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旁的李瑰華笑着道:“夫人放心,姑爺本身就文采好,又肯用功,您今天又添了這樣多的香油錢,姑爺這次鄉試一定能過的。”
“借你吉言了!”
雖然餘氏對趙冀也很有信心,但在家裏時,聽李瑰華說起,很多人都來這裏燒香求神,她便也來了。
“夫人,你難得出來一趟,現在時間也早,不如我陪你四處逛逛吧!正好田公子和趙公子也在上山遊玩,一會兒,我們還能和他們一道回去。”
對於李瑰華的提議,餘氏自然是不會拒絕。
“也行,你從到了寧府,每天不是忙着教導繡娘,就是陪着我聊天做繡活,也難得出來走走,也該出來散散心纔是!我們就去後山那邊走走吧,聽見後山那邊種了不少花草,我們也去看看!”
兩人說這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人羣裏,有一人聽見兩人的對話,覺得聲音有些熟悉,便朝這邊看來,也認出了餘氏。
“餘氏,竟然是你!”
一想到自家兒子如今腿腳依舊不便,香姨娘心中便是憤怒不已。
雖然她當着趙琤的面,總是在勸他不要和趙冀爲敵,可在看見餘氏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心生恨意!
若不是趙冀,琤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可是,香姨娘本就是個沒有主見的,同意也是膽小的很,她知道,若是她就這樣衝上去找餘氏理論,她定是討不了好處,尤其是餘氏若是告訴了趙冀,趙冀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如果什麼都不做,她又心有不甘!
在殿內環視了一週,在看見殿外一個神情猥瑣的男人時,心裏便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裏的景色,還真的是不錯!”
和李瑰華說這話,餘氏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身後什麼時候尾隨了一個人。
那人見餘氏和李瑰華一邊賞花,一邊遠離了衆人,便當即衝了過去。
“你個賤人,喫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竟然還敢揹着我在外面找男人!”
“啊!”
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了頭髮,還被甩了一巴掌,餘氏驚叫出聲。
李瑰華也是被嚇住了,當即站在原地,不知該是好反應纔好。
“叫什麼叫,我讓你不守婦道,我讓你給我戴綠帽子,老子抽死你!”
男人還要再打,餘氏反應了過來,當即就掙扎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我不認識你,你快點放手!啊,放手!瑰華!”
一旁的李瑰華也在餘氏的叫聲中回過神來,連忙上前去拉餘氏。
只是,她不敢去碰男人,男人的力道又大,反而扯得餘氏頭皮更痛了。
這邊本來沒幾個遊客,但被男人一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就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也有看着餘氏,覺得可憐的,可是,男人的話,卻讓大家都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
在外面找野男人,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有什麼好幫的。
不僅如此,她們還對着餘氏指點了起來。
周圍人的反應,讓李瑰華懵住了,尤其是在被牽連,被他們一起指點的時候,李瑰華下意識的鬆了手。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件事情和我無關!”
“夫人,夫人和他也不認識的!”
只是,沒有人相信她的話。
掙扎了一番的餘氏,搶回了自己的頭髮,可也已經被扯得頭皮都麻木了。
但兩頰,卻已經被打腫了。
身上的衣裳,也被撕爛了一塊。
躲在人羣裏,看見這一幕的的香姨娘,面紗下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我讓你兒子欺負我兒子,我看今天過後,你和你兒子還有什麼臉面!
香姨娘這樣想着,便在人羣裏和身旁以爲面上帶着精明的笑的婦人說道:“這位夫人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寧家大小姐的婆婆。平日裏,總會去寧家鋪子裏轉轉,我見過幾次。”
“什麼娘啊!就是個姨娘而已!我聽說啊,她就是趙老爺的一個妾!”
“啊!就是個姨娘啊!也虧得寧大小姐心善,還把她奉爲婆婆,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臉面!”
“可不是嘛!”香姨娘見旁邊的人都朝她看過來,似乎是想從她這裏得到更多的內幕消息,她便更加得意了。
“要我說,那寧大小姐也是個糊塗,說不定,也是個拎不清的,不然,誰會認一個妾做婆婆啊!”
有人附和:“你說的對!”
也有人反駁:“好好的你扯上寧大小姐做什麼!便是認了妾做婆婆又怎麼了?寧大小姐是心善,連陌生人都能幫助,更何況還是生了她夫君的姨娘!我看你纔像是拎不清的,不會是打着別的主意吧!”
被一些人懷疑警惕的看着,香姨娘連忙道:“怎麼會呢,我就是隨口說說,咱們看熱鬧,看熱鬧!”
心裏卻在暗暗罵着,這該死的寧錦璇,竟然這樣會蠱惑人心,讓那麼多人都向着她,替她說話!
不過沒關係,反正過了今天,趙冀和餘氏,都是沒面子了!
那個趙冀,便是考上了舉人又如何,丟了臉面的人,朝廷還讓他當官不成!
“你是什麼人,快住手!”
“放開餘伯母!”
隨着這兩聲,田祺然和趙紹元快步跑了過來,幫着餘氏拉開了男人,還制住了他。
“伯母,你受傷了!”看見餘氏臉上的傷,趙紹元睜大了眼睛,“我送你去看大夫!”
趙紹元說着又看向田祺然,田祺然忙道:“你先送伯母回去,這裏交給我!”
李瑰華看見他們兩人過來,這才放了心,本來打算跟着趙紹元一起離開的,卻被田祺然叫住留了下來。
“李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瑰華連忙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和夫人在這裏賞花,正說着話,這人就從後面衝了過來,對夫人動了手,說夫人揹着他在外面找男人……”
田祺然聞言便朝着那男人一腳踢了過去:“胡說八道!伯母潔身自好,從不與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來往,你老實交代,爲何要這樣污衊伯母,毀她的名聲!”
田祺然和趙紹元這樣快趕來,救了餘氏,沒有看見餘氏被脫光衣裳的一幕,讓香姨娘還有遺憾。
不過,剛纔那麼多人看見,那個男人撕爛了餘氏的衣裳,還在餘氏身上趁機摸了幾把,便是得救了,餘氏的名聲,也是徹底毀了!
這樣想想,香姨娘的心情又好了起來,趁沒人注意,便快速溜了。
得知了這件事情後,寧錦璇和趙冀當即便怒了。
趙冀親自把那個男人送去了縣衙,在高縣令嚴刑拷問下,那個男人也招認了。
“我也沒想做什麼,就是一直徘徊在寺廟附近,想着能趁機調戲下落單的小姐或是年輕的婦人,便是那樣,也就只能過過手癮,我不敢真的做什麼的!”
“今天也是有人找上我,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壞了那位夫人的名聲,還說了,如果我能當着大家的面,把那位夫人的衣裳都剝光了,她還能給我一百兩銀子!”
“混蛋!”
趙冀聞言,面色鐵青,朝着男人胯下便踢了過去。
“啊!”
男人一聲尖叫,面色慘白,汗水都流了下來。
因着雙手被吊着,胯下痛的都沒有辦法紓解,當真是恨不能當場就死去。
對於趙冀的舉動,高縣令在一旁看着都覺得痛,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而後又問道:“指使你的人,是誰!”
男人痛的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司墨搶過獄卒手中的鞭子便抽了過去,又是一陣慘叫。
“我也不認識她,就是一個婦人,戴着面紗……聽聲音大概四十歲的樣子……”
從牢房出來,趙冀身周還散發着寒氣。
到底是誰,想這樣針對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