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魚麼,晚上到我家喫魚,行了吧!”曲長歌又安慰道。

    於麗娟只能投降:“好了好了,我不是自己想喫,就是想你喫好點。”

    曲長歌說道:“那以後咱們就早點來喫飯,今天就湊合着行不?”

    “那還能如何,聽你的吧!”於麗娟說道。

    兩人說完,方纔發現鄭毅不見了。

    於麗娟納悶:“這小夥子就這麼說話的功夫不見了,是不是見到哪個漂亮妹子了?”

    曲長歌笑道:“你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什麼就漂亮妹子,你是最漂亮的。”

    於麗娟點頭:“我知道我漂亮,可對於鄭毅,我是漂亮阿姨。”

    “哎呀,這便宜都要佔,真是服了你了!”曲長歌連連搖頭。

    正說着話呢,鄭毅端着兩個飯盆過來了:“曲姐,我打到雙份的魚了,先給你和於姐喫。”

    於麗娟瞪大了眼睛,這小夥子是何方神聖,這大食堂的菜,特別是這個魚,因爲這個菜太好吃了,做得也少,從來都是隻許打一份的。

    不對,他居然還能插隊買到魚,太有意思了吧!

    曲長歌不想欠他這個人情,笑着擺手說道:“難得打到魚,你自己喫吧!”

    鄭毅壓低聲音說道:“沒事,我就是隻能拿兩個飯盆,不然的話都打過來了,你們先喫着,我再去後廚打。”

    於麗娟笑了,接過他手裏的飯盆,將自己的飯盆塞到了他手裏:“謝了啊!我們到那邊先佔個座,你也趕緊來啊!”

    她一邊說着,一邊塞了個飯盆到曲長歌手裏,拉着她就往一個沒人的角落裏去。

    鄭毅笑嘻嘻地揮揮手,拿着於麗娟的飯盆擠入了擁擠的排隊人羣中。

    曲長歌有些不解地說道:“哎,今天剛認識的,你就這樣占人家便宜,不合適吧?”

    於麗娟拉着她坐下,然後很是鄭重其事地說道:“不佔人家便宜,等會就把飯票和菜票都給他。”

    “哎,是說飯票和菜票的事情嗎?你都說了這魚一人只能打一份,他一個人弄了兩份了,這人情咱們……”曲長歌還沒說完,於麗娟就衝着她身後努了努嘴。

    曲長歌轉頭一看,鄭毅手裏拿着於麗娟的飯盆過來了,看得出來於麗娟的飯盆裏也有魚。

    鄭毅坐到了曲長歌旁邊,把手裏的於麗娟飯盆往於麗娟那邊推了過去,於麗娟則是非常配合地將手裏的飯盒推到了鄭毅那邊。

    看到兩人如此的默契,曲長歌也有些失笑。

    鄭毅拿過自己的飯盆,看到曲長歌還沒開始喫,就說道:“曲姐,是不是不想用別人的盆?那就把這飯菜都倒到你自己的飯盆裏喫吧!”

    曲長歌其實不是在意這個,如今看鄭毅這麼說,就搖頭說道:“沒事,用你的盆先喫,等會洗乾淨再給你吧!”

    鄭毅笑着露出小虎牙:“那曲姐快喫吧,雖說是夏天,涼了也不好喫的。”

    於麗娟用手肘捅咕了一下曲長歌:“這魚涼了不好喫。”

    曲長歌無奈,只得吃了起來。

    沒想到這魚還真的如於麗娟說的很好喫,曲長歌越喫越愛喫。

    鄭毅也沒有再說話,三個人默默地開始喫飯。

    喫過飯,曲長歌將鄭毅的飯盆拿了過來:“這都是你給打的飯,這飯盆就給我吧!等會回去,我再把飯票和菜票給你啊!”

    鄭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曲姐,沒事的,我自己可以洗乾淨。”

    曲長歌只丟下一句:“你先回倉庫吧!”

    鄭毅聽話地站起來,轉身走了。

    於麗娟歎爲觀止:“你這手段也太厲害了,不過一上午的功夫就收服一個小徒弟,難道當初趙況也是這麼收服的。”

    “你可別瞎說了,怎麼的,你也吃了他打來的魚,不跟我一起去洗碗嗎?”曲長歌瞪着於麗娟。

    於麗娟趕忙將桌上的飯盆按大小個摞了起來,飯勺子放在最上面,端起來,氣壯山河地一仰頭:“出發!”

    曲長歌讓她那搞怪的模樣給逗樂了,這傢伙還真是會耍寶。

    兩人洗完飯盆,於麗娟端着飯盆和曲長歌一起回了武裝部的倉庫。

    倉庫裏鄭毅正一頭汗地按照上午曲長歌的要求碼放物品,看到兩人進來,忙停下手裏的活,笑着跟兩人打招呼。

    於麗娟笑着將手裏的盆放在了倉庫的辦公桌上:“小徒弟,謝謝你了!”

    她說着又從自己的兜裏掏了飯票和菜票出來,往桌上一拍:“這是今天的飯票和菜票!”

