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失去希望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大概就是他現在看到的這樣吧……
狼狽,無可適從。
只能通過無能狂怒,來發泄自己內心的怨恨。
林天漠然的掃過洛家衆人,嘴角掛上一抹譏諷的微笑。
衆生百態,卻是如此滑稽可笑。
“林天……”
耳旁響起洛傾城柔弱的呼喚,隔絕了嘈雜。
彷彿整個空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的聲音。
林天轉過頭,神情淡淡的看着她。
‘你來選吧。’他用眼神說着。
‘如果你要洛家毀滅,那就毀滅;如果你要洛家生,那就生。’
似乎是讀懂了林天眼神傳達的意思,洛傾城臉上露出一絲蒼白.
身子爲之一震,向後退了一步。
周圍的喧囂在此刻又匯聚了過來.
骯髒,醜陋,卑鄙,無恥。
她擡頭看了看這些破口大罵的‘家人’。
輕輕嘆了口氣。
“我想救他們,也是救自己。”她輕聲說。
“就算他們不會記住你的恩情,就算他們肯定會忘恩負義?”林天淡漠問道。
洛傾城嘴邊泛起一抹苦笑。
是啊,她經歷過太多次失望。
也看清了自己這些家人的真面目。
可是……
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隨即又化作了堅定和信念。
“我答應過爺爺。”她語氣堅定道:“我答應過他,要保護好洛家。”
林天沉默了下來,目光深深地看了眼這個樂觀堅強。
在千夫所指中也能堅持的女人。
“我明白了。”他點了點頭。
隨後轉過頭,向前一步,腳步倏然落下!
砰!
方寸間,於他落腳之處,狂風驟起。
彷彿四周化作萬里山河,四方震動,乾坤抵定。
那臉上的從容不迫,宛若世間君王,在這一刻顯現出的真實面貌。
地面,似乎在顫抖。
然而下一刻,衆人明白,並非地面在顫抖。
而是在這股王者君臨的氣息之下,他們的雙腳在忍不住顫抖!
嘈雜和喧譁,在林天站出來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老太太以及所有洛家之人,此刻都呆呆的看着林天。
忘記了方纔他們侮辱和辱罵的,正是眼前這個讓他們內心中升起恐懼之人。
“天奎。”林天輕聲喚道。
只見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迎客廳中。
又悄然無息的靠近林天,將一份情報遞了過來,隨後恭敬的低下頭。
林天看都沒看一眼,甚至連開都沒開,只是放在手中,五指輕輕彈過紙面。
“洛家的股份,不會讓給任何人。”
林天雙眼微眯,掃過衆人,緩緩說道。
“林天,你,你想幹嘛?”老太太面色蒼白道。
“做事。”林天面無表情看了老太太一眼。
那眼神中的漠然讓老太太爲之一震,就像是一把利劍,瞬間穿透了她內心一般!
“天奎,隨我去。”
“是,軍…少主!”
說罷,林天冷冷的看了衆人一眼,目光最後停留在洛傾城的身上,臉色些許緩和。
“等我回來。”
“嗯。”
洛傾城的雙眼中閃爍着光芒,重重的點了點頭。
說罷,林天拂袖,帶着天奎走出了大門。
天奎再一次確認了信息後,轉過頭對林天道:
“軍主,查到了,白老二和周海他們已經離開了江天別墅,去了深海會所,而且……”
“而且什麼?”
“咳,好像江海一流家族的蔣家少爺,蔣五也去了那地方。”
“哦?”林天有些意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去深海會所,順便給江明打個電話。”
“啊?”
天奎愣了愣,有些意外。
以他們兩人的實力,對付一個白虎堂和周家,哪需要外力相助,這可不像是林天的風格。
“他們既然有備而來,我們自然也要有備而去。”
林天看出了他的疑惑。
解釋道:“我不想暴露太多,既然江海一流家族想要插手此事,那就讓江明過來解決,順便送他一份大禮。”
天奎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軍主,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林天微微一笑,並未多言。
天奎興奮地點了點頭,立刻掏出了手機。
片刻後,深海會所,林天和天奎走下車,直接走了進去。
深海會所,正是白虎堂的一處產業。
他們既然來到這裏,自然準備好了一場鴻門宴。
林天器宇軒昂的走進會所大門,前臺小姐看着這林天那英俊的臉龐,頓時眼前一亮。
“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
前臺女子眼神火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目光死死盯着林天不放。
“通知你們堂主,今天這件事不是他請我,而是我請他。”
林天冷漠的話語,讓前臺小姐宛如被雷劈中一般,頓時呆滯在了原地。
“先生,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裏是深海會所,什麼堂主……”
“天奎。”
林天目光冷然,根本不理會前臺的話語,直接出聲打斷。
“開一個包間,通知白老二他們,自己過來領罪受死!”
“是!”
天奎立刻恭敬一禮,目送林天走進電梯。
隨後天奎開好包間,並且讓那愣住的前臺小姐通知白老二後。
自己纔跟着林天走上了電梯。
只留下那前臺小姐,呆呆的望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中。
“小妮子,怎麼了,看到帥哥就走不動道了?”
一旁的同事看她這幅模樣,忍不住打趣道。
“呸,什麼帥哥,沒想到就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癡罷了。”
反應過來的前臺頓時啐了兩口,一臉不屑。
這是什麼地方?
深海會所!
白虎堂的產業!
要知道,白老二在整個江海都是可以橫着走的存在!
這兩個傢伙居然在白虎堂的地盤叫白虎堂的堂主去領罪受死?
不是白癡是什麼?
不過說歸說,她還是話給傳達到了,畢竟,這是自己的工作。
掛了電話後,她又嘆了口氣。
再次不屑的掃了眼早已消失在電梯裏的林天和天奎。
“又要找人來收屍體了,你說,這些人幹嘛這麼想不開,非要招惹堂主啊?”
說着,她搖了搖頭,臉色閃過一絲無奈。
“啊?這兩個人居然要讓咱們堂主去受死?”
一旁的同事一臉不知該如何言說的表情,看着前臺小姐。
這……
實在有些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