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小你別以爲我不敢動你,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兩萬塊錢準備好,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賴梓話落挪開腿,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
等他走後,張小小狼狽的從地上爬起,眼圈泛紅。
南玥,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張小小咬牙切齒的喃喃着南玥的名字。
賴梓與一羣狐朋狗友喫喫喝喝結束後,醉醺醺的走在巷子裏,手裏拿着啤酒瓶,嘴裏哼着小曲,時不時還喝上一口。
突然,尿意上涌,對着角落裏撒一泡尿後,提上褲子就準備離開,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下意識的轉過頭,黑漆漆的巷子裏並沒有人。
他轉過頭,繼續往前走。走着、走着,身後如芒刺背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他猛地轉過頭,後方依舊空蕩蕩,不見任何人。
“誰?誰在後面?”他大聲厲喝着。昏暗的巷子裏,安安靜靜,無人迴應。
“真是見鬼了。”賴梓低咒一聲。
“桀桀桀桀桀…”
突然,一道低低沉沉,猶如地獄深處出來的笑聲突兀的響起。
賴梓頓時全身汗毛豎起,神經緊繃雙眸瞪得豆大。
“不要過來,我身上有開過光的玉佛。”賴梓大聲說着,以此來壯膽。
就在這時,前方的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全身上下黑漆漆的,整張臉也籠罩在黑色的風衣之下,一陣晚風吹過。
賴梓驚恐的尖叫一聲,轉身就往後方跑,腳下一個不慎,踩到了空瓶子,一個踉蹌,狼狽的趴在地上。
那道黑色的身影一步一步的靠近,賴梓嚇得尖叫連連。
一道輕蔑幽冷的笑聲,突兀的響起。
“賴梓,好久不見啊!”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賴梓停止了尖叫,驚訝的擡眸看着面前的來人。
“怎麼是你。”賴梓怎麼都沒想到來人會是南玥。
南玥微笑的看着對面的人,明明是一張溫柔美麗臉龐,那微笑卻透着絲絲的詭異與森冷。
賴梓剛平緩下來的心,猛地對上那詭異的微笑,心頭突突直跳。忽明忽暗的光線,微微晃動着,那張臉似乎也變得扭曲起來。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是,是鬼?”賴梓聲音發顫結結巴巴。
“你說呢?”南玥輕笑着。
賴梓猛的爬起身想要跑走,只是後領傳來一股重力,直接將他拉扯住,衣領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動彈。
賴梓無奈的轉過身,卻發現身後無人,自己的衣領被木條給扯住了。
他環顧四周,壓根無人。
哪裏有什麼南玥!
賴梓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道:“呵呵,眼花了。”
說着,打了一個酒嗝。
他慢慢往前走,只是,正前方突然出現又一次,出現一道模糊的黑影,他擡起手揉了揉眼睛,當他放下手時就黑影消失了。
當他準備再次擡步時,那道黑影再次出現,且朝着他飄來。
對,沒錯,就是飄着過來,下方無腳。
“啊!”賴梓驚恐尖叫一聲,淒厲的高喊着:“有鬼啊!”
他轉身往後跑,只是剛跑了兩步,人狠狠地撞擊在牆上,撞得頭破血流。眼角的餘光瞥見那鬼影越來越近,立馬連滾帶爬的朝着旁邊跑,一路跑嘴裏還喊着:“有鬼啊!有鬼啊…”
他驚恐得不斷尖叫聲!
若是有人看到,絕對會覺得巷子裏那人有病。因爲那人一直往同一個方向跑,不停的用身體撞牆,不停的來回撞,就像是中邪一樣。
足足兩個小時後,賴梓的身體一陣抽搐,人直接倒下。在他倒下後,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慢慢朝着他這邊走來,停在了他的身邊,那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人轉身離開。
黑夜,是恐懼的源頭。
黑夜,更是痛苦的終點。
次日,回家的路上張小小看到被人擡回來的賴梓,從周圍的鄰居口中得知,賴梓在拆遷區撞邪,嚇得失心瘋了。張小小頓時眉宇間的陰霾一掃而空,暗道一聲瘋得好!
可惜沒死,如果嚇死才最好。
張小小心情不錯,一路上哼着小曲。
就在這時,隔壁鄰居的嬸孃見到張小小匆匆上前,拉着張小小說道:“哎呦,小小,你可算回來了。你爸爸突然暈倒,還吐了血。現在被送到xxx醫院去了,你趕緊過去。你媽是個沒主意的人,就等着你呢。”
聞言張小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
張小小匆忙趕到醫院,在手術室外找到了母親與弟弟,母子兩人在看到她時,頓時有了主心骨。
“小小,你可算來了。”張母一把握住女兒的手。
“媽,爸爸怎麼了?”張小小焦急的詢問。
“醫生說是中風,這可如何是好,他要是倒下了,我們這個家也就完蛋了。你弟弟的學費,我們一家子的生活費到哪裏去找。還有你爸看病、吃藥的錢。”張母越說越絕望,雙手則是用力的,死死的握住張小小的手。
張小小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現在家裏的錢,全部給你爸治病了。”張母抹着眼淚,明明四十幾歲的人,一雙手卻老得如六十歲的老婦人。
“媽,你不要哭,我會想辦法的。”張小小強壓下慌亂,安撫這不知所措的母親。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家裏的親戚都不富裕,周圍的鄰居都過得緊巴巴,誰會借錢給他們。
張母突然開口道:“小小,我聽說南玥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她一定有錢。你們以前關係好,你去問她拿錢。她身上隨便掉下一點錢,就可以養活我們一家子。”
南玥嗎?
她這種嫌貧愛富的人會搭理她?會借給她錢嗎?張小小不確定,但眼下也只有她能幫他們家渡過難關。面對母親與弟弟渴望的眼神,張小小點點頭道:“我去找她。”
“你快去。”張母催促道。
“我明日再去吧!”她想看一眼父親,想看看他的情況會如何。
張母狠狠掐的掐了一把張小小的手臂道:“你是不是傻?家裏那點錢,只夠付押金,壓根不夠治療你爸的費用。你待在這裏也沒有用,還不快去找南玥那丫頭拿錢。”
在張母的催促下,張小小離開了醫院。
孫家。
南玥披着浴袍走出浴室,白皙的臉頰泛着微微的紅光,走到梳妝檯前,小手向上一番,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出現在掌心。
她的手指輕輕撫摸過瓶身,幽幽的眼眸,專注地盯着瓶中的氣體,嘴裏低聲道:“很快又有人來陪你們了。不要着急,她馬上就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