很厲害!”
他以前一直以爲,子彈可以快過一切。
但遇見這個人。
子彈的速度,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一個就如此厲害,那加上其他四個呢?
“還有七分鐘!”章炎恨不得把表調過去!
他隨時可以進去。
但老大說了半小時,他怕提前進去闖什麼禍或者成爲拖累。
“我相信時小姐!”這話不知道是安慰章炎還是安慰自己,七駁撐着地佛手握成拳頭。眼睛死盯着那扇石門:“小白哥兒也很厲害,還有封桀,他們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
時蕎和安白在他們眼裏都是變態。
武術造詣上的變態。
封桀的身手他雖然沒見過,但想來也不會是個廢物。
“我知道!”章炎抿脣。
但再厲害也難敵人多。
誰知道里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
終於,到了最後一分鐘時,章炎一個箭步衝上去,拍下機關,手裏握緊了槍。
七駁也讓人攙扶着自己站起來。
門外一羣人豎起警戒。
石門剛升起半米高,突然有幾道身影竄出來。
爲首的是欒錦華。
看到門外一羣擋住路的人,神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
“其他人呢?”章炎厲聲問。
欒錦華說:“死了。”
裏頭大殿裏,出了那條往上的通道之外沒有其他路,而那條通道,野人擋着他們過不去。
而這道石門的開關,只有外邊單向進來。
裏邊沒有開門的開關。
所以他們之前爲了出去,用炸藥炸門。
可沒想到這不知道什麼石頭打造的石門,炸了幾次都沒炸開,那些黑煙就是他們炸門炸出來的。
終於從外邊開了。
進來的是時蕎他們。
一個晃神,門就又關了。
所以這次,看到門又開,欒錦華抓住機會就從裏頭竄了出來。
可沒想到,時蕎竟然還在外頭留了後手。
看欒錦華這樣子,就知道里邊情況不妙。
章炎沒被欒錦華這句話刺激到,保持了足夠的冷靜,拿槍逼着他的腦袋,冷聲道:“退回去!”
封桀這些人出現在這,想來他留在上頭的人已經凶多吉少。
裏邊那幾些都是變態。
再待下去,別說寶藏,他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可他帶下來的人死的,連他在內只剩下了七個。
還都身受重傷。
根本不是章炎這些人的對手。
砰!
後頭石門裏,傳來一聲巨響。
透過縫隙,章炎看到裏邊一片狼藉,還有身上染血的時蕎!
欒錦華抽準縫隙想跑。
但被章炎眼疾手快的抓住,眼看石門已經開始落下來,提着他衣領,腳上一個用力,把人又給踹了進去。
“七駁!”
他一聲厲喝,帶着幾個人扯住欒錦華的幾個屬下,衝進石門裏。
沒有後話。
七駁卻明白他的意思。
看了看自己的腿,凝着目光,對周圍幾個被留下的人,冷聲道:“守好機關!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
石門裏頭。
欒錦華早就沒了最初那般雍容華貴,狼藉的不行。
此時的臉色難看至極。
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樣。
章炎讓屬下摁住他們,自己跑上去扶住身體打晃的時蕎:“老大!”
“咳…”時蕎猛地吐出一口血,緩了緩後:“死不了。”
她身前兩米外有個黑衣人。
黑衣人被砍斷了一條胳膊,腿上也捱了兩刀,此時躺在那,滄桑粗糙的臉上疼的直抽抽,盯着時蕎,咬牙切齒的問:“你是誰?”
時蕎譏笑:“你們來殺我,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問的不是你的名字!”黑衣人嘴裏不斷有血吐出來。
“等去了下邊吧,”時蕎在章炎的攙扶下站穩身子,拇指抿掉嘴角的血漬,笑的邪佞:“下邊或許有人告訴你!”
說完,時蕎也不管他。
目光轉到高階上。
野人半躺在階梯上,手中的弓在地上,整個人很僵硬。
封桀纏着繃帶的手裏握着支銀色的箭,箭頭抵他脖子裏。
“你做了什麼?”野人一雙充滿野性的棕色眸子盯着他。
封桀舔了舔嘴角的血,眉眼裏的笑意張狂:“我的銀針,都是在麻藥裏泡過的,擦到皮都能直接浸入血液裏,動的越激烈,蔓延的越快。麻藥是特質的,別說是一個人,大象都能放倒!”
他從唐玉棕那通電話裏聽出不對以後,又呼叫了島上城堡,管家沒有被叮囑過,說時蕎和唐玉棕都離開了。
他就知道時蕎不在那了。
查的同時。
封桀去了趟北三角找蠱岐。
蠱岐最近在研究電子弓弩。
這裏邊射出的不是箭,是銀針。
針都是泡過的。
整個精巧輕便好攜帶。
本來是蠱岐要去中東護身用的。
被他給順來了。
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封桀俯首靠近他,熱氣灑在他臉上,是嗜血的狠意:“現在,只要我稍微用力,這裏就會成爲你的墳墓!”
“不用殺他!”時蕎走過來,抓住他的手,目光盯着野人,話是對封桀說:“他沒有輸過。”
封桀側頭看她。
時蕎倏然笑了:“他生在野性原始的世界裏,後來也見過外界的繁華,可他從來都沒有輸過。”
她以前跟野人過手,也是平手。
“現在輸在你手裏,就算你是用的麻藥,他也會難受。”
這纔是最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