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聞言蹙眉,聽到這話,他的心裏莫名的不舒服。這種感覺很陌生,又很莫名其妙。

    “你說得沒錯,我有錢,但不代表我沒偷東西,我也不喜歡被人猜疑。”她將包包遞到那位女助理的手中繼續說道:“那麼就由你來檢查,看看裏面是否有面具。”

    南玥坦然的將手中的揹包遞到她的面前,神色鎮定如常,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擔憂與心虛。

    就衝着她這一份從容與淡定,就贏得許多人的信任。

    女助理想要伸手接,剛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道:“還是你自己倒出來吧。”

    南玥也不廢話,拉開拉鍊,就準備倒東西。

    突然,一雙手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視線順着手臂,看向它的主人。

    景炎面色微冷,但看着她的眼神卻是帶着溫和,語氣也比較溫和的道:“你不需要如此。”

    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偷東西的人,不可能是她。景炎擡眸,冷然的黑眸,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聲音冰冷的道:“我不管是誰將面具藏起來,現在你拿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讓我找出來,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景炎不輕易動怒,一旦動怒,必定會有人遭殃。

    莊嚴也立刻開口道:“只有一次機會,希望你能珍惜這次機會。”

    景炎冷然的目光掃過全場。

    南玥是他請來的人,他絕對不能讓她受冤。開包檢查,這是對她的侮辱,也是對他的挑釁。

    周圍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同時所有人心裏在泛着嘀咕。

    爲什麼景炎這麼維護一個小丫頭?

    南玥看着擋在她面前,那高大挺立的背影;看着那雙修長的大手,緊緊握住她手提袋。心間處,竟隱隱流出一絲絲暖流。

    前世,無論她受到多大的委屈,受到多大的傷害,她的家人只有責怪與抱怨,從來沒有人像他這般,擋在她的面前替她遮擋風雨。

    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陌生,都願意爲她挺身,不願讓她受到絲毫委屈。可她的家人,卻是那般的不堪。

    曾經一直渴望的溫暖,沒有從家人的身上得到。今日卻在一位毫無關係,僅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身上感受到。

    這是何其的諷刺!看着面前那頎長的背影,南玥的眼底深處竟有了點點溼意。

    原來這就是被人保護着的感覺,這樣的感覺真好。在場所有工作人員安靜地站在原地,沒有人出聲,更沒有人站出來。

    各自與周圍的人相互對視,皆一臉無辜的移開視線。

    “沒有人承認對嗎?”

    景炎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莊嚴見周圍的人都沒有反應,心裏嘆了一口氣,某個人要倒黴了!

    “莊嚴,去將那東西取出來。”景炎冷聲說道。

    莊嚴先是一愣,繼而想到了什麼。他差點忘記了,凡是景炎專用的化妝室內都會放有隱形攝像頭。這都是因爲早期時候,經常有女明星故意勾搭,然後藉機炒作,博取熱度。

    男女之間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有這種風聲傳出,很多人都會下意識認爲,這種事對女方聲譽不好,定然不會故意傳出,肯定是景炎見色起意之類。

    所以爲了杜絕這種事情發生,每次都會帶一個專屬包包,裏面放置着隱形攝像頭,時間長了,倒真讓他差點忘記了這茬。

    莊嚴轉身回專屬休息室,取出一個包包回到現場。

    周圍人看着那包包,眼露疑惑。

    莊嚴不想將事情鬧得大,善意的開口提醒道:“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站出來,可以既往不咎,但是等到我們將證據放出來,那就不要怪我們不顧往日的情面。”

    南玥的目光在人羣中掃過,突然,視線停留在一名個子不高,皮膚有些不正常的蒼白,容貌極爲好看的女人身上。

    南玥叫莊嚴說完後,依舊沒有人站出來,嘴角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眼下她也不着急了,先看看戲吧!

    莊嚴視線環視一圈,心想既然對方不打死不承認,那就沒必要給他留情。

    莊嚴讓人拿來電腦,從包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監控器,再用數據線連接到電腦上,調取監控錄像,時間調整到了二十分鐘前。視頻裏助理捧着木盒進入監控畫面,將東西放在桌上,隨後離開。不一會兒,監控畫面裏出現了一個面容清秀的男人,戴着口罩、鴨舌帽,匆匆進門,隨後又匆匆離開,全部過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在男人離開後,女助理再次回到位置。

    視頻裏的男子,即使對方戴着口罩和鴨舌帽,等人也認出了對方。女助理震驚的看向人羣中那清秀的男子,驚愕的說道:“張文,怎麼會是你。”

    衆人齊刷刷的目光看向張文。

    張文這下徹底心慌了,下意識的否認道:“我、我沒有。”

    “監控視頻裏都已經看到了,你還想狡辯,面具被你放在哪裏?”女助理很生氣,生氣自己差點讓無辜的人受冤,更生氣的是對方是自己的好朋友,利用自己的信任。

    景炎輕撇了女子一眼,側頭吩咐道:“報警,調取走廊上的監控。”

    在聽到報警,張文頓時急了,“我、我帶你們去。不要報警行嗎?”

    偷取價值百萬的東西,可是要判刑的。

    張文走進其中一間休息室,從角落內拿出不起眼的包包。打開包後,臉色瞬間變了。

    “東、東西沒了。”張文這會後悔的要死。

    這間房間可是所有工作人員都可以進出的,人來人往,房間裏可沒有監控設備,想要找出第二次偷取面具的人,可就難上加難。

    “我真的將東西放在這裏,怎麼會沒了。我親手放在這裏,真的就在這裏,你們要相信我。”張文急得眼淚冒出,似是怕他們不信,不斷重複着同一句話。這顯然是有人看到拿了面具,悄悄的偷走。

    如果找不到那個人,張文得一個人承擔責任,賠償百萬,還要去坐牢。

    “張文,這次完蛋了。價值百萬,可以判刑好幾年了吧。”

    “不知道誰拿走的。”

    “這間房人來人往的,誰知道是誰順手牽羊拿走了。”

    “張文也是活該,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偷東西。”

    “我聽說張文的女朋友懷孕了,兩人想要結婚,可沒有錢,這纔會鋌而走險吧。”

    “誒…也是個可憐人…”

    周圍的議論聲,讓張文崩潰大哭。他的哭泣,沒有換來別人的同情,更多是冷嘲熱諷。

    南玥走上前道:“能給我看下監控嗎?”

    莊嚴將拷貝的走廊監控遞到她的面前道:“你看吧。”

    南玥目光盯着視頻,不知何時,景炎走到她的身側。

    “有發現什麼嗎?”

    “我或許知道那東西藏在哪裏了,只是或許並不保證百分之百。”南玥擡眸,清澈如水的眸子,對上景炎那雙深邃如幽潭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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