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冀和周衡白,都回到了府學參加考試。
在成績出來後,得知趙冀再一次拿到了頭名,駱正高興的在家裏喝起了酒。
“爺爺,你今天心情很好呀!”
駱惜兒也聽說了,爺爺的學生在月考中得了頭名,她也爲爺爺高興。
“是啊,心情好!如果能把你的終身大事也一併解決了,那爺爺的心情就更好了!”
“爺爺!”
駱惜兒羞紅了臉,嗔了駱正一眼。
駱正見狀大笑了起來:“別以爲我不知道,自從來到這陵中府,我決口不提你的親事,你心底都不知道多焦急,只是不好意思和我說罷了!”
這些,駱惜兒是真的害羞了。
同時,心中也是激動。
聽爺爺的意思,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沒有不重視?
想到這裏,便有期待的看着駱正。
駱正先是笑道:“來之前我便是想好了,若是能收到滿意的學生,那我就把你許配給他,如今學生,也的確是收到了,只是……”
“只是什麼?”駱惜兒忍着羞澀,紅着臉問着。
心中同樣也有些不安。
爺爺有兩個學生,他看中的,是哪一個?
以往,在京城的時候,她對周衡白便有些印象,尤其是駱正辭官之後,到了陵中府,她更是覺得周衡白還挺不錯了。
畢竟,她不再是翰林院大學士的嫡孫女,便也由不得她在那些高門中挑選了。
可現在,趙冀接連得了幾次頭名,讓駱惜兒對趙冀,也不由得正視起來。
“單說人品吧,我更看重趙冀,若是你能嫁給他,日後我也不用擔心他會對你不好。”
聽駱正這樣說,駱惜兒腦海裏便浮現出那個英俊的身影。
他待外人神情淡漠疏離,卻又恭敬有禮,一看就是有很好的教養。
想起那個人,駱惜兒嘴角也不由的上挑。
“若論學識,我也更看重趙冀,比起周衡白,他的功底更紮實,文章老道,絲毫沒有年輕人浮於表面的毛病。”
果然,爺爺更看重趙冀。
“只是……”
“只是什麼?”
駱惜兒連忙追問。
“比起周家,趙冀只能算是寒門學子,日後即便中舉,入朝爲官的路,也並不好走。”
駱正的神色多了絲複雜。
正是因爲如此,他當初纔會猶豫不決。
“可他是您的學生,有您在,想來也不會有人特意爲難他的,便是有,這不是還有爺爺您替他撐腰嗎?雖然爺爺您辭官了,可您在朝中還是有着不小的影響力的。”
聽駱惜兒這樣爲趙冀說話,駱正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若是沒有遇見趙冀,說不定我就真的把你嫁給周衡白了,可遇到了趙冀,也發生了那件事情,我便知道,周衡白那個人,並不真誠,爺爺也不放心把你嫁給他。好在,你如今也想開了些,沒有再執着於他!”
“爺爺,我……”
駱惜兒面色一變,她沒想到,她的那些心思,爺爺竟然都知道。
駱正一臉憐惜道:“你爹孃走的早,你是我親自教養大的,你的那些心思,我哪裏會不知道。一開始我也是擔心的很,可你的性子,我也瞭解,若是我一味勸說讓你放下週衡白,只怕你會更加註意他,便只能放任你那點心思。
好在你能及時想明白,對他並沒有太深的感情,否則,我還真的是擔憂你的將來。”
駱惜兒一陣感動,而後問道:“那爺爺的意思,是替我選了趙冀嗎?”
駱正搖頭。
見狀,駱惜兒一顆心又提了上來。
她是個心高氣傲的,之前會注意周衡白,不也是因爲嫁給周衡白,日後還能回到京城,也還能做官家夫人。
可這幾個月來,她在一旁冷眼旁觀,發現趙冀這個人的能力比周衡白更強,長得也比周衡白英俊。尤其是這次雪災,趙冀也算是揚名了。
駱惜兒咬脣,這也正是她一直沒有向爺爺提起自己已經中意了趙冀的原因。
她怕爺爺會拒絕!
