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寧昌浩是怎麼說服二房的人的,三天後,二房一家,就回了勤寧縣。

    聽說在回去之前,阮瑜和寧昌浩還吵了一家,差點就被寧昌浩休了。

    阮瑜一開始還在罵着寧錦璇,在聽寧昌浩說要休了她之後,便住了嘴。

    不過半個月,勤寧縣那邊傳來消息,馮婷婷因着不喜阮瑜一家,把寧昌浩夫妻兩以及阮瑜的父親丟在寧宅,也不知道怎麼的,阮瑜父親突然就沒了,阮瑜懷疑上了康氏,兩人天天在家吵架,把康氏被休了的事情傳了出去。

    康家的人質疑二房不守信用,收了錢還把這事大肆宣揚,兩家一時間都紅了眼,爭吵不休。馮婷婷在寧昌浩的唆使下,又藉着孃家的勢力和康家開始打擂臺,生意上的競爭,更是常有的事情。

    康氏,自然就被趕出了寧宅。

    而回到康家的康氏,也因着寧家而不受重視,便是連下人都看不起她,在康家,康氏也過得十分艱難。

    收到這封信,寧錦璇看了之後,便在想着,勤寧縣這樣熱鬧的事情,也不知道寧錦燕會不會得到消息。

    “大小姐,寧昌浩那個人是沒什麼能耐,可還是有些小聰明的,這樣放任下去,只怕他的勢力會越來越強,咱們這樣,豈不是放虎歸山?”

    錢歡也有聽說了勤寧縣那邊的事情,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寧家大房的根基,可就在勤寧縣的。

    “無妨,二房的人,可都存了想要搶佔大房家業的心思,可惜,他們心不齊,各有打算。有馮婷婷和王姨娘在,寧昌浩想要順利掌控二房都難,更別說是打大房的主意了。”

    康氏看着是出局了,可她心底未必就沒了想法,畢竟她還有一個女兒的。

    而且,寧錦燕對大房家業的佔有之心,可不比他們少!

    寧錦璇倒也希望,這樣能把寧錦燕逼出來,藏在暗處的人,總沒有明處的人好對付。

    況且,她留着寧昌浩,還有更大的用處。

    六月底,駱正六十大壽的生辰宴,寧錦璇跟着趙冀一起去參加了。

    在壽宴還沒開始前,趙冀留在前院,寧錦璇由下人引着去了後院。

    駱正的生辰,但凡有點名望的人,基本上是都來了,就連陽平州江州牧夫婦都來了。

    許是上次的事情後,江州牧有提點過江夫人,這次看見寧錦璇,江夫人雖然依舊是沒有好臉色,但也沒有說那些不該說的話了,只是每次視線和寧錦璇碰上,都是冷哼一聲。

    “看她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欠了她銀子呢!”

    胡夫人坐在寧錦璇身邊,開着玩笑。

    寧錦璇笑了笑:“其實我也有這個感覺。”

    賞荷宴後,寧錦璇有去拜訪過胡夫人,在寧錦璇面前,胡夫人絲毫沒有擺架子,甚至還說想和寧錦璇一起做生意。

    對於胡夫人遞過來的橄欖枝,寧錦璇自然不會拒絕。

    正好胡老闆伏法後,寧錦璇又買了幾個鋪子,也可以做些別的生意。

    田夫人看見兩人在一起說話,也走了過來,兩人胡夫人連忙起身讓位置,被田夫人攔下了,一邊拉着一個聊了起來。

    看着田夫人對胡夫人和寧錦璇那樣親熱,江夫人心中有些嫉妒。

    “都是些溜鬚拍馬的!”

    可是,她也想和田夫人套近乎啊!

    如果能討田夫人歡心,說不定,對江州牧也有助益,這個胡夫人倒是捨得下臉,知道田夫人喜歡寧錦璇,就一個勁的巴結寧錦璇,以此來討好田夫人!

