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有顧客上門的時候,後院突然就傳來幾聲驚恐的叫聲。
“死人了,死人了!”
伴隨着這句話,人羣立刻變得慌亂起來。
好好的一場新品售賣,就成了一場鬧劇。
“聽說是一品香料鋪裏以爲制香的老師傅突然死了,大夫說是累死的。聽一品香料鋪裏其他的制香師傅說,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了,一直被逼着研製新品,那老師傅提了好幾次他需要休息,都沒有被允許!”
聽了孫掌櫃打探來的消息,酈嬙一臉惋惜道:“可惜了,那位老師傅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而後,酈嬙又是一臉憤怒:“一品香料鋪的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工人也是人,難道就不需要休息的嗎?這樣子趕工,便是年輕的小夥子都喫不消吧,更何況還是老師傅那樣年紀大的!”
“估計是我們鋪子的新品刺激到他們了,而且前幾天纔出了事情,他們也急需要證明自己也能研製出新品,不然,胡老闆想參加皇商競選都不成,想來是因爲這樣,纔會那樣子趕工的吧!”
孫掌櫃搖頭嘆息:“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要注意休息啊!”
這件事情發生後,老師傅的家人便立即把一品香料鋪告到了衙門。
“讓他們把狀紙撤了,和他們私底下解決,不就是要錢嗎,多給些讓他們閉嘴,別在外面亂說!”
胡老闆煩躁地罵着:“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真的是廢物!”
最近,胡老闆的心情,一直都很糟糕。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開始不按照他的設想去發展了。
而細細想來,這一切,似乎都與寧錦璇脫不了干係!
若不是寧錦璇開了胭脂鋪和香料鋪來和他搶生意,他哪裏會讓人去毒害乞丐祖孫嫁禍花溪畔!
若不是寧錦璇想要和他競爭皇商,他哪裏會想到讓人去偷花溪畔的配方!
若不是偷來的配方有問題,那些老顧客又怎麼會來鋪子鬧事,他又怎麼會失去皇商競選資格!
更糟心的是,他命王掌櫃讓鋪子裏的師傅研製新品,可那老師傅卻因爲勞累過度死了!
雖然已經私下和老師傅的家人調解,也給了賠償,可知道這事的人不少,對鋪子還是造成了影響。
“寧錦璇!寧錦璇!”
這一切都是因爲她!
胡老闆叫着寧錦璇的名字,眼睛都因爲憤怒而變得通紅!
“來人,給我找幾個人來!”
寧錦璇,既然不能虜獲你的心,那就,得到你的人好了!
便是我得不到,那也必須要毀了,也不能讓別人得到!
上完課的趙冀,從駱府回來,進了府門司墨便道:“爺,咱們府門口突然多了幾個人,好像是在盯着咱們府裏的人。”
趙冀聞言不動聲色道:“讓跟着小姐那幾個人都打起精神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小姐離開他們的視線!”
上次寺廟裏發生的事情,至今都讓趙冀心有餘悸!
司墨立即應下:“是!”
末了,趙冀還是有些不放心道:“之前讓你聯繫的人如今也都來了府城,上次也和他們見過面了,你一會兒再過去一趟,調兩個人過來暗中保護小姐。”
趙冀一邊往正院走去,一邊吩咐着:“再讓府裏的下人都警醒些,不要放陌生人進來。張虎那邊也去叮囑一番,盯緊了胡老闆。”
司墨一一應下,而後又道:“爺,張虎他們又該喫解藥了?這次是給他們抑制的解藥,還是給解毒的解藥?”
剛來到府城的時候,便碰見張虎帶着兄弟們在錦繡坊鬧事,寧童是把他們壓了下來,後來又聽寧錦璇的吩咐替張虎的娘治病,以德報怨收服了張虎替他們打探消息。
但趙冀害怕張虎手底下的那羣兄弟會不知圖報,萬一哪天背後捅刀子就不好了,便讓司墨又走了一趟,給他們每人都服下了毒藥,以此來控制他們。
“張虎的,把解藥給他的,至於其他人,先暫時不變。”
“是,屬下知道了。”
趙冀這樣說,便是也認同了張虎,但是對於張虎手底下的兄弟,還是不放心。
到了正房,見寧錦璇正躺在榻上看書,趙冀便走過去將書本抽了出來:“這樣躺着看書對眼睛不好。”
見他回來,寧錦璇一臉笑容道:“我也就是偶爾看看罷了。”
趙冀挑眉,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是嗎?可我都已經撞見好幾次了,想來,平日裏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也沒少這樣看書!”
寧錦璇被他戳穿,也有些心虛,朝他討好的笑笑:“好了,我知錯了,以後不這樣了!”
趙冀笑笑,伸手撫摸了下她的頭髮。
夫妻兩的相處,氣氛溫馨。
“最近沒事就不要出府了,哪怕是在府裏,身邊也一定讓人跟着,酈嬙那邊,你也讓她注意些。”
聽趙冀突然說起這話,寧錦璇疑惑道:“怎麼了?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剛纔回來的時候,發現府外有些可疑的人。如今一品香料鋪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胡老闆又失去了皇上競選資格,我怕他會做出一些偏激的舉動來。”
“好,我知道了。”
寧錦璇一臉慎重的點頭。
可儘管這樣小心,第二天,還是出事了。
“大小姐,二少爺不見了!”
“怎麼回事?他不是在鋪子裏嗎?”
寧錦璇一臉緊張的問道:“什麼時候發現不見了,他可有留下什麼東西?”
昨天趙冀纔跟她說過要小心的話,今天寧昌平就不見了,這讓她不得不多想。
“二少爺說要去阮府一趟,二老爺讓人來叫他回去,出了鋪子後,就再也沒回來。鋪子裏的夥計也去阮府問過了,說二少爺並沒有回去。”
寧錦璇聞言也是十分焦急。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想要寧昌平平安無事,讓寧錦璇半個時辰內隻身前來城外十里坡,若是帶了其他人,或是報了官,就等着給寧昌平收屍吧!”
看了信的內容,綺蘭一臉焦急道:“小姐,你可不能去啊!這太危險了!”
弄梅也是不贊同:“是啊,小姐,你不能去冒險,若是你過去出了什麼意外,便是二少爺平安回來了,他也會因此內疚一輩子的。”
“不行,我必須去,不然昌平會有危險的。”
寧昌平,是整個寧家,爲數不多,讓她放在心上的。
他和二房其他人不一樣。
便是之前姐弟兩個並不親近,可這段時間寧昌平過來投靠她,又在府裏住了那麼久,還幫着她打理鋪子,這段時間的相處,也足以讓她把寧昌平劃入自己人的範圍內。
她做不到明知道寧昌平有危險,卻坐視不理。
“小姐,就算您要去,也等姑爺回來吧!您就這樣一個人過去,姑爺回來會罰我們的。上次您去寺廟赴寧錦燕的約那件事情,您忘了嗎?”
綺蘭的話提醒了寧錦璇。
那次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好在她去的晚,那屋子裏的薰香,對她的影響並不大,可即便是這樣,她昏睡過去之後,趙冀還給她請了大夫。
只是她當時並不知情,還是後來綺蘭說起,她才知道的。
那纔是趙冀會罰那些人的原因。
如果這次擄走寧昌平的,是胡老闆,那他讓自己過去的目的是什麼?
寧錦璇便猜到了一些。
“不行,我等不了,只有半個時辰,我現在就出府,你們去找姑爺,把這件事情告訴他,讓他想想辦法,我會拖到你們前來的。”
寧錦璇說着就要往外走,剛走出房門,便見趙冀急匆匆趕了回來。
“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