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兩門四方閣,從此放棄入世的資格?
林天對此不得而知。
這恐怕是龍國最高隱祕之一,就算是長老會,恐怕都知之甚少。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也許只有兩門四方閣的長老會!
還有,那三個家族吧?
林天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閃過一道寒芒。
恰好,他和那三個家族其中一個,有着不小的淵源。
而天機樓如此行事的背後,恐怕和落雪山,以及洛老爺子的死脫不了干係。
“請君入甕嗎?”
林天看着車窗外漸入夜色,與白晝顯出明顯不同的省城街景。
繁華的街道上,多是碌碌無爲的凡人。
這背後的詭譎算計,總歸會一條一條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既然天機樓打算引自己前去,那縱然赴一場鴻門宴,又如何?
林天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中更是透着幾分期待。
“希望你們,別讓林某太失望吧。”
……
另一頭,雲城。
從省城到雲城距離並不近,縱然是全速奔馳,一般來說也要三個鐘頭左右。
但對於雲省的主宰,王族朱家來說,卻並沒有這麼麻煩。
朱勝文禁僅用了半小時,就匆匆感到了雲城。
雲城朱家對於雲省各地的朱家分支,有着極爲強大的控制力。
而各處分支,也在每個城市都擁有專機,若是出事,可以在最快時間和主家聯繫上。
而作爲雲省出省城外的第二個核心城市。
被雲河環繞的雲城是,單單爲王族朱家,單獨建造的一座河畔城市。
其內,沒有其他的家族勢力,唯有朱家。
可以說,整個雲城都是朱家的駐地。
而這座王族朱家單獨擁有的城市,此刻在夜色中燈火通明,不分晝夜。
奔流的雲河上下,環繞流過雲城四周,使得這座雲省最爲固若金湯的城市,在夜色中又顯得多了幾分肅穆。
尤其是那高聳的黑色城牆,更是讓人看到,便心生一絲敬畏之意。
雲省之人,見到此城,絕對心中顫顫。
而這座城市,也從未被人征服過。
八百年來,每一個到達此處的人,都只能頂禮膜拜。
無他,朱家在雲省,就代表着天和地。
無人敢在如此龐然大物面前,表現出絲毫的不滿。
唯獨,一人。
唯獨一年前,一個年輕人,在雲河邊陳兵十萬。
一人之力站在河對岸,與整座雲城對峙。
那是朱家最大的恥辱,也是王族歷史上唯一一次,被一個軍將如此威脅。
從那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王族,並非無敵,更不是不能挑戰的權威!
而從那之後,朱家在雲省乃至整個龍國的活動,便至少減少了三成以上!
衆多的核心弟子和長老開始閉關。
就連雲省的一些重要事務,都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中。
儼然一副臥薪嚐膽的模樣。
雖然誰都不知道,他們到底臥的是什麼膽。
此時,朱勝文臉色三分陰沉,三分蒼白,三分畏懼的跪倒在這高聳的大門前。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高大的黑色別墅,朱家的核心宅邸。
他今日急匆匆從省城趕來的理由,不言而喻。
林天從李家墓園離開之後,朱勝文就連忙趕了過來。
對那個傳說中的青龍軍主,他心中害怕到了極點。
但同樣的,要將省城朱家的全部底蘊和珍藏都交出去。
對於朱勝文來說,也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寧可爲之而死!
然而,他卻沒有膽量去死。
思來想去,他也只能來求助主家。
他相信,雲城是絕對不願看到朱家從省城徹底退卻的。
尤其是將他們在省城的底蘊和積累,盡數的交到朱家此生最大的敵人手中!
這是朱家家主,朱雲絕不願看到的事情!
只是此時,他已經在別墅的大門前跪了半小時了,還始終沒有得到召見。
雖然心中知道原因,但朱勝文此時,內心還是不由得感到焦急和不忿!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在此出聲之時,只聽那緊閉的大門突然傳來了一陣‘吱呀’聲音,緩緩打開。
朱勝文愣了一下,望着別墅內堂傳出的一陣寒氣,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愣着幹什麼,還不進來?”
內堂之中,傳出一道空洞而又帶着些許沙啞的聲音。
朱勝文身子一震,臉上閃過一絲驚懼之色。
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起身走了進去。
內堂內,十二個黑色石椅之上空空如也。
唯獨那正中的首座之上,此刻正坐着一個有些模糊的黑色人影。
那人影僅僅是存在於此,坐在那裏,就散發着一股讓人心寒的氣息!
朱勝文見到那人影,連忙噗通一聲再次跪倒,俯首磕頭。
“分家子弟朱勝文,見過家主!”
朱家家主,朱雲!
朱雲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並未顯出自己的真實面孔,一道黑霧遮擋住了他的面容。
他左手輕輕託着腦袋,手指輕輕在大腿上敲打着,雖然是隔着一層霧氣。
但朱勝文卻依舊感覺到了霧氣背後,那道凌厲冷漠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朱勝文臉色稍稍有些蒼白,俯首磕頭,絲毫不敢擡起腦袋。
內堂中的微妙沉默,伴隨着寒風吹過火燭的呼嘯聲。
讓人越發的窒息,良久之後,還是首座之人打破了沉默。
只聽朱雲沙啞冷漠的聲音傳來:“你爲我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啊,朱勝文。”
朱勝文身子一顫,連忙擡頭道:“家主!這次分家遇到的可是那個人,我……”
“我知道你遇到的是林天。”
朱雲冷聲打斷了朱勝文的解釋,語氣清冷依舊。
“但這不是你失敗的理由。”
朱勝文嘴角瘋狂抽搐。
開什麼玩笑!
主家遇到林天都擺不平,難道還希望他分家來搞定青龍軍主嗎?
但他自然不敢將這般想法說出來,甚至稍有表現都不敢。
“家主教訓的是。”
他呼吸稍稍急促了片刻,隨即也只能苦笑搖頭。
“但林天如今已經打上門來了,我們總要有個應對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