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很銳利。
說自己是白家管家,終於找到他請他回家繼承白家。
安白沒認。
後來,這邊的人又來找了他幾次。
說什麼虛龍佩和那批隱衛的事情。
這東西害死了他全家。
安白初被救出來那會兒,就把這東西給埋到了一個地方,如果被人挖走就挖走,他也不在乎。
但或許是地方太偏僻了,他回去取的時候東西還在,後來,就一直在帶在了身上。
白管家找上來的時候,他對那些半點都沒有感情,但白管家執着的很,他不回去就派人跟着他,他怕時蕎發現,怕自己被時蕎反感拋棄,他殺了那些人!
他手上的命不止一條,也不缺這些。
派來的人都死了,白管家這纔不敢再派人來。
而有一天,白管家出現在了時蕎麪前,安白當時的心情是恐懼的,他怕自己不堪的過去被知道,怕自己再被拋棄,怕自己失去這一份親人的溫暖。
或許是刺激之下,那天他竟然發出了聲音。
他警告白管家,答應了白管家一個條件,纔沒被時蕎發現。
他知道時蕎厲害,也知道自己可能瞞不住。
但只要時蕎不拆穿,他就也可以裝作不知道。
就這麼多年過去了。
時蕎把他當做弟弟,保護他,不把他當成一個殺人機器。
她對別人冷漠如霜,但對他和時晏卻始終是有人情,有溫度的。
這是親情。
他不想失去,也不想再回白家。
就算做殺人的刀,他也寧願做時蕎手中的。
一直到現在,他突然想通,那些都沒什麼,時蕎或許也不會在意,而他需要坦誠的告訴她,不該隱瞞她。
她不會怪他,不會拋棄他。
都是他太膽怯…
“姐姐,對不起。”他落下這最後一句,站在那,低着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封桀坐在椅子上,三十度後仰,桃花眼裏瀲灩絕色:“你知道她是白狐,那就知道沒有他查不到的,但她沒有查過你。”
安白咬脣。
時蕎單手托腮,懶懶散散的,沒什麼多餘情緒的,精緻的眉眼柔和:“你的人生可以自己做主,像阿晏,如果不想,我可以出手替你們掃清一切路障。”
安白搖搖頭,開口,嗓音澀的很:“那些人不配髒了你的手。”?
時蕎把手裏幾張紙扔進碎紙機,沒有應,只道:“我讓師兄給你開了藥,喫幾劑,多喝檸檬水,嗓子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她道:“沒必要爲了一羣不值得人,讓自己變成啞巴。”
安白點頭,眼底有光在閃。
時蕎起身,從桌子裏繞出去,揉了揉他銀色的腦袋,笑道:“一切都快結束了,等處理好,我們就歸隱山林,做最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他們本來也不是神。
不過想比現在更普通。
安白沒忍住的,伸手抱住她。
封桀一挑眉,終是沒動手。
“玉佩你自己拿着。”時蕎把虛龍佩放進安白手心:“不早了,去睡吧。”
安白點點頭,轉身離開。
書房的門關上。
封桀眯眼,衝着女生攤開雙手,敞開懷抱。
時蕎挑眉:“你幹嘛!”
封桀桃花眼一勾,薄脣你抿,眼角染了哀怨,溼氣氤氳,軟着聲:“我也要抱。”
還撒嬌。
時蕎沒脾氣,走過去坐在他腿上,抱了抱他。
肩膀墊在他肩上沒動。
封桀攬着她的腰,也沒動,就靜靜陪着她。
“你知道嗎。”好半晌,時蕎纔開口,嗓音裏帶幾分蒼茫:“那時候我救他,就覺得他好可憐。”
但那時候的她自己也很可憐。
被投放到那種地方,活着就活,死了就死。
她要活着!
必須活着!
所有的一切外物。都會變成她的累贅。
所以當時,她沒帶安白。
自己一人,自由輕鬆的遊走在戰場裏。
其實安白也從不知道。
在救安白之前,自己就已經見過他了。
她想到了時晏。
所以最後看着他捏着那張照片倒在血泊裏的時候,她選擇走過去,把他撈起來。
她不問他從哪裏來,是什麼人。
她想,沒有親人,那她就給自己創造一個。
時晏是,安白或許也可以。
在後來她讓他自由選擇去留。
安白選擇留下時,她就把他當成了弟弟看待。
無論他是誰,從哪來。
這是親情,是最純粹乾淨的。
“阿雉。”時蕎摟着封桀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喚着,嗓音沙啞:“不要離開我!”
無比勾人的動作,人心癢癢。
封桀卻是身子一僵。
好半晌,他抱着她,低語:“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他爲她而活,爲她而死。
“誰離開你我都不會離開你。”他把她身子擺正,額頭抵着她的,低聲笑:“你可是我的小公主。”
他至高無上的公主。
桃花眼瀲灩勾人,媚意流轉。
書房裏的溫度開始上升。
時蕎附身,脣瓣輕觸。
輕咬啃噬,唾液交換,視線開始迷離。
“小妖精!”封桀喉嚨滾動,攔腰把人公主抱起來,走進書房裏的側臥。
月亮高懸,風聲輕緩。
濃情愛意緩緩流淌…
次日一早,時晏來書房找時蕎,剛進門就被封桀堵住,被遏制住命運的衣領。
時晏癟嘴:“我找我姐姐。”
封桀拎着衣領把人往椅子上一放,從書架上拿了本書扔他懷裏:“你姐還在睡,有什麼事,找我。”
時晏一愣,隨即眼睛盯着書房臥室的那扇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瞪大,手指着封桀:“你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
封桀瞥他:“你什麼?舌頭打結了?”
時晏磨牙:“你跟我姐姐…”
後頭的話沒能說出來。
封桀倚在書架上,一挑眉,幾分吊兒郎當,邪的很:“你覺得呢?”
時晏:“……”
姐姐終於還是失守了!!
他磨牙,小聲嘀咕:“衣冠禽獸。”
“你知道個什麼衣冠情獸。”封桀那些書伸手拍了下他腦袋,低笑:“從我這坑走那麼多錢,你還有個什麼不滿意的?”
時晏撇嘴:“你那還不是爲了收買我。”
時蕎出來的時候,書房靠窗戶的桌邊,有三個人在喫飯。
安白,時晏,封桀。
三個人顏色都很絕,稚嫩不一,氣氛溫馨,還挺像一家人。
時蕎走過去坐下,單手托腮,看着桌上擺的飯菜,懶散的開口:“你們這是把書房變成餐廳了?”
時晏手裏筷子一指封桀:“姐夫要在這喫的!”
安白也默默把手指向封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