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上坐着的幾人看到曲長歌和趙況也有些坐不住一般,赫然正是曲剛一家子。

    有幾年沒見了,這一家子穿得破破爛爛的,倒是很齊全,大小都在。

    看到曲長歌和趙況的目光,一家人都齊齊瑟縮了一下,原來因爲嫁得好還有些嘚瑟的曲香香,如今已經徹底沉寂了,她的眼皮都沒帶撩一下的。

    會計一看這情形,一拍腦袋:“我這豬腦子,來來來,長歌,咱們去那桌。”

    那桌的人雖是不怎麼熟,可好歹還是個見面能笑笑打招呼的,支書和孫亮他們兩家也沒見人影,曲長歌和趙況乾脆就坐了下來。

    那一家子大大小小加起來六個人,他家男人姓張,好像跟張強他們家還是什麼拐彎抹角的親戚,他家的女人曲長歌記得姓韓,一家人衝着曲長歌和趙況傻笑。

    曲長歌和趙況喊了張叔和韓嬸子,又讓兩個小的喊爺爺奶奶。

    那邊好像還有點不適應這個爺爺奶奶的稱呼,半晌才反應過來,連聲答應。

    他家的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小的也比椿樹能大個一歲就不錯,個個都一副鵪鶉的模樣。

    等到飯菜上來了,他們家立馬從鵪鶉變成了猛虎下山,一通酣暢淋漓的操作,桌上的飯菜不能直視了。

    再看他們每個人的碗上面都堆得高高的,真佩服他們那樣狼吞虎嚥的喫法,碗上那搖搖欲墜的菜居然一點都沒掉下來。

    椿樹和妞妞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喫法,他們也看得目瞪口呆。

    半晌,椿樹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別的桌,居然跟對面那一家人一種喫法,原來奇怪的不是人家,而是自己。

    見趙況和曲長歌這邊一點反應都沒有,對面張家的兩個大人,直接從桌子底下拿出兩個盆來,將桌上剩下的菜全部裝進了盆裏。

    從始至終,曲長歌一家四口連筷子還沒拿,桌上的盤子碗就已經空了。

    妞妞咬着自己的大拇哥問椿樹:“哥哥,咱們還喫飯嗎?”

    趙況在身後答道:“咱們回家再喫!”

    這啥都沒了還喫什麼,多虧趙況在祕境裏總是備着許多半成品,就算是回家,他們也能很快地喫上飯。

    一家四口灰溜溜地從另外一邊走了,沒必要給張強添亂。

    看到曲長歌他們一家子走了,劉貴花纔敢衝着他們走了方向啐了一口:“活該,啥也喫不上吧!”

    曲剛瞪了她一眼:“別招那個喪門星了,咱們誰也幹不過她,你又是想捱揍了?”

    曲香香眼睛發紅,她好像是一直沒撩眼皮看過曲長歌他們,其實一直在用眼角餘光看。

    她看到曲長歌和趙況兩個穿得人模狗樣的,就是兩個孩子都穿得很好,跟自己這村裏人就有明顯的區別。

    這個喪門星早就不是那個被自己一家狠狠踩在腳底的樣子了,她不但嫁了個村裏所有女孩子嚮往的那個男人,還去了縣城當工人了。

    而自己卻是被那個男人拋棄了,讓村裏人笑話是個沒人要的。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喪門星日子過得比自家強,沒看見心裏還舒服點,如今看到她過得那樣好,曲香香眼底裏迸發了強烈的恨意。

    曲剛都被曲香香的恨意給嚇着了,趕忙安撫女兒:“香香啊,你可別幹傻事,咱們家鬥不過他們兩口子的。”

    劉貴花雖然也恨曲長歌,可她也被曲長歌給打怕了,只敢做些背後罵人的事,當着面那是連擡頭看一眼都不敢的。

    所以,她小聲對曲香香說道:“香香,那個喪門星會有報應的,咱們就等着看他們的下場,這麼惡毒的賤人,一定會碰到一個比她更惡毒的,害死她!我就後悔那個時候心軟了,應該她那個狐狸精娘一走,就把她弄死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

    劉貴花一想起那幾間大屋,還有曲強的撫卹金什麼的,她就恨得牙癢癢。

    曲香香呵呵冷笑了兩聲,這時候說這話有個屁用。

    不行,她不能嚥下這口氣,她要找回來,正好他們回來了,她就要把這口氣出了。

    大的不能招,那兩個小的自己對付起來還不是容易得很,曲香香在心裏想道,這回就讓兩個小的有去無回。

    曲長歌和趙況不知道已經有人對他們的兩個小寶貝起了惡毒的心思,一家人正坐在祕境的草地上喫着趙況做的午飯。

    他們家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妞妞已經先發言了:“媽媽,酒席好喫嗎?”

    曲長歌有些無奈地想,自家閨女怕莫是一個小喫貨吧,這個時候還在想着那個酒席。

    不過,她還是很喜歡給孩子答疑解惑的,笑着說道:“妞妞,酒席的飯菜肯定沒有爸爸做的好喫啊!”

    妞妞又問道:“爲什麼沒有爸爸做的好喫,他們還那樣喫?”

    椿樹回道:“因爲他們沒有喫過爸爸做的飯,不知道爸爸做的好喫啊!”

    這個,額,也是一個好的理由吧!

    妞妞就是一個小的十萬個爲什麼,她接着又問道:“那爸爸爲什麼不給大家做呢?”

    曲長歌直接噴飯了,這丫頭的問題還真是夠有意思的。

    趙況嗔了曲長歌一眼,太不給閨女面子了,然後親自回道:“爸爸就願意給我們自己家做飯啊,給妞妞、給椿樹、給媽媽,還有來咱們家做客的親朋好友們啊!”

    妞妞不是很能理解,她歪着頭想了想,又問道:“爸爸,酒席不好喫,可妞妞還沒喫過,晚上還有酒席,我們能喫到嗎?”

    這小妞還真是鍥而不捨了,曲長歌點頭說道:“晚上柱子叔的酒席,我們和小舅舅他們一起去,這樣咱們就可以坐一桌,妞妞就能嚐到酒席的味道了。”

    趙況問道:“妞妞喫飽了嗎?”

    妞妞點點頭:“喫飽了!”

    “那跟哥哥去睡個午覺吧!”趙況說道。

    妞妞知道每天的午覺是不能少的,乖巧地點頭,跟着椿樹去木屋睡覺了。

    睡過午覺,曲長歌和趙況乾脆就領着兩個小的先去了孫家。

    趙況還趁機將劉廠長讓自己帶過去的資料數據都交給了馮工,不過明天就要開始種晚稻了,估計等趙況走的時候,馮工那邊還不能做出來,只能說是到時候再回來拿一趟了。

    馮工是個見工作就癡狂的人,拿着那資料數據就不放手,還跟趙況兩個開始研討起來。

    兩人越聊越投入,要不是劉芝和曲長歌兩個過來讓他們去喫流水席,說不得他們能直接研究到明天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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