    縱然江夫人如此不甘,她也只是一個人在旁邊悶着,沒有要去對寧錦璇發難的意思。

    上一次回去後,江州牧將她罵了一頓的事情,她可是還記着的。

    幾位小姐見江夫人沒有找寧錦璇麻煩的意思,不免有些失望。

    上次賞荷宴的事情,她們可都還記得,有不少人都想着,今天寧錦璇應該又要受刁難了,如果和上一次一樣,被氣走那就有熱鬧看了。

    “各位,今天是我爺爺的六十大壽,我需要去準備一會兒給我爺爺賀壽,就先失陪了。大家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府中的下人便是。”

    駱府上沒有女主人,女眷便只能由駱惜兒招待。

    如今駱惜兒先行離開,便有人提議:“大家光是坐着聊天也是無聊,不如大家來吟詩作對慶賀駱大人六十大壽,正好有不少學子也在,我們也能請他們點評點評,如何?”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田夫人笑道:“我一把年紀了,就不湊這個熱鬧了,不如就做個評委吧!”

    江夫人有些急了,她不懂詩詞,作不來詩,也不懂得點評啊!

    胡夫人見江夫人沒有說話,便道:“我也不懂什麼吟詩作對,就在一邊看着就行。這樣吧,我這對手鐲雖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但也在佛前供奉過,就當做是彩頭,誰的詩做得好,這對鐲子就歸誰吧!”

    江夫人聞言眼睛一亮,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我這簪子可是宮裏的娘娘賞賜的,就也當做彩頭吧!”

    說話的時候,便不忘朝胡夫人看去,好像是嘲諷胡夫人拿出來的東西上不得檯面一樣。

    胡夫人面色僵了一下,隨即笑道:“還是江夫人身家豐厚,連宮裏的賞賜都有,這麼貴重的東西毫不猶豫就拿了出來,想來江夫人還有不少宮裏賞賜的東西,我們看着可真是羨慕呢!”

    江夫人面上的笑容也僵硬了片刻。這個簪子,可是她唯一的宮裏賞賜的東西了。

    本來她戴着這支簪子,便是想要炫耀一番的。

    奈何,這裏的人都不識貨,不知道她這簪子是宮裏賞賜出來的。

    剛纔只是見胡夫人拿了東西出來當彩頭,她便想着壓過胡夫人一頭,這纔沒有多想,把簪子拿了出來,也是想借機出出風頭的。

    如今被胡夫人這樣一說,她便有些後悔了。

    只是話已經說了出來,衆目睽睽,她也不能反悔,只能擠出笑容道:“不過就是一支簪子罷了,便是再貴重,也是值得的。”

    衆人便是一陣恭維。

    “寧小姐出聲商賈之家,想來便是再貴重的東西也是有的,不知道寧小姐是打算拿什麼來做彩頭?”

    聽了江夫人這話,寧錦璇愣了一下,而後笑道:“再貴重的東西,哪裏比得上宮裏出來的,寧家只是一介平民,又豈敢和宮裏的貴人相比,這更貴重的彩頭,我是拿不出來的,不如,就添一套錦繡坊的衣裳吧!”

    正好,她也沒打算要作詩,江夫人如此說,倒還省了她去想借口躲開。

    果然,在聽見兩人的話後,那位提議吟詩作對的周小姐,便暗暗跺腳,一臉不甘的失望。

    江夫人不知錦繡坊如今在府城的地位,嗤笑一聲:“不過一件衣裳,你怎麼也拿得出手,寧家如今可是商賈大家,你這樣該不會是捨不得吧!”

    周小姐眼睛一轉,走到江夫人身邊,一臉天真的笑容:“江夫人有所不知,錦繡坊裏的衣裳,最便宜的都要五十兩銀子一件呢!這彩頭,也算是貴重了。”

    江夫人聞言面色一變,又犟道:“便是如此,能比得過本夫人的簪子貴重?”

    寧錦璇謙遜笑道:“那自然是不能比的!”

    江夫人自以爲壓了寧錦璇一頭,可卻不知,在場的人,就沒有人覺得寧錦璇被江夫人羞辱了的。

    畢竟,宮裏的東西,不論價值多少,那都是貴重的,不說寧錦璇,便是在場許多官家夫人小姐都是沒有。

    若是嘲笑了寧錦璇一個商女,那他們豈不是連一個商女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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