哪怕不再是翰林院大學士,爺爺也是好面子的,他的孫女若是去做妾……
別說是爺爺,便是她自己,也是不願的。
“你既然知道,爲何還會……在你心裏,他就當真那樣好?”
駱惜兒反問:“爺爺也知道他早已成家,不也還是看中了他?”
若是駱正不主動提起這事,她也許就會慢慢放下了,可是,駱正提了,她心裏的那個念頭冒了芽,就瘋狂的成長!
駱正嘆息一聲,擺擺手:“你讓我再想想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駱惜兒的心情也很是複雜。
那個寧錦璇,這段時間,她也總是聽見這個名字。
也有好多次,大家都把她和趙冀的名字擺在一起。
若是在雪災之前,說不定她還能想辦法說服趙冀休了寧錦璇娶自己,可是現在,那是不可能了。
寧錦璇有了善人的名聲,便是爲了這個名聲,趙冀都不能輕易休了她!
可如果,讓寧錦璇自己離開呢?
正在忙着賺錢的寧錦璇,並不知道,又有人在打自己夫君的主意了。
“寧童已經提前動身前往京城,去那邊開成衣鋪子,錢歡也去其他幾個府城開糧食鋪子了,如今府城這邊的鋪子,就全交給你了。”
寧錦璇和寧昌平囑咐着:“有什麼決定不了的事情,就和鋪子裏的掌櫃多商量下,或者來找我也是可以的。”
如今,寧昌平爲了照看好鋪子,已經直接搬去了鋪子裏面住,寧童和錢歡也不在府城,寧錦璇便讓酈嬙和她爺爺搬來了府裏住。
雪災之後,酈嬙會醫術的事情也傳了出去,開始有婦人找她看病。
一開始,酈老太爺是不同意酈嬙行醫的,只是不知道酈嬙怎麼就說服了他,如今還挺支持她的。
寧昌平點點頭:“我知道的,有掌櫃們在,我會好好學的。”
寧錦璇也點了點頭,寧昌平的確是學的挺快的。
自從上次千依坊失火後,這段時間就一直都很平靜。
當然,除了偶爾上門鬧事的二房那邊。
他們也不來寧府,直接去鋪子裏找寧昌平,說他是二房的人,卻給寧錦璇做事情,還沒有工錢,強拉着寧昌平離開,吵吵鬧鬧的影響鋪子裏的生意。
寧錦璇爲了堵他們的嘴,也和寧昌平商量過了,直接讓寧昌平簽了替寧家鋪子做工十年的契據,然後按照鋪子裏夥計的工錢,當着二房的面,給了寧昌平一年的工錢,也就是二十四兩銀子。
然後,寧昌平又當着他們的面,讓人把這二十四兩銀子帶回去給王姨娘。
“爹,本來我在寧府住的好好的,就因爲你們總是來鋪子裏鬧事,大姐都讓我從寧府搬出來了,如今我和夥計們一起住在鋪子裏,哪裏還有少爺的樣子啊!你再來吵鬧,指不定大姐都不讓我在鋪子裏做工了,那我還怎麼跟着掌櫃的學習管理鋪子啊!”
寧昌平這樣一說,寧二老爺也有點遲疑了。
是寧昌浩說,反正大房也討好不了,時不時找點藉口去鋪子裏鬧鬧,也能讓鋪子生意不好,才這讓過來的。
可到底寧昌平也是自己看重的兒子。
“爹,你可別忘了我們說好的。”
見寧二老爺遲疑,寧昌浩便皺眉提醒了一句,然後又看向寧昌平道:“你不是要讀書嗎,學什麼打理鋪子,便是要學,等日後再學也來得及!”
寧昌平聞言,面上便有了怒容和不屑:“你不提還好,提起這事我就滿肚子火!本來姐夫是答應了要教我讀書的,可姐夫說,你得罪了他幾次,他就不想教我而來,我只能先過來學習怎麼賺錢了,總不能像你一樣書讀不了,錢也不會賺吧!”
眼見着兩個兒子要吵起來了,寧二老爺連忙拉着寧昌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