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道:“如今城中最火熱的邪教是‘藥靈教’,他們以給百姓免費施藥來擄獲人心。”

    夏新月不解:“即是免費給百姓施藥,那就是正教啊!”

    “非也!藥靈教施的藥初用確實藥到病除,可卻會讓人對他們的藥產生依賴性,一連三日不用藥,人就被陷入瘋狂。

    而他們施藥三天後就開始收錢,並且價格極貴,許多百姓爲了得到一味藥,不惜賣兒賣女,籌錢換藥。

    藥靈教更是趁這機會,拿藥換百姓家兒女、婦人,然後賣到別的城爲奴爲婢。

    無錢者爲搶藥,殺人掠貸無所用之不及。藥靈教就憑此藥,將教中門中牢牢掌控,亦將滿城百姓戲如豬狗。”

    謝青雲不懂世界上有這樣的東西,竟然會上癮這麼深!夏新月卻太懂了,想那西方匪國,當年就是用這東西,讓我泱泱華夏,差點毀去根基。

    如今聽到有邪教用此法迫害百姓,夏新月那心中的火焰又燃燒起來了:“你準備怎麼做?”

    陸風佩服地看夏新月一眼:“我就知兩位不會坐視不理!

    是這樣的,藥靈教今夜準備在城中召開施藥大會,凡是到場的人,只要願意加入藥靈教皆可得到靈藥一份。

    屆時全城百姓皆會前往,我準備把把藥靈教施的毒藥換成解藥,再當着全城百姓的面揭穿藥靈教的陰謀。將藥靈教連根剷除!”

    夏新月不信:“這毒藥有解藥嗎?據我所知,只有靠自己強大的意志力,來剋制要吃藥的慾望,才能真正戒掉。”

    謝青雲和陸風皆詫異地看向她,兩人都不明白她爲何會知道解毒的法子?見夏新月不打算解釋,陸風笑道:

    “我跟研究藥靈教已經有數月,特地用靈藥仙丹調配了一方適合凡人解毒的靈液,只需一滴,百毒可解。”

    也就是說他拿修仙人用的丹藥來給凡人解毒,這麼看的法應該會有用。

    不過此人也太大方了吧?修士的仙丹可是千金難求,他捨得一下子拿那麼多出來救數萬素不相識的普通凡人?

    陸風看出了夏新月的猜疑,笑道:“我屬於宗門爲世外仙宗,問心教。教規便是行走紅塵,問詢自己的本心,從而找到成仙之道。

    而我自小立志,得道必救蒼生,所以絕不能眼看着數萬凡人被邪教統治。”

    夏新月佩服地看他一眼,對謝青雲耳語道:“看到沒有,開元大陸還是有好人正道宗門的,有正有邪,有光明有黑暗,纔是世界的本質。”

    謝青雲不置可否:“看看再說吧!我還是覺得如果大千世界皆如開元大陸,咱們雙月不如不出世的好!”

    夏新月不想跟他多討論這個問題,她是堅信讓雙月重回大千世界纔是生存之道。

    陸風跟兩人說了自己計劃,很簡單,他會扮成藥靈教的人,用仙術將所有要施的藥皆換成自己準備的仙藥。

    而夏新月和謝青雲,只要在百姓服了仙藥,解毒成功後,跳出來跟百姓說明真相,再協助他將藥靈教所有高層全部擊殺就行了!

    待陸風問兩人姓名的時候,兩人很自然地報了劍名,一個叫破雲,一個叫焚離。

    夏新月有了前一次祭龍王事件的教訓,這一次留了個心,和謝青雲進城就分開,先打聽藥靈教,看看是不是真如陸風所說。

    哪裏還用打聽,一看全城百姓就能看出來,不論男女個個雙眼迷離,消瘦的不成人形,人人癱在街頭巷角,如同瘋魔般不是瘋笑就是嚎哭。

    只有孩子還沒受荼毒,驚恐地躲在家裏,從門縫看外面的情況,喫着變質的食物,飲着不乾淨的水,不知爲何父母親人會變成這樣?

    夏新月和謝青雲看罷全城,兩人意見一致,藥靈教確實用毒藥控制了全城,陸風所說一點也不假。

    謝青雲很不理解:“這麼大一座城,爲何修士宗門都不管?任由邪教迫害百姓!這在我們雙月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夏新月輕嘆:“可能真的是開元大陸太大了吧!”

    天剛剛黑,白天還死氣沉沉的樂安城,竟然一下子活了過來。

    所有人都提着燈籠往城中大廣場上去,有孩子害怕要跟隨,卻被父母粗暴地趕回家鎖上門。

    不理會孩子悽慘的嚎哭,而是歡喜道:“爹去領靈藥!再喫十記藥,爹就能得道長生了!莫哭啊,莫惱了仙師,看我剝了你的皮!”

    夏新月看着那些削瘦的百姓,提着桔黃的燈,排着隊歡喜地去領那些一點點消耗他們的身體,侵蝕他們靈魂的毒藥。

    只覺此情此景讓人打心裏滲着慌,百鬼夜行,不過如此啊!

    夏新月和謝青雲隨意跟着一隊最後來到廣場上,兩人一到廣場就覺得有點怪異,這是長期練習符咒陣法練出來的本能反應。

    謝青雲道:“這是天然陣地,只要調換陣眼就可佈下各種大陣。不是說樂安只是一普通小城,被宗門放棄,爲何會在城中有天然陣地?”

    夏新月搖搖頭:“可能是之前的宗門爲防護佈下的吧!不過我觀這裏萬餘人,除了我倆只有一人是修士,其他皆是凡人,不可能發動陣法的。”

    謝青雲點頭:“也要留心,藥靈教故意將全鎮人皆聚到天然陣法中心,指不定打什麼鬼主意呢!”

    兩人正說着,看到藥靈教一名人身穿着黑衣,從頭到腳只露出兩眼睛的人員朝兩人打了個手勢。正是那現場除了兩人之外,唯一的修士陸風。

    不多時月亮升至高空,夏新月和謝青雲看着頭頂上的圓月,如初次治好眼疾看到春色的盲人一樣,差點哭了。

    那一輪金黃的滿月,沒有紅月在其左右,沒有紅月之靈,沒有魔物化形,這樣寧靜的月色,夏新月算是久別重逢,而謝青雲卻是打孃胎開始,第一次見啊!

    兩人盯着圓月盯得不眨眼,直到後方有人推他們,他們才驚覺開始施藥了。

    一個全身穿的畫滿符咒的衣裳,臉上也塗滿了符,圍着兩人跳着誇張奇怪的舞,爾後用如地獄惡鬼一樣的聲音道:

    “入我藥靈教,生是藥靈人,死是藥靈魂,藥靈教主成神成聖,藥靈門人成仙長生。兩位可願入我藥靈教?”

    夏新月見別的百姓皆是連連點頭,隨即被額頭點一硃砂痣,便能領到一味藥。

    她料這凡人符咒對二人無一點傷害,便朝謝青雲使個眼色,她生怕謝青雲這會犯軸,直接說不願入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謝青雲卻很大方地道:“我願意入藥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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