    說完,於麗娟也不等鄭毅開口說話,衝着鄭毅和曲長歌揮揮手,拿了自己的飯盆轉身走了。

    曲長歌也從自己的褲兜裏掏了飯票和菜票出來,放在桌上:“鄭毅,今天中午謝謝你了!”

    鄭毅連連擺手:“不用謝,我家有個親戚在食堂後廚上班,這多打幾份菜是很容易的事情。”

    曲長歌知道他不想說,也沒再勉強什麼,開始跟着幹起活兒來。

    一下午的功夫,兩人將雜亂不堪的倉庫整理得井井有條,這也得益於曲長歌前世的時候也整理過軍需,所以事半功倍。

    中午沒有睡午覺,曲長歌也沒覺得累,倒是看到倉庫已經整理好,她才放心。

    鄭毅一邊抹汗一邊欣慰地說道:“曲姐,要是沒有你,就是讓我幹一周,估計都收拾不出來現在的樣子。”

    曲長歌說道:“你是不是在家啥也不幹?就知道讀書了?”

    “哎,你怎麼知道?”鄭毅又發出驚訝的反問聲。

    曲長歌說道:“這收拾東西根本就是最基本的事情,好不好?這都要幹一周,肯定在家是當甩手掌櫃的唄。”

    鄭毅沒話了。

    到了下班的時候,於麗娟就跟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一樣跑過來接曲長歌下班。

    她跟鄭毅還專門道別了一番,方纔拉着曲長歌走了。

    她們兩個樓上樓下的住着,一起搭伴上下班很正常。

    兩人騎着自行車,一路說笑着到了自家樓下。

    剛停好車,張獻民的腦袋就從四樓的走廊上伸了出來:“長歌,你們回來了!麗娟,到四樓來,咱們今天在長歌家裏喫飯,小況準備了許多好喫的哦!”

    於麗娟一聽有現成的美食等她享用,高興地拉着曲長歌就往樓上跑,沒跑兩步猛然醒悟過來,放慢了腳步:“哎呀,瞧我這記性,咱們慢慢走,上樓梯的時候要小心!”

    曲長歌忍不住捶了她一下:“你如今是越來越會作怪了!”

    “怎麼能說我作怪呢?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以後會改,可是你是自己也要上心了。”於麗娟這回說得語重心長的。

    曲長歌見她正經起來,也領了她的好意,笑着說道:“幹嘛那麼認真嚴肅?你和我之間還用說這些。”

    於麗娟說道:“那不行,如果不把你保護好了,你家趙況大眼睛一瞪,比我家獻民可嚇人多了。”

    “盡胡說,我家二哥人最好了,哪裏會瞪眼。”曲長歌搖頭。

    兩人正說着呢,已經到了四樓,張獻民叉腰站在樓梯口:“哎,你們可真慢,就記得聊天了吧?”

    於麗娟瞪他:“要你管,你還不去幫你那發小的忙,站在這裏做什麼?”

    “嘿,你這還不識好人心了,這不是爲了等你嗎?”張獻民跟於麗娟鬥起嘴來。

    曲長歌受不了這兩個耍花槍的,乾脆繞過兩人直接往自家門口去了。

    隔壁的窗簾動了一下,曲長歌的五感靈敏,自然發現了,她皺了一下眉頭,這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這一天天的到底上不上班,就盯着自己家了?

    自家屋裏傳來炒菜的香氣將曲長歌吸引了過去,讓她把隔壁的那個偷窺狂給扔到一邊去了,只等着下回有機會好好收拾那人一頓。

    曲長歌進到自家廚房,看到趙況正在竈臺前揮舞着鍋鏟子,這麼熱的廚房,他居然一點汗都沒有,皮膚還是那麼白皙,真是讓曲長歌羨慕嫉妒不已。

    趙況的五感也很靈敏,曲長歌剛一進家門他就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這會子連頭都沒回,他就說道:“回來了?今天累不累?這最後一個菜了,等會我切西瓜,你先喫幾塊西瓜解解暑再喫飯。”

    “今天怎麼想起要請那兩口子喫飯了?你不累啊?”曲長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又問了問題。

    趙況笑着轉頭看了曲長歌一眼,然後說道:“看你今天臉色不錯,應該是很順利。今天是慶祝你第一天上班,然後你又懷了寶寶了,這也是要慶祝一下的,椿樹和妞妞兩個沒在家,我這還忙得過來一點。”

    曲長歌笑了:“要是妞妞知道了,準得跟你起急。”

    趙況說道:“現在她要當姐姐了,不說像椿樹做哥哥那樣,那怎麼也要有個當姐姐的樣子!”

    “小況同志啊,你今天做啥好喫的招待我們這兩個貴客啊?”於麗娟的聲音在曲長歌身後響了起來。

    趙況將鍋裏的菜盛到一個盤子裏,直接遞到了於麗娟的手上:“吶,這是最後一個菜了!”

    “所以說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開飯了!”於麗娟樂咪咪地接過菜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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