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靜頓了頓,沉吟道:“讓你跟蹤他,只是想試探一下他來這裏的目的而已,既然他已經發現了你,也就沒有必要再試探了,我們來海州的目的是爲了查案,沒有必要的話,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接觸。”
“是!”
……
離開地下停車場,林天知道,在他走後,黑衣男子幕後的主使會出現。
只不過,林天沒有興趣去見這個主使是誰。
只要對方識趣,不再派人來跟蹤自己,林天,也沒有必要去爲難別人。
當下,林天一路步行,他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鐘,來到海州老城區。
這裏有很多古舊的建築,還沒有拆遷,其中,大多數住着老人,沒有高樓大廈,大多,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平房。
林天來到一家地攤面前,找了一張凳子坐下,目光掃向攤主。
這是一家專門做麪條的地攤,攤主,看起來是一個六七十歲的頭髮花白的老人,臉上,刻滿了風霜,一看就是那種苦命的人,不過面相,看起來有些憨厚,老實巴交的樣子。
“客官,您要個什麼面?”
攤主正低着頭使勁兒揉麪,餘光感覺到自己的攤位上有人坐了下來,不由得呵呵笑了笑,沒有去看攤位上的人,而是繼續專心的揉自己的面,隨口問道。
“堂堂鄭家長老,竟然淪落至此?”
林天沒有開口要面,而是略帶笑意,看着揉麪的老頭。
一時間,揉麪的老頭,頓時身體停滯了一下。
不過片刻後,立刻回覆正常,依舊沒有去看林天,而是呵呵乾笑道:“客官,您認錯人了,什麼鄭家長老,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賣面的老頭,請問您要一碗什麼面?”
聞言,林天微微笑了笑,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
揉麪老頭愣了一下,一臉憨厚的擡頭看向林天,人畜無害的笑了笑,看起來很是樸實。
“給你看一樣東西。”?
林天拿出自己的兵符出來,給老頭看了一樣。
一瞬間,揉麪老頭瞳孔驟然一縮,臉色大變!
“是你!”
他無比駭然的看着林天。
林天微微頷首,收起兵符。
“沒想到,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揉麪老頭突然後退幾步,露出一臉苦笑出來,“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當初你救我性命的時候,跟現在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
林天看着他。
“氣質…相貌,好像都不太一樣了,我剛剛一下子,還沒認出來。”
揉麪老頭苦笑道。
“那是你沒有用心看我。”
林天搖了搖頭,繼續看着他,說道,“你可知,我這次來找你的目的是什麼?”
揉麪老頭依舊是搖了搖頭,一時間感覺蒼老了十歲不止,依舊苦笑道:
“我的修爲已經被廢了一半,並且,已經被逐出了鄭家,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你來找我,恐怕,我不能幫你。”
說罷,老眼有些渾濁,像是忍不住有淚花閃爍。
搖了搖頭,回到攤位上,繼續揉麪。
林天搖了搖頭,道:“王族無情,即便你被敢出鄭家,他們未必會放過你。”
“呵呵,不會,我爲王族效力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族沒必要對我趕盡殺絕。”
揉麪老頭輕輕搖頭,並不認同林天的說法,繼續道,“再說了,我已經半廢,對王族構不成任何的傷害,他們已經,不用把我給放在眼裏了。”
說罷,沉默下來,繼續揉麪。
轟轟!
轟轟轟!
突然,四五輛摩托車,轟着油門,風風火火的停在了麪攤的附近。
十來個年輕人,個個嘴上叼着煙,手上不是拿着鋼管就是西瓜刀,踏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拽得不行,走了過來。
“老頭,這個月的保護費湊夠了沒,上次已經給過你教訓了,這次要是還不湊齊,下場,你是知道的!”
十來個青年走了過來,叼着煙擡着下巴,個個拿着刀和鋼管,指着揉麪老頭。
“小夥子…你們…你們的保護費太多了,我實在湊不夠啊…而且,距離收保護費的時間,不是還有三天嗎?你們這…提前了啊……”
揉麪老頭臉色一白,身子都有些發抖起來。
顯然,之前,被這夥人給欺負過。
“放你孃的屁,看在你是老東西的份上,我們已給你保護費收得夠少的了怎麼着,你還不想給了?再說了,老子收保護費,愛幾號收,就幾號收,你管得着嗎?”
爲首的青年,穿着一身皮衣皮褲,扛着一根鐵棍,砰的一聲,直接對着攤位的桌子狠狠砸了一下。
哐!
瞬間,桌子直接被砸爛。
“趕緊他孃的給錢,不給錢,你的下場,就跟這個桌子一樣!”
十來個人,把攤位直接給包圍了起來,一個個冷笑連連的看着揉麪老頭。
林天頓時眉頭一皺,若有所思。
“那小子,杵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滾?”
皮衣男眼看林天站在攤位上竟然沒走,立刻罵罵咧咧起來。
“哪來的二百五,沒點眼力見,沒看我們在辦事嗎?趕緊滾!”
一個染着紫色頭髮的青年,手上拿着鋼管,直接走了過來,指着林天,見林天竟然一動不動,像是一點都不怕他的樣子,這讓他瞬間來火了。
“哎喲,遇到一個傻子?我看你是找打!”
嚇!
他揮着鋼管,直接朝着林天的腦袋砸了下來,下手狠辣。
砰!
然而,下一刻,林天突然一腳猛的踹了出去。
砰的一聲,鋼管還沒來得及落在林天的頭頂上,紫色頭髮的青年,整個人身體已經弓成了蝦米狀,直接倒飛了出去十幾米遠,栽在了對面馬路的灌木裏。
“靠!”
皮褲男頓時大怒,手裏的菸頭一下子甩在了地上,一腳踩滅。
“媽的,敢動手打我們的人?我看你他娘是活膩歪了!”
“上!給我廢了他!讓他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