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廢材學院 >第184章 審判延遲
    獬豸雕塑的異動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因爲剛纔的平靜,我早已將邢執事的介紹拋之腦後,誰知道在這關鍵時刻竟然被這雕塑給擺了一道!

    目睹這一幕的穆焱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他手舞足蹈地喊道:“哈哈哈哈!方鼎天你還說自己不知道兵王的下落!你還說你跟兵王不是合作關係!”

    臺上的白袍審判官突然開口道:“方鼎天,獬豸神獸對你剛纔的話做出了判決,你說謊了。這個在審判庭上說謊,代價是十分巨大的。”

    我努力抑制着自己的臉色變化,偷偷用意念與零進行了溝通:“零,我現在該怎麼辦?”

    零冰冷、平靜的聲音直接在我的腦海中響了起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我都沒有義務幫助你。”

    對於零的不近人情我早有體會,一瞬間我已經在心裏想好了說辭:“你說錯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你都有義務幫助我。”

    零發出了一聲冷笑,繼而問道:“比如?”

    “比如我可以幫你找到進化的正確道路,比如我可以幫你更好地理解認識這個世界,比如我可以幫你感受人類的情感……”

    莫得人性的零直截了當戳破了我口中的美好幻想:“我覺得你的比如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這些都是你的說辭,是你們人類慣用的遊說技巧。比起你的比如,我更願意接受一點現實的好處,比如說放我出去。”

    對於零的不合作,我也早有準備:“行吧,看來你還是喜歡敬酒不喫喫罰酒,這次我讓你感受感受極度的悲傷如何?”

    零這個硬骨頭對我的威脅根本不以爲意:“經過系統分析,我不認爲你在目前的情況下有餘力對我進行僞情感上的攻擊,同時我想你也誤會了一件事情,我願意與你合作並不代表我懼怕你,只是因爲你讓我推算出了一些新的、有趣的可能。即使你現在死了對我也沒有半點觸動,所以想要我幫助你,你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纔行。”

    在當下的情況,我確實沒有餘力對關在玄天空間裏的零施展僞法則之力,不過我也不認爲他與我合作只是因爲什麼新的、有趣的可能。零願意跟我合作的原因只有一個,被困在玄天空間裏的他生殺大權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願意,完全可以在玄天空間裏讓他灰飛煙滅!零很難騙,但我也不是好騙的!

    見我閉着眼睛、一言不發,黑袍審判官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好奇的情緒,他用沙啞難聽的聲音打斷了我與零的精神交流:“被告方鼎天,你保持沉默是不是代表你認罪了?”

    零不肯幫我,我只好先用話搪塞黑袍審判官:“誰告訴你我認罪了?我承認我剛纔是撒了個小謊,其實我也對兵王的去向非常好奇,畢竟不弄死他我也是很難安心的啊。”

    腦後風聲響起,我猛然向側邊閃身,獬豸頭上的獨角與我的肩膀失之毫釐的擦過,餘光看到獬豸異常猙獰的表情,我的後背不禁冒出了點點冷汗。

    黑袍審判官突然發出了陰冷的笑聲,他將蓋在頭上的帽兜稍稍向上挪了一些,讓自己的那一對異於常人的眼睛若隱若現,寬闊的獬豸廳莫名多了一絲令人不舒服的氣息。

    坐在陪審席上的三位生肖衛對望一眼,酉雞自進入獬豸廳後第一次發出聲音:“戌狗,亥豬,你們聞到了麼?”

    戌狗壓低了聲音對酉雞說道:“我們的鼻子都比你靈,你都聞到了,我們會聞不到麼?”

    亥豬滴溜溜轉着自己的眼睛,露出了與他憨厚長相所不符的奸詐之相,他用只有自己三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看來龍哥的消息並非捕風捉影,我們要早做準備了。”

    在三人對話的時候,黑袍審判官再度開了口:“這個在審判庭上說謊,代價是十分巨大的。方鼎天,看來你對白袍的警告並不放在心上啊。”

    撒謊兩次被識破,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決定強辯到底:“審判官,我沒說謊,我倒是覺得你們在說謊。這個獬豸雕塑能辨是非曲直都是你們說的,我怎麼知道它是真是假。如果這個雕塑受你們控制,那麼想要操控審判庭豈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黑袍審判官笑了起來,他臉上戴着的假鬍子隨着他的笑皺成了一團,他用戴着黑色手套的細長手指在審判臺上敲了兩下,沉聲說道:“呵呵呵,有意思。好久沒遇到你這樣有趣的人兒了,希望待會將你謊言徹底揭穿以後,你還能保持這份有趣。”

    要剛我就剛到底,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呵呵呵,我這人沒啥優點,就是有趣,脾氣還倔。我也好久沒遇到你們這樣冤枉好人的人兒了,希望待會你們的謊言被揭穿以後,你們還能保持這份淡定。”

    沉默許久的紅袍審判官終於開了口:“方鼎天,看在你已經失憶的份上我們便不與你計較,這座獬豸雕塑是你的爺爺方動老爺子從時空逆流裏帶回來的,你可以質疑我們,但是你連你的爺爺也要質疑嗎?”

