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破案也瘋狂 >第六十六章:毀一生
    陳振被嗆得不輕。

    “真是普通朋友,再說了,我怎麼可能當舔狗,都是別人舔我好吧。”

    夏東昇:“你說她到追你呀?那就是有點兒意思咯,嗯,換我來我也上。”

    陳振不想解釋了,心煩意亂,小劉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們咋回事呢?居然讓我收隊,還讓我打車回來,你們到底咋了?”

    陳振說:“先回來吧,被我搞砸了,打車算我的。”

    掛掉電話,夏東昇說道:“這麼早,要不咱們去喫點東西,搞兩串麻辣燙?”

    “改天吧,我真得回去了。”

    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夏東昇堅持要送他到家,陳振也同意了。

    坐在車上,看着倒退的街景,陳振心中無法寧靜。

    眼前,王曲的一幕幕像老舊默片一頁頁的閃過。

    “陳哥,喫冰淇淋呀……”

    “陳哥,你等等我嘛。”

    “你是不是喜歡我?”

    “哎,沒人疼就算了。”

    “完了,我大姨媽來了……該怎麼辦?”

    “要不你去幫我買?”

    高三的畢業季,兩人都喝得一塌糊塗,雖然明知他有個小女朋友,那時候陳振和小女友愛得死去活來,根本就容不下其他人。

    可即便這樣,兩人的關係依然親密無比。

    沒有點感情麼?

    今天晚上他已經足夠剋制,被逼動手,一方面是感情因素,另一方面也有實際的考慮。

    身爲警務人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吸毒代表着什麼。

    一旦被抓一次,會記錄一輩子,最直觀的體現,駕照原地吊銷,坐火車,高鐵,住宿,現在在大力的推行實名制,以後任何事情都要身份證,哪怕是去個網吧,只要一刷身份證,都會顯示吸毒記錄。

    要是網吧有親和政策,說不定就舉報你了。

    賓館開房也是一樣,除非不遇到聯合執法,記錄了馬上掃蕩。

    坐火車,高鐵,先拉到站前派出所尿檢,搜身,這不丟人麼?

    以後找工作,稍微正式一點的事業單位,都可以查到你的吸毒記錄,怎麼可能錄用?買社保也是一樣,都是動態管控,密切監控三年,隨時監控一生。

    吸毒傳三帶,以後她的兒子,想要考警考公務員,想要從政,連政審都過不了。

    還有更加實際的。

    以王曲目前的狀態,絕逼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大概率沾有冰毒。

    吸毒人員被抓之後,會按照成癮狀態分成高中低,三個管控等級,像她夜場佳麗這種身份,一旦被抓,直接高風險,被抓第二次連社區康復的機會都沒有,進去就查艾滋病,完了先拘留15天,再轉強戒兩年。

    這可是一個女孩子……

    被釘上恥辱柱啊。

    就今天,王隊已經把她們盯上了,我拿什麼來拯救你?

    大概率是兩年強戒,進去喫水煮白菜,涮馬桶,整整兩年的牢獄生涯,會瘋,一旦強戒,家裏人也就全都知道了,她還是雲陽本地人,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夜場佳麗的身份也暴露無遺。

    強戒是最慘最慘的,以後沒人要了,雲陽都沒有她立足之地,或者找個農民工嫁了,這一輩子淒涼收場。

    如果是陳振,他寧可選擇一頭撞死。

    陳振胸腔起伏不定,出租車到站。

    夏東昇腳跟腳的追了下車,非要把陳振送到家不可。

    送到門口,親眼看到他進了家門才囑咐道:“陳哥,你可千萬別搞事了啊,我就先走了。”

    把門一關,他父母坐在家裏看電視,打了聲招呼就把自己關進房間,翻開通訊錄,找到她前男友的電話打了過去,高三兩人建立的戀愛關係。

    接通,對面傳來熟悉的嗓音:“你好,誰呀?”

