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臨近的兩個噴頭下開始洗澡,卻聽得旁邊有個聲音在那恨恨地罵道:“不要臉!”

    這話沒頭沒腦的,曲長歌雖然覺得好像是在罵自己,可哪有人會去撿罵呢,所以只能當成沒聽見,目光還是朝那個聲音的主人看了過去。.30xs

    這是個有些年紀的女人,這回倒是臉上的五官很不吸引人,肚子上的贅肉一圈又一圈非常吸引人,在這個年代也屬於異類了。

    那女人看到曲長歌看過來,目光裏的兇狠猶如實質。

    於嬌嬌也很生氣,她又有些自責,誰讓她在這個公共場合裏說一些傻話呢,還把曲長歌給帶累了。

    所以她看向那女人的目光也很兇狠,真是的,又沒說你,你跟這放什麼羅圈屁。

    那女人牛眼一瞪,又罵了一句:“賤人!”

    曲長歌這下子火來了,td還來勁了,她也不洗了,往那女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女人一點都不怕,看來是個經歷得起風雨的。

    曲長歌走過那女人身邊的時候,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直接走了過去。

    只是手上卻是用了心法,一道勁風向那女的腳下而去,那女人只覺得腳下一滑,站在原地就摔了個四腳朝天,嚇得周圍洗澡的人都一大跳。

    洗澡間的地是水泥地,堅硬無比,那女人摔了個鼻青臉腫,半天沒爬起來。

    衆人七手八腳地將她攙扶起來,放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那女人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指着曲長歌就罵:“你個小賤人,你就使壞吧,等會叫公安把你抓起來!”

    曲長歌好整以暇地對周圍人說道:“大家可都看清了,這女的嘴巴不乾不淨的,到了這裏一直罵,也不知道是誰賤?自己踩着香皂上摔了個狗啃泥,還在這裏賴旁人,真是有意思,這世上的事情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那女人恨恨地說道:“哼哼,就是我說了算!”

    於嬌嬌趕緊跟上:“你比主席都說話管事?”

    這話那女人可就不敢接了,要是她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她比主席說話都管事,估計明天他們一家都得倒黴。

    “呸,別扯些有的沒的,我纔不上你們的當,我可沒說主席,是你們說的,甭想給我上綱上線。”那女人氣呼呼地說道。

    曲長歌這個時候卻是從地上撿起一塊被踩癟的香皂,對大家說道:“大家看看,這香皂是誰的?”

    那女人“嗷”的一嗓子就要撲過去,嘴裏還喊着:“這是我的香皂!”

    只是她不記得自己已經摔了七葷八素的,這麼往前一撲根本沒撲到曲長歌,反而自己從椅子上摔下去,又摔了個大馬趴。

    衆人看看曲長歌手裏的香皂,又看看趴在地上不動的女人,心下都覺得就是這女的沒事找事,紛紛轉頭回去洗澡了。

    真是的,浪費好些時間了,要知道只有區區一個小時,趕緊洗痛快了纔是正事。

    那女人這一回摔得也有些狠,半晌了還在地上躺着。

    曲長歌把那塊踩得好生難看的肥皂輕輕地放在了那女人身邊:“這位老大娘,您這香皂可要收好了,別等會又踩着它摔個大跟頭。你看我好心提醒您,我是最好的好人了!”

    說罷,她也站起身來,拉着還在看熱鬧的於嬌嬌回去洗澡去啦。

    那女人聽得曲長歌這調侃的語氣,氣得腦子都發蒙了,等她清醒過來,這洗澡房裏沒剩下幾個人了。

    她剛慢吞吞地爬起來,外面就有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在那喊:“還有三分鐘就到時間了,裏面洗澡的女同志要快一些,不然男同志們可就要進來了。”

    三分鐘還洗個屁,那女人只好憋屈地穿上衣服拿上自己的東西出去了。

    曲長歌和於嬌嬌兩個卻是神清氣爽地在屋裏擦頭髮,於嬌嬌是第一次洗淋浴,在家裏洗澡卻是隻能用大木盆洗,水少不說,還覺得洗到最後總是有些肥皂沒洗乾淨的感覺。

    這回,她覺得太爽了,可惜只能洗這麼一次。

    曲長歌看她那糾結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笑着說道:“嬌嬌,你就放心好了,要是能考上這個鋼鐵廠,以後鋼鐵廠都有自己的澡堂子,每天都開放,想哪天洗就能哪天洗!”

    這些都是她在省城的時候聽趙東昇說的,這都是單位職工的福利,而且家屬也能去,每個月都會給家屬發澡票。

    於嬌嬌聽了這個更加上心了,這當工人的福利待遇這麼好,難怪一個個都願意去當工人。

    兩人正說說笑笑呢,就聽得房門敲得砰砰響,這麼粗魯的敲門聲,曲長歌不覺得這敲門的人心懷善意。

    她遞了個眼色給於嬌嬌,兩人都警惕起來,一人一邊地站在了門邊。

    曲長歌猛然將門拉開,正在這時候外面敲門那人見半天沒有人開門,擡起腳來準備狠狠地踹上一腳,哪裏知道這門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打開了。

    那人想收回腳來已經不可能了,一下就劈了個非常標準的一字馬,只是他哪裏練過什麼一字馬,只覺得坐下去以後,這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走廊上有那看熱鬧的,看到那人的慘樣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開始聽得這砸門的聲音,還以爲是有誰要倒黴了,可到了外面卻看到了一出喜劇。

    曲長歌低頭一看,這劈一字馬的是個年輕男人,乾巴瘦的樣子,正坐在那哎呦哎呦地喊個不停,捂着襠的模樣,好似扯了蛋。

    這人是誰,幹嘛在自己這裏砸門,曲長歌百思不得其解,卻沒想到轉頭就看到在澡堂子裏罵人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看到還在那劈一字馬的年輕男人,頓時慘叫一聲撲了上去:“正興啊,這是誰害得你啊?”

    周圍人都對着這兩人指指點點起來,覺得這兩人甚是好笑。

    曲長歌看到這女人頓時就瞭然了,這是自己打不過找了幫手來了。

    “哎,你別張着嘴就亂說話,什麼誰害的他?沒人害得了他,只有他自己才能害得了他自己的。你看沒事往門上踹,這不就學會一字馬了。”曲長歌調侃地說道。

    那女人轉頭看向曲長歌,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女人,好狠的心,害完了我,又要害我家正興。”

    曲長歌衝着周圍一圈看熱鬧的說道:“這可是大傢伙都看到了的,我害了誰?這人不知道什麼事情就跑到我這裏來砸門,結果大家看到了,他準備踹門的時候,我正好拉開門,跟我有什麼關係?”

    看熱鬧的衆人齊齊點頭,可不就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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