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也沒喫啥好的,只是一人吃了一碗麪條,熱騰騰的,又有不少辣椒,三人頭頂都開始冒煙了。.63xs

    趙東昇笑着說道:“嘿,還是要喫點辣椒,喫完以後從裏往外都暖和了。長歌,你喫飽沒?”

    曲長歌也覺得很痛快,她本來就是喜歡吃麪食,特別是麪條,今天又是這一大碗當然是喫飽了,肚皮都要撐破了。

    “趙伯伯,我可要撐死了,還沒喫飽?”曲長歌摸着圓滾滾的肚皮說道。

    趙東昇笑得很是大聲,他就喜歡曲長歌這樣說話,也喜歡這麼能喫的孩子。

    回到招待所,趙東昇回屋休息了,趙況卻是磨磨唧唧地跟着曲長歌去了她的房間。

    一進屋,趙況就說道:“咱們趕緊進祕境洗個澡吧!”

    他是在紅旗村養成的毛病,天天都會去溫泉裏泡澡,如今幾天沒洗,他是渾身不得勁。

    曲長歌也知道他是想泡澡了,正好她也兩天沒進去了,兩人到祕境裏洗澡練功兩不誤。

    就是趙況的頭髮也是讓曲長歌用毛巾給擦得差不多幹了,纔將他放回去。

    其實兩人也就是拉拉小手啥的,哪知道趙況回到自家老爸的那間房,趙東昇居然對着兒子做了個鬼臉,一副自家兒子幹了什麼了不得的壞事一般。

    趙況也沒辦法,自家這爸爸有時候淘氣得很呢。

    一晚無話,曲長歌是去了祕境裏練功待到趙況在外面敲門纔出來。

    三人喫過早飯,直接往烈士陵園進發。

    這天的天氣很是陰沉,是個掃墓的好天氣。

    到了這莊嚴肅穆的地方,曲長歌很是激動,她彷彿又回到了前世那些戰爭年月,每一場戰役以後,就要去打掃戰場,將自家犧牲的兄弟們都做妥善安排。

    這裏一個個的墓碑就是一個個壯烈了的勇士,一排排一行行,數都數不過來。

    趙東昇自從進了這陵園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沉默而又哀怮。

    他慢慢走到了一個墓碑前蹲了下來,曲長歌跟在身後看到了那墓碑上的字——曲強烈士之墓。

    趙東昇摩挲着墓碑,好似在跟自己的親愛的戰友擁抱,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強子,我又來看你了,一年沒來,你不會怪我吧?我想你看到今天我帶大妞來看你,你肯定會開心的,是不是?”趙東昇對着墓碑喃喃自語。

    說完這些,趙東昇衝着趙況一招手,趙況就把準備好的袋子拿了過來。

    這袋子是楊秀娥準備的,都是給曲強上墳用的物品。

    先拿出來的是抹布之類打掃用的東西,曲長歌和趙況兩個開始給這墓碑擦拭打掃。

    打掃乾淨之後,趙東昇又從袋子裏拿了東西出來。

    結果一拿出來,曲長歌也看呆了,沒有香燭之類的東西,只有一盤盤的葷菜和筷子。

    最後掏出來的竟然是兩個酒杯,還有一個酒壺。

    趙東昇把酒杯放好,又把酒壺裏的酒倒進了兩個酒杯裏。

    “強子啊,這酒可是你的好閨女大妞給我蒸的谷酒,沒想到你沒享到的福氣,我卻是替你享到了。這酒可是好喝得不行呢,今天我特意給你帶了來,讓你也嚐嚐!省得你老是背後說我小氣,我可不小氣,只有三連的老耿那才叫小氣呢,媳婦帶的東西連看都不讓我們看,更別說給咱們嚐嚐了。”趙東昇好似曲強就站在他對面一般地說道。

    趙東昇舉起酒杯對着墓碑拱了拱手:“我就先乾爲敬了!”

    說着他一仰脖,那杯酒一飲而盡了。

    趙東昇又將對面的酒杯端了起來,直接倒在了墓碑前。

    “怎麼樣?不錯吧?我們大妞啊,做飯不咋的,可這蒸酒的手藝還真是不錯呢。”趙東昇又對着墓碑說了起來。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都不敢打擾他,等着他絮叨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東昇總算是說完了,他衝着曲長歌招招手:“大妞,你給你爸磕個頭,跟你爸也說說話,他離開的時候,你才兩歲,他只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呢。”

    “對了,老二也過來,跟大妞一起磕頭,這可是你的老丈人。”趙東昇又對趙況說道。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聽話地跪在了曲強的墓前,認認真真地對着墓碑磕了三個頭。

    “爸爸,我已經不記得你長什麼樣子了,可是你永遠會活在我的心中。她昨天也拜託我給您說對不起,她沒有陪着我長大。話我也帶到了,至於您願不願意原諒她,您自己決定。”曲長歌磕完頭對着墓碑說道。

    趙況等曲長歌說完,也很是鄭重地對這墓碑說道:“岳父大人,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待長歌的,把您那份關愛一起帶上,您放心吧!”

    趙東昇眼裏又蓄上了淚水:“強子,你應該放心了吧!以後我會來,他們也會來,等你的小外孫出世了,也讓他們帶着來給你看,你以後在這裏都不會再寂寞了。”

    他對着曲長歌和趙況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還想跟他待一會兒。”

    曲長歌倒是能理解,他肯定有很多話想跟自己老爸說,輕輕拉了一下趙況,兩人就先離開了烈士陵園。

    等到了外面,曲長歌才覺得那種悲傷的情緒淡了一些,她這一世的爹是個好人。

    趙況也感覺到她的悲傷,領着她走到了一處小樹林,慢慢說道:“我爸跟你爸的感情還真是好,你爸救了我爸許多次,可我爸最後沒有救下你爸,他一直很是自責。”

    曲長歌是經歷過真正戰爭的,很是能理解戰場上的瞬息萬變,她勸慰道:“這事情其實沒有可比性的,每次的情況都不一樣,並不能說我爸救了你爸多少次,你爸就一定能救我爸啊!所以說,他沒必要自責的,怪也只能怪戰爭。”

    她說完,想起那怪異的上墳方式就趙況:“爲什麼上墳不點蠟燭、不上香,也不燒紙錢呢?”

    趙況聽她問了這個問題,瞅着四周無人,方纔小聲回道:“這些都是四舊,不能做的,以後也不要說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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