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難得的一臉笑容:“也是正好,寧二老爺那個時候就出現了。”
“趙家大房走了後,寧二老爺沒鬧?”
寧錦璇有些詫異,就憑寧二老爺那個性子,他還能真的就是去參加宴會的?
而且,人家也沒邀請他,虧得他豁得出去竟然混了進去。
司墨搖了搖頭:“鬧倒是沒鬧,估摸着是前邊剛罵了趙大老爺,自己也不好當衆打自己臉。不過宴會散的時候,寧二老爺說晚點會過來府裏。”
寧錦璇輕嗤一聲:“我就說了,他還能不鬧?”
又問道:“你家爺呢?”
“臨時有些事情,爺讓我先回來向您回話。”
其實是先前在府城那邊盯着人的回來了,趙冀有些事情要處理,只是不好對寧錦璇明說。
好在寧錦璇也沒有問,把該說的說了後,見寧錦璇沒有別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寧二老爺說晚點過來寧府,倒還真的是來了。
不過,卻是和族老們前後腳到的,兩邊的人,就在寧府大門撞上了。
“族老,你們怎麼來了?”
看見他們,寧二老爺十分意外。
族老們瞪了寧二老爺一眼:“怎麼,就你能來,我們不能來?”
對於族老們的突然到訪,寧錦璇也並不意外,讓人把他們都請了進來。
“怎麼沒看見趙冀呢?”
族長在客廳裏環視一週,沒見到想見到的人,便是皺起了眉頭。
寧錦璇淡笑道:“夫君從鹿鳴宴出來後,便被友人拉走了,中了舉人這樣大的喜事,他們學子們之間肯定也是要私下聚聚的。”
族長聞言這才舒展了眉頭:“說的也是。”
“不知二叔和族老們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寧錦璇仿若不知他們的真實目的,一臉疑惑地問着。
“趙冀中舉,這樣大的喜事,我們自然是要過來恭賀的。”
族老們撫着鬍子,老神在在的說着。
“哦。”寧錦璇點點頭。
恭賀,這不是在崗放榜的時候,就已經來了嗎?
說是恭賀,但寧錦璇都沒有收他們的禮,反而還備了回禮給他們!
寧錦璇神色淡淡,言語間不見熱絡,幾句話之後,氣氛便有些尷尬。
馮婷婷掃視了一圈,而後擡頭道:“錦璇啊,正好今天族老們也在,不如當着族老的面,也讓族老們做個見證,你把寧家如今的生意攤子,就交給我和你二叔來替你打理。放心,我們也是爲了你好,不會貪你那些家業的,有族老們頂着,我們也不會害了你的!”
寧錦璇聞言,朝馮婷婷那邊看了一眼,心中譏諷一笑。
這馮婷婷還真是沉不住氣,搶大房的家業,都是這樣直接的!
族老們聞言,也是面色一變。
之前康是惦記大房的家業,還藏着淹着的,如今這馮氏,倒是一點都不掩飾了!
族長也是看向寧錦璇,想看看她是如何回答。
“二嬸,我記得,這件事情,你先前便已經提過一次了,但我已經拒絕了。”
聽寧錦璇這樣乾脆的話,族老們心中鬆了一口氣。
“那個時候還沒有放榜,你要任性胡來,我和你二叔也是由着你。可如今卻不一樣了,趙冀中瞭解元,將來說不定還能中進士,這個時候,你就應該更加用心的照顧趙冀纔是,再這樣把心思放在生意上,豈不是擾了趙冀學習!
再往後了說,趙冀萬一高中得意入朝爲官,那就是官身了,你作爲他的正室夫人,還在外經商這像什麼樣子,豈不是讓人抓着現成的把柄去攻殲他!既然趙冀是你自己定的夫君,你更應該爲他着想,把他擺在第一位纔是!”
雖然寧二