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劉阿姨,等會上飛機了以後,您二位就在位置上坐着,沒兩個小時就到燕京了。到時候下了飛機,林小姐會安排人過來接的……”

    “到了燕京,一切都安頓好了,林指導那裏的比賽到時候我們去現場看。比賽完了,咱們還可以在燕京多轉轉,長城、故宮、天安門都去轉轉……”

    廬州機場,鄭樹同拉着一個行李箱,不時的給身邊的林父林母介紹着接下來的情況。作爲被指派來接林幕父母的專職陪同人員,他一點點的事無鉅細。

    來送行的人不少,廬州和徽省體育方面的人,還有林幕的哥哥。他們也不時的插上幾句話。

    “嗯~”

    林母完全沒有聽進去多少,她的心裏現在只有對接下來一路行程的期待和緊張。一輩子基本沒出過門,最遠的距離也就是濡須到廬州,連徽省都沒出過。現在一下子要跑這麼老遠,還要坐飛機,聽說還要在8、9萬人的體育場裏看比賽,他心裏難免的有幾分忐忑。

    相比於林母,林父要顯得淡定了許多。早20年前,他就因爲勞模身份獲得過去燕京的機會。雖然只待了幾天,但多少也有着經歷。

    更何況,自從林幕起勢以後,他面對的人越來越多,也勉強練出了幾分定力。

    “老大,你回去吧,還有各位同志,不用送了,有小鄭在,一會我們就登機了!”

    幾人走走說說,已經來到候機廳,林父帶着老伴找了個座椅坐下後,跟着身邊人說道。

    “爸,我請好假了,一會回去跟着這幾位同志回去就行。”

    “林老,不忙不忙,我們一會跟林哥一起回去,領導都交待了,一定要看着您們上飛機!”

    “……”

    負責送林幕的人趕忙的跟着就附和上了。確實是領導交待,全程接送,林幕可是徽省的英雄。幾年的時間,現在影響是越來越大,他們也樂於和他的家人多親近些。

    “嗯~”

    既然這麼說了,林父也沒強求,反正也就是一時半會的事。

    瞥了瞥四周環境,第一次進機場,他也是也帶着好奇的。當年去燕京,就想着能坐次飛機,可公家給的路費錢坐火車都只能坐最慢的綠皮,沒辦法。

    各個口子不少人正排着隊,他雖然沒坐過飛機大概也知道那是上飛機的通道口。一會他們應該就是從那裏的口子排隊走。

    至於什麼時候排隊,他倒是沒問,想來小鄭他們會安排好的,問多了顯得自己不淡定。兒子現在看起來出息大了,他幫不上忙,那就努力讓自己別拖後腿。

    包括在家裏都跟老伴交待過,不懂不知道,別瞎問,別瞎緊張,更別瞎指揮。既然有人安排,按照安排來就是。別跟人添麻煩,省的人說林幕家的老頭老太太的不是,到後來惹人說林幕的閒話。

    “小鄭啊,聽說那幾個孩子家裏的人都會一起去燕京?”

    看了一會,林父覺得,也就那麼回事,也漸漸沒了多少興趣。於是他想着應該找點話題,想了想,問了起來。

    “是的,林老,都有安排,林小姐那裏都安排人去接了,就算沒的,地方上肯定都會有組織。這次可不一樣,是咱們自己的奧運會,那場面一生中也難得碰一會。錯過了多可惜!”

    鄭樹同聽着問話,稍一想就知道林父說的幾個孩子是誰了。都是赫赫有名的體育明星,有的是願意給他們安排的人。這次的奧運會畢竟不同,是在國內,條件很合適。

    “嗯。”林父微微頷首點了點頭,“那等到了燕京,到時候和他們聚聚,這兩年每年都來看我,我都沒去給他們拜過年!”

    “好的,到時候肯定能安排起來!”

    鄭樹同答應了一聲,笑着把事情記在了心上。

    “老大啊,回去後剩下的事你就配合着廬州的同志們。要比賽那幾天,咱們小區裏,你帶着媳婦代表我們陪着街坊鄰居們。本來說好的,到時候一起在小廣場上看電視的。現在我這就要去燕京現場,老馬和老劉他們……”

    “爸,您放心,我知道的……”

    “林老,到時候林哥和林嫂過去就代個表,其他的我們都會給安排好。您這放心……”

    “……”

    坐在候機大廳的座椅上,幾個人說着一個安排和瑣碎的事,時間過的很快。

    該到航班登機,幾人稍一寒暄後,鄭樹同帶着二老通過了登機口。

    上了飛機,在緊張、忐忑和稍有幾分激動之中,林父林母度過了他們的第一次空中之旅。

    兩小時後,飛機降落在燕京機場。

    燕京機場,三人剛出出機口就聽到了呼喚,不用刻意的找,就看到了一身長裙的林文悅已經等在了那裏。

    “伯父,伯母……”

    “閨女,你不是忙着呢麼,還要你來接。”

    “……”

    拉着行李箱,跟在三人身後亦步亦趨,看着前面的熱絡勁,越看越像一家人。

    可不就是一家人嘛!

    鄭樹同暗自一笑,他可是記得前年年底那個看起來牛哄哄的林先生找到的教練。

    怎麼談的不知道,他也沒八卦到想打聽,反正結果就是,在那之後教練和林小姐關係就變的不單純起來。

    好日子應該不遠了。

    沒走多遠,幾人登上了一輛商務車從機場開了出來,一路沿着燕京的機場高速疾馳,向着燕京市內駕去。

    車上,鄭樹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眼觀鼻鼻觀心,琢磨着自個兒的事。

    後排位置上,林母拉着林文悅小聲的說着體己話,本來還偶爾插上幾句的林父,沒幾句後就默默的退出了。

    看着兩女人小聲的有說有笑林父有些無奈,乾脆視線轉向了窗外。

    看着外面很陌生又似乎有些印象的環境建築,林父悠悠然的想起了二十年前,樓多了,似乎也更漂亮了。街上的車、人也比以前多的多,時間過的可真快!

    燕京,首都,

    那一年來的時候,這裏亂的很。當時匆匆而過,在燕京兜了一圈,看了看天安門,門樓上的偉人畫像都是不在的。

    他特意向領導們請求,去了趟偉人紀念堂,近距離的瞻仰過偉人的容顏,當時他心情是激動。

    因爲比較亂,很多地方他都沒能成行,還是十分遺憾的。他當時就想過,將來有一天他還要再來一次,坐飛機來,再來看看燕京,看看祖國的首都,或許會帶着老伴孩子一起。

    結果十幾年過去也未能成行,忙碌着生活的瑣瑣碎碎,但曾經一度都認爲不會再有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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