    白袍審判官和黑袍審判官似乎對我帶有一絲敵意,在紅袍審判官給我找階梯下的時候,他們明顯露出了不忿之色,不過礙於主持審判的紅袍審判官地位更大,他們只能將自己的不滿嚥了回去。

    紅袍審判官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是如果承認獬豸雕塑擁有辨別是非曲直之神通,那麼我與穆域之災就脫不了干係了,而這麼多天過去,方家都沒有正式出面幫我將這件事壓下來,說明方家要麼是想行棄車保帥之招,要麼是留有後手。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傾向於後面一種可能。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我都不能輕易被這場審判誆進去,不管是穆家上百億的產業損失,還是一千八百七十四條鮮活的生命,都不是我能承擔得起的。更何況我從白觀水的口中瞭解到,兵王之所以會暴走,是因爲夏侯進他們的介入,不然按照我的計劃,完全可以在麥隆大廈將兵王徹底搞定,根本不會殃及無辜,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去背這個黑鍋。

    心思電轉之下,我頓時有了對策。我對紅袍審判官露齒一笑道:“尊敬的紅袍審判官,感謝您的理解,我方鼎天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既然這獬豸雕塑確實不受你們控制,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你們被騙了。”

    “呵……何以見得?”紅袍審判官根本沒料到我不但不領他的情,反倒懷疑起他們的智商來,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接話是好。

    我重新走到獬豸雕塑的正前方,面朝審判臺,臉上露出了迷之自信的笑容,鎮定自若地說:“我現在說一句假話給你們聽一聽,你們看看獬豸雕塑會作出如何選擇?”

    酉雞見我倔強的“垂死掙扎”,忍不住向她的兩個同伴說道:“習國首竟然會對這傻小子感興趣,他身上有什麼吸引習國首的閃光點嗎?”

    戌狗低聲說道:“或許習國首欣賞的就是他這份視死如歸的倔強吧……”

    亥豬也開口說道:“你們別急着下定論,說不定方鼎天還有翻盤的手段呢!”

    酉雞不屑的應了亥豬一句:“獬豸神像判死了多少個狡詐的罪犯你還記得嗎?”

    戌狗也不屑的附和道:“亥豬,你真的相信方鼎天有翻盤的手段嗎?”

    亥豬攤了攤手,無奈道:“好吧,我承認,我也就是想設置一點小懸念,畢竟這小子失憶後挺對我胃口的。”

    獬豸雕塑前,我緩緩做了一個深呼吸,緊接着用堅定無比的語氣喊道:“方動不是我的親爺爺!”

    獬豸眼中亮起精光,它高高揚起自己的腦袋,在將獨角落到一半之時卻兀然停住,隨後又將腦袋高高揚起,接着在獨角落到一半之時兀然停住,如此循環了三遍,最終沒了動靜。

    獬豸廳內一邊寂靜,所有人都張大了自己的嘴巴,臺上的三位審判官差點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誰都不願打破眼前的平靜。

    三位審判官心裏非常明白,獬豸神像是絕對不可能出錯的,無論多麼狡猾的罪犯,無論多麼完美的謊言,在獬豸神像的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自獬豸廳設立三十年來,獬豸神像就沒有出過一次錯,也從來沒有一次出現過這樣搖擺不定的表現。難道方動老爺子真的不是方鼎天的親爺爺?這可是驚天動地的炸裂性新聞啊!

    紅袍、白袍、黑袍三人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該對面前的情況作何解釋,難道要他們宣佈獬豸神像沒有錯,你方鼎天就不是方動老爺子的親孫子?只怕說出這句話後,他們三個人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酉雞、戌狗、亥豬三位生肖衛更是驚得瞠目結舌,他們從彼此震驚的目光中讀出了一句話:“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沒聽見。”

    至於身穿白袍的邢執事不知從哪裏找出了一根木棒,從自己腦袋上狠狠來了一下,當場就倒地昏了過去。滿臉震驚的穆焱有樣學樣,抓起邢執事落在地上的木棒,找邢執事作伴去了。

    好半晌,紅袍審判官僵硬地伸手抓起了臺上的法槌,哆哆嗦嗦揮了好幾下才敲響了法槌,結結巴巴地宣佈:“休休……休休休庭,審判延延延……遲,擇日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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