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狼牙,在收拾乾淨了屍體之後,猶如鬼魅,潛伏在暗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旦有任何可疑之人,都會進入他的視線之中。
“那個人…不是百族聯盟的首領嗎?”
忽然,東方靜一指不遠處的羊肉館,館門口擺放着幾張大圓桌,其中一張圓桌上,擺放着一頭烤全羊。
一個人,一手抓着一條羊腿,一手拿着一個啤酒瓶子,正在一邊大口喫肉,一邊吹瓶喝酒,動作粗魯野蠻,像是野獸一樣。
事實上,這人長得五大三粗,不僅僅行爲舉止像野獸,長得也像野獸,身上更是披着獸皮一樣的衣服。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南沙省跟朱玖道別了的百族聯盟首領——辛多!
再次見到辛多,林天並不意外,關於辛多離開南沙省北上京城一事,林天早就得到了消息。
至於能在這裏遇到,並不是京城太小,而是京城之中,必定有不少百族聯盟的人。
並且,百族聯盟的人隱藏的手段,毫無疑問,比剛剛死了的那人,手段要高明不少,至少沒有被發現。
林天擡腿走了過去,坐在了辛多對面。
東方靜和東方瑤也來了過來,不過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了身後。
“哈哈,青龍軍主,好久不見,來,乾一杯!”
辛多並不喫驚林天會突然坐在他面前,到了他們這個程度,大家都是聰明人,他之所以能在這裏喫羊肉,是暗中派了眼線,不過他不會主動說出來,林天也不會揭穿他。
至少,在雙方徹底翻臉之前,有一些事情,彼此都是心照不宣,一笑而過。
林天沒有客氣,接過了他手上遞過來的酒,開了瓶蓋,一飲而盡。
總的來說,南沙省的事情,百族聯盟出力不少,讓他這位青龍軍主都喫驚不小,不得不重新審視百族聯盟的價值。
“你不在南沙省好好待着經營,跑來京城做什麼?”
空酒瓶放在了桌子上,林天夾了兩粒花生米丟進嘴裏,一邊依依咀嚼,一邊笑眯眯的問道。
辛多忽然站了起來,右手貼在左胸膛的位置,九十度鞠躬,一本正經道:
“我此次前來,自然是代表百族聯盟,特意來感謝偉大的軍主。”
聲音誠懇,態度真切,結合他那五大三粗的體型,看起來憨態可掬。
“僅此而已?”
林天似笑非笑道。
辛多坐回位置上,滿手都是油漬的抓了抓腦袋,手上的油全粘到了頭髮上,不過他並沒有半點不適應的樣子,呵呵笑道:
“除了感謝您之外,我的幾個老朋友也來了京城,我們打算見一見。”
林天目光微微閃爍,又夾了兩粒花生米喫下,笑吟吟道:
“京城是龍國的中心,歡迎天下人來做客。”
“不過,我們只歡迎友善的客人,你們只要不在這裏鬧事,你們怎麼做,沒人管你們。”
“若是敢惹事,那麼,後果自負。”
辛多的戰鬥力,即便是放在京城,也絕對是能夠掀起大風浪的人。
而能跟他做朋友的人,顯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兩夥人聚到一起,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當然,他也相信辛多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百族聯盟好不容易拿下了一省之地,若是他敢亂來,南部朱雀軍團隨時可以收回南沙省,這樣的話,辛多就成了百族聯盟的罪人了。
“青龍軍主請放心,我絕對是你最忠實可靠的朋友。”
被如此威脅,辛多不僅沒有惱羞成怒,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能被青龍軍主威脅,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畢竟,那些沒被威脅的,都被肉體毀滅了,比如海州的那羣人。
…
歐陽皇族酒店。
一間套房之中。
歐陽奮強頭髮溼漉漉的站在鏡子前,死死的盯着鏡子裏自己那張猙獰的臉,眼中時不時浮現掙扎之色。
在鏡子前,同時擺放着兩個小瓶子。
這兩個小瓶子,自然是從皇甫冰那裏拿來的。
此時此刻,他雙拳緊握,咬緊牙關,似乎在做某種決定,但又心存忌憚,無法最終決定下來。
“該死的,我還得好好再考慮考慮!”
砰!
歐陽奮強一拳將鏡子給打碎,鏡子分裂成無數塊,每一塊碎鏡都倒映出他那張陰鷙的臉。
幾位衛生間,兩個瓶子隨手丟在了牀頭,歐陽奮強頭髮也懶得吹,直接躺在了牀上,神色陰沉,內心還在掙扎難定。
今夜,輾轉反側,註定是難眠的一夜!
翌日。
清晨。
幾乎一夜未眠的歐陽奮強起身,拉開窗簾,打算透透氣。
一夜過去,他還是沒有做最終的決定。
“嗯?”
忽然,他看到一輛定製版皇家車停在酒店大門口。
歐陽太上,以及歐陽雯兒,坐上了車。
在看到歐陽雯兒高挑修長的背影,以及那柔順的秀髮之後,歐陽奮強腦海之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張精緻到無可挑剔沒有絲毫瑕疵的臉。
緊接着,腦海之中,畫面一轉,又出現了林天那張讓他咬牙切齒的臉。
畫面再次翻轉,出現了一張牀,然後是林天將歐陽雯兒壓在牀上的一幕……
砰!
一夜未眠的歐陽奮強雙目猩紅,死死握緊了拳頭,狠狠一拳砸在了窗臺上。
“不行,我決不允許!”
猶如洪荒猛獸突破了某種枷鎖,歐陽奮強最終下定了決心,轉身將擺放在牀頭的兩個小瓶子帶上,毅然決然的出了門。
酒店,777套房。
咚咚咚——
歐陽奮強出現在這裏,深呼吸一口氣,擡起右手,曲指扣響了門。
“什麼人?”
門內,傳來低沉的嗓音。
套房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不過,這是對於普通人而言。
對擁有七道境實力的十九長老歐陽森來說,再好的隔音效果,他也能輕易的讓自己的聲音透過牆壁傳遞出去。
“爺爺,是我!”
歐陽奮強胸腔發聲,也將自己的聲音透過牆壁傳了進去,不過他實力偏弱,聲音傳進去之後,小了不少,不認真聽的話幾乎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