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招殺意,卻沒傷人。
石門落下前,再次退回門內。
第三次…
第四次…
他們好像石門一開就會出來,石門落就會進去。
不知疲憊!
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江曜站在那不停摁門!
只是第六次的時候,黑衣人沒有出來!
擡眸望過去,幾個黑衣人都躺在地上。
江曜嘟噥:“這又是哪一齣?累了?”
安白握着箭走進去。
幾個黑衣人依舊沒動。
他彎腰檢查了下,對上時蕎視線,搖頭。
死了!
所有人都神色微變。
他們每次關上就開門,明明剛纔還生龍活虎不知疲憊的攻擊着,石門落下再打開,不過二十秒的時間,怎麼就突然死了…
一羣人涌上去看。
身上沒有傷口。
“不是被殺!”
秦清淮凝眉走過去,先檢查了下屍體,皮膚像冰一樣涼。
把了脈後。
他眉頭凝的更緊:“他們體內有毒素,這種毒素在極冷之下可以壓制,但一單被變熱,就會迅速蔓延全身,導致死亡。”
是剛纔那幾番活動,讓他們體內血液翻動,身體變熱,毒素侵蝕了身體,導致死亡。
“那他們自己不知道嗎?還在這跟着我們一起玩?”
“還是說他們沒有腦子的?”
“………”
就是沉默。
很詭異的沉默。
疑惑無可解。
但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些人一定是在這裏守護着什麼東西,但又只負責驅逐,不會殺人。
“進去看看吧。”封桀道。
這地下就像一個超大迷宮,一層又一層,誰也不知道下一層有什麼,又到底有多大。
這個地宮,就像古時候的墓。
副墓室,主墓室,一層套一層,還有很多陪葬品,甚至還有很多副棺材。
棺材就是普通木棺,有被破開過,裏頭是白骨。
看擺放位置,應該是陪葬的。
穿過副室和一些耳室,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機關。
主墓室的石門機關也不怎麼隱蔽。
很容易就被找到,打開。
“有人!”
門生起那一刻,林斜陽突然一聲驚喊。
只見,墓室裏正中間,站着一個人。
“罕納爾!”
僅一個背影,時蕎和封桀就都認出了這人是誰。
這人轉過身來。
濃眉橫眼,鬍子拉碴,很糙的感覺。
確實是罕納爾。
只是人跟以前不太一樣,具體的說不上來,但氣質似乎陡升,像這個地方的王。
他看着時蕎,好一會兒,道:“你沒有讓我失望。”
時蕎制住想要衝上去殺了他的封桀,沒什麼表情的道:“不再裝了嗎?”
罕納爾抿脣。
目光很複雜。
又是好半晌,他纔再次開口:“你的人都沒事,這會兒應該在第一層宮殿裏。”
時蕎眯眼,等他接下來的話。
只聽罕納爾道:“暗青門是我的人。”
所有人瞳孔驟然緊縮。
連時蕎眸子都微深,捏緊了指尖。
但很多疑惑,這一刻似乎也都通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守護的根本不是烏陀吧?”她定睛看着罕納爾,一字一句問:“現在所有在這裏的人,也都是你引來放進來的對吧?”
“你真的很聰明。”罕納爾似是而誇的嘆道。
還有那所謂血株。
大概也是某種在紅土血液裏生存的細菌體。
包括上方那個看着很自然的冰洞,也是利用地理位置,及一些化學藥劑和水製造成的。
至於下邊那個古城。
大概是一種虛擬建立。
那些或許是真人,但都是被冰封后放進來的。
一遇到空氣就會腐爛化成屍液。
這是化學物理藥學加在一起塑造出來的反應。
或許不是罕納爾做的,但他一定知道。
烏陀,大概是爲了在掩蓋另外一個真相。
而上方那些壁畫,包括郟麥,都只是一個局!
一個引君入甕的局。
騙的不止是他們,還有世界。
“貪婪的人都得死!”罕納爾像變了一個人,氣質森然,眼底泛着紅光:“暗青門立世三百年,世代相傳,傳到了我這一代,爲的就是守護這裏。我妹妹是被選中那個人,但她是無辜的,我變成了我妹妹。”
那個地下最神祕的暗青門,所守護的就是這裏。
“你們知道這裏葬着誰嗎?”也不用有人回答,罕納爾自答道:“這裏的主人是明皇。”
“什麼皇?”江曜一愣:“沒聽過…”
罕納爾道:“他不被歷史所記載。”
聽着的一羣人:“……”
這麼大個地下宮殿,不被歷史所記載,還不被人發現?
那這皇帝當的還真是…
厲害!
時蕎麪無表情:“直說,你這一路來的目的。”
“奶奶選中了你,我也選中了你,那個人也選中了你,我和奶奶是想利用你結束這個祕密,但那個人不得而知…”
“那個人…是誰?”封桀眉眼裏蹙着戾氣。
罕納爾不語,只盯着時蕎看。
時蕎思緒翻轉,眸子越來越深,五指微收攏,最後擡起頭看秦清淮,問:“是他吧?”
秦清淮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那就是了。
那就通了!
從五歲那年,被當成奴隸在黑市販賣,碰到秦清淮或許是意外,但那個人買下她,培養她,這都不是意外…
從十多年前,那個人就開始在計劃一切。
怪不得說她不能撥弄風雲。
原來她也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還是最大的那一顆。
或許當初沒有秦清淮她也會被那人買下…
一切都是早就定好的局!
“他…沒有想過害你…”最終,秦清淮只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不過只是想利用我嗎?”時蕎接過他的話,笑的冷:“那他的目的是什麼?是得到這裏,還是結束一切?”
他已經是世界上最具有財富權威的人了。
跺跺腳,一方都會震動的。
還要貪婪這麼多錢?
又不能長生不死,難道要帶進墓裏,當鬼了用嗎?
秦清淮說不出話。
他知道真相,卻不能說,他卻也不想騙時蕎,這是他最痛苦的事情。
但現在計較這些沒有意義。
時蕎斂着眉眼,看着罕納爾:“上邊那些死人,全是暗青門殺的。”
“是。”罕納爾點頭點的很乾脆。
時蕎微抿脣:“那穆天盛他們呢?”
“他們…”罕納爾微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聲道:“那是他自己選擇的路,是他自己選擇的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