    “柯正山,我陳振。”

    對面楞了一會兒,隨即就驚喜起來:“陳哥?是你呀,你不是當兵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兩人同班,關係也挺不錯。

    陳振回來之後,心理落差挺大,他處在珠三角一帶,經濟發達,取個老婆彩禮都好幾十萬,同學們一個個都混得蠻不錯,要麼考上名校拿年薪,要麼回去繼承家族事業。

    而自己呢,說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這話沒錯。

    他是在國家一類偏遠地區,三類部隊,這輩子最好的時光獻給了部隊,可什麼都沒撈着,多幹一年,一期士官退伍,本來能多撈一些退伍費的,可他實在熬不下去,考了漢文學語言專業電大文憑,就着急的自主擇業退伍。

    要沒個警察的身份,他都沒臉和同學聯繫。

    陳振語氣毫不客氣:“廢話少說,你和王曲怎麼回事?”

    對面沉默了一陣,顯然也是知道內情的:“分了啊,怎麼。”

    陳振問:“她現在什麼樣子,你知道麼?”

    柯正山深吸了口氣,說道:“陳哥,你聽我說,這事真怪不了我,她根本就不喜歡我,我和她就是表面關係,就牽了陣手就分了,她上大學之後咱們就沒聯繫,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我聽人說大一就打了兩次胎,大二下學年就被開除了,同學裏傳得挺瘋,之後我就真不知道。”

    陳振道:“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陳振道:“那就最好,她電話號碼呢?你有沒有?”

    柯正山道:“待會兒我發給你,但我不知道她換沒換號,你是聽說什麼了,還是看見她了?”

    陳振:“不說了,電話號碼發給我。”

    柯正山卻說道:“陳哥,你聽我一句勸,你別去找她了,而且她有個男朋友,聽人說很不好惹,你去了會給自己找麻煩。”

    陳振職業習慣上來了:“那你知道他男朋友的情況麼?”

    柯正山道:“不知道,聽說是社會上的,反正很不好惹。”

    陳振:“先掛了,電話發過來。”

    沒過一會兒,一條信息發了過來。

    陳振打開Linux系統軟件,用腳本工具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在哪兒?”

    隔了約有十幾分鍾,提示綁定成功。

    陳振第一時間調取攝像頭信息,發現漆黑一片,調取手機聽筒作爲監聽設備,只聽到一陣咽咽的抽泣聲。

    接下來查看短信,信箱裏內容非常豐富,足足有100多條。

    排在第一條,聯繫人,軍哥:“你現在怎麼樣了?”

    王曲:“我剛洗了胃,現在醫院,天哥呢?”

    王曲:“他有沒有找我,你可要幫我軍哥。”

    軍哥:“沒事了,過去了,你明天休息一天,後天回來上班。”

    王曲:“軍哥,我不想做了。”

    軍哥:“那我爲你安排,你還差多少錢?”

    王曲:“我不知道,可能一萬多。”

    軍哥:“那你身上錢夠不夠?”

    王曲:“差不多吧,我再去借一點。”

    軍哥:“好,你把錢準備夠,我去給你說情。”

    看到這裏,陳振心裏好受了一些,她必須脫離零點。

    又翻看下面的信息,第二條,就讓陳振勃然變色。

    聯繫人,居然是一個字,狗。

    第一條,狗:“看微信。”

    狗:“你忍心看我死?”

    狗:“寶貝,我真的錯了,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用生命發誓,回我信息好麼?”

    接下來,全是苦苦哀求的內容,兩人應該是在鬧分手,王曲一條沒回復。

    翻了幾十條,都是類似的內容。

    陳振點開微信,微信名,我自癲狂,發送的內容,赫然是一張血淋淋的圖片,一條手臂刻滿了紋身,一條長達10釐米的刀傷,鮮血淋漓。

    時間是兩天以前。

    我自癲狂:“我去死,現在你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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