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王族，朱家大總管之子，朱豪。”
老者面色凝重道：“死得很慘啊……”
“朱家？”
清雪吐了吐舌頭，可愛的了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死就死了唄，朱家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非也非也。”
老者摸了摸鬍鬚，略有指責的看了清雪一眼，緩緩道：“好與壞不是那麼容易判斷的，你怎麼就知道，朱家之子不是被奸人所害呢？”
“這……”小女孩嘟了嘟嘴，卻是一時語塞。
“呵呵，清雪啊，你要記住，這世間之事無一例外都具有兩面性，如果你只看到其中一面，那你註定只能做一個庸庸俗人。”
“是，弟子記住了。”
少女稍稍思索了一番後，神色鄭重地衝老者恭敬一禮。
但隨後臉上有恢復了那慵懶的表情，含着棒棒糖口齒不清問道：“爺爺，咱們不是要去江城嗎，來這個地方幹什麼啊？”
“來看看情況。”老者話語中帶着幾分凝重道，“如果朱豪是意外身亡那也就罷了，可此處散發的死氣以及當時的卷宗……”
說到這裏，清雪點了點頭，從身後拿出平板電腦打開。
其上，正是朱豪案的卷宗，這等高等級的機密，就連江城一流世家都很難查看的卷宗，就這樣呈現在了少女和老者的手中。
清雪淡淡的掃了一眼後，將棒棒糖吐了出來，臉色有些古怪道：“這朱豪死之前，好像就已經被人折磨過一通，被人打斷了手腳之後才死的，死因……”
“割喉，而且手法極其熟練。”老者目光微微眯了眯：“一刀斃命，毫不拖沓，這樣的殺人手法，有必要再對朱豪折磨一通嗎？”
“爺爺，你是說……”清雪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有些恍惚道。
“恐怕是兩撥人乾的吧？而殺人者……”老者目光微微閃過一道寒光：“恐怕還是那邊的人。”
“爺爺，你確定嗎？”清雪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平板上的資料，眉頭緊皺道：“我聽說，那個勢力在西北的時候就青龍軍主踏平了啊？”
“這件事，我還是聽您說的呢，每次飯前你總要對此事讚歎兩句，就好像那青龍軍主是你兒子一般。”
“咳咳……”老者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目光狠狠瞪了清雪一眼。
少女吐了吐舌頭，企圖萌混過關。
“哼，爺爺那是對青龍軍主造福蒼生，爲國爲民的魄力感到敬佩！你個小屁孩懂什麼！以後不準那這種話出去亂傳，以免敗壞了青龍軍主的清譽！”
老者瞪了清雪一眼，認真的叮囑道。
“是是是……”
清雪抽了抽鼻子，顯然有些不以爲然。
“都知道您老最欽佩的人就是青龍軍主了，雖然您連見都沒見過別人。”
再說了，新聞裏早說了，青龍軍主今年就退役了，早已歸隱山田不在過問世事。
既然已經不是什麼軍主了，那還有什麼清不清譽的？
“咳咳，總之，此事多少有些蹊蹺。”
老者似乎在弟子面前有些掛不住面，老臉一紅，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如果真是黑蓮教之人，恐怕如今的江城局勢就有些破朔迷離了啊。”
“當然有關係，你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
老者不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輕聲訓斥道：“如今江城暗流涌動，期間不僅有表面上的勢力爭權奪勢，暗地裏各大王族乃至多方勢力都攪在裏面，整個一大雜燴。”
“要是再有黑蓮教參與進來，恐怕這件事就十分複雜了！”
“嗯嗯，爺爺說得有道理。”清雪乖巧的點了點頭附和道，但臉上卻是不以爲然。
畢竟嘛，江城一個小小城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其中勢力也不爾爾，也就那個江家好像還能看看，其他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烏合之衆？
再說他們來這裏也不是做什麼壞事……
雖然這點，清雪並沒有多少信心。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走下山門，跟着爺爺外出。
多少還是希望做點大事出來的。
但老者好像是看出了她此時心中所想一般輕笑一聲，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戒急用忍，做事要耐得住性子，耐得住寂寞，所謂屁股要做的住。”
“最重要的是不要低估了敵人，更不要高估了自己。知道這是誰的名言嗎？”
“反正不是爺爺你說的。”清雪含着棒棒糖嘟囔道。
“呵呵，當然不是爺爺我，是青龍軍主說的。”老者摸了摸鬍鬚，一臉高深莫測道：“處世之道，爺爺對這句話深以爲然啊。”
“嘁……”清雪一臉嫌棄的吐了吐舌頭。
對那個神祕的青龍軍主心中又多了幾分模糊想象。
能讓爺爺這麼厲害的人都如此佩服的人，到底會是什麼樣呢？
會不會很帥呢？
肯定是吧！
真正厲害的人哪有不帥的呢？
江城某條公路，一家行駛的勞斯萊斯內。
林天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癢，微微蹙了蹙眉頭。
“感冒了嗎？”副駕駛的洛傾城疑惑問道。
“沒有，可能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吧。”林天無所謂的笑了笑道。
溫泉酒店。
清雪和爺爺只是稍作停留和便離開了此處，趕在午飯之前進了城。
趴在車窗邊，清雪睜大了閃亮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對什麼都感到很好奇。
畢竟，這是她清修多年以來第一次下山。
雖然江城也不是什麼繁華之極的大城市，但也足夠奪人眼球了。
“爺爺，我們這次要待多久啊？”清雪期待的問道。
“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不要待得太久啊……”老者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誒……不要嘛。”清雪嘟着嘴不滿道：“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多玩幾天又有什麼關係。”
“我們不是來玩的。”老者嚴肅的搖了搖頭，目光所及之處，似乎看向了遠處的一座若隱若現的山脈。
那山脈被雲霧繚繞，透着隱隱神祕的氣息。
“希望還來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