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泰安內心也看不透。
恐怕,天機樓這一次也是在自作聰明。
莫靈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的聽着莫泰安模棱兩可的回答。
雖然她清楚林天的身份,莫泰安也清楚。
可在這省城當中,雲和酒店之中的這些人,可不知道林天的身份。
他會就此善罷甘休?
絕無可能。
不僅僅是劉家,還有云河酒店背後的天機樓……
而就在莫靈和莫泰安心中各有所想之時。
拍賣會會場內,角落的包廂裏,此刻卻被黑幕所遮擋。
只因其地處偏僻,並未被人察覺。
包廂中,兩個黑衣男子安坐在首座之上,目光凜然掃了全場一眼,隨即看向林天所在的那個包廂。
“這次我們拿出的籌碼,已經夠多了。”
其中一個男子突然低沉開口,聲音沙啞又帶着讓人心悸的寒意。
“就爲了證明那個人的身份,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他聲音低沉,似乎還帶着些許的不滿。
黑袍之下,看不見的一張臉上,一雙冷目凝視着身旁的黑衣男子。
似乎是在質問眼前之人一般。
“內門中的人認爲值得,這就夠了。”
身旁之人語氣漠然,似乎毫不在意黑袍男子的質問。
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深邃的目光中閃爍着一道異樣烏光,凝視着林天所在的包廂。
“用天樞的一個名額,來讓那個男人露出馬腳,內門那些人,還真有魄力。”
聽聞解釋,那黑袍男子冷哼一聲,語氣不滿。
“哼,我只是擔心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罷了。”
“試煉的資格罷了。”
身旁之人搖了搖頭,語氣漠然,似乎毫不在意。
“若和我等此行的目的比起來,孰輕孰重?”
黑袍男子頓時沉默了下來,良久後,他才沉聲開口。
“內門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甚至不惜付出如此代價?”
聞聲,身旁之人轉過頭,深邃的目光中烏光乍現,凝視那黑袍男子。
“你說呢?”
黑袍男子瞬間啞然。
黑袍下露出的半張臉,似乎狠狠抽搐了下,嚥了口唾沫,咬牙問道:“難道說,內門那些傢伙真的準備好了?”
“我說了,如果不是如此,我們用得着花這麼大的代價嗎?”
身旁之人轉過頭,卻緩緩伸出手,彷彿他右手之下的拍賣會場,都盡在掌握一般!
“這省城,便是我天機樓重新入世的第一戰!”
黑袍男子嘴巴微微張大,臉色不由得閃過一絲蒼白。
“內門難道忘了八百年前的誓言了嗎?”
“自然記得。”
身旁之人冷笑一聲,語氣之中滿帶着不屑。
“可如今的龍國,還是當年那個龍國嗎?能壓住兩門四方閣,逼迫我等立下誓言的龍王,如今還存在嗎?”
“一羣喪家之犬,敗國之人,連域外異族都無法抵抗的廢物,也想困住我等?從今日起,兩門四方閣,便要重出俗世!”
聽到這番話語,黑袍男子只感覺喉嚨一陣乾澀,忍不住狠狠嚥了口唾沫,一時失神。
逼迫六大勢力,立下了永不出世的誓言。
爲此,天機樓隱居雲省省城,足足八百餘年。
今日,終於到了重出世界,爭奪天下的時候了嗎?
想到此處,黑袍男子的內心,又忍不住砰砰直跳。
不僅僅是因爲興奮和激動,更多地,卻是緊張萬分!
畢竟,如今的龍國雖然比不上八百年前的強橫,但其勢之大,也絕不是單單靠一個兩門四方閣,就能掀翻的!
單單一個八大王族,兩門四方閣就必須重視。
更遑論其上的三大皇族!
黑袍男子抿了抿嘴,臉色不由得變得極其凝重了起來。
“真正重要的,卻是包廂中坐的那個男人。”
身旁之人似乎看穿了黑袍男子心中所想一般,冷眼揭穿。
“所以,內門才甘願拿出這樣的誘餌,看他上不上鉤?”黑袍男子語氣凝重的反問。
“不僅如此。”
身旁之人冷笑一聲,搖了搖頭:“李家墓園的事情,就足夠我們對他產生懷疑了,但內門之人需要驗證,不僅是內門,還有……”
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了下來,似乎猶豫了片刻,抿了抿嘴,並未繼續說下去。
黑袍男子挑了挑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般,臉上也閃過沉思之色。
有些話,不必說,雙方都心知肚明。
畢竟,想靠着兩門四方閣,就衝破八百年的誓言,是絕對做不到的!
理由就像剛纔說的那樣,龍國雖然積弱,但其勢太大。
絕不是一個脫離俗世八百年的兩門四方閣,能夠掀翻的!
最大的威脅,就是那包廂中的男人。
或者說,他背後代表的軍權。
龍國尚且保留的最強戰力,外抵異族,內除邪教,壓制藩王,和監視他們這些心有不甘的門派勢力。
“他們已經有了打算了?”
黑袍男子語氣沉重,似乎有些緊張:“他們真的敢拋棄眼前的榮華富貴,去拼……”
沒等他說完,那身旁之人突然擡手打斷了他。
只見他的一雙手白皙滑嫩,根本不像是男人的手。
但黑袍男子卻知道,眼前這人的確是男人無疑。
“從李家墓園的事情之後,他們就別無選擇了。”
身旁之人語氣漠然,彷彿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不日,省城外會來一個強力外援,屆時,無論今天那個人漏不漏馬腳,他也會面臨滅頂之災。”
黑袍男子身子一震,震驚道:“難道他們出動的是太上長老?!他們真的能下這麼大的決心?”
“呵,一年前的仇怨和屈辱,將名譽和尊嚴看的比生命還重的傢伙,怎麼可能忍得了?”
身旁之人冷笑一聲,語氣帶着濃濃的不屑和嘲諷。
“也正是如此,他們纔會在短短八百年間,變得如此虛弱,被我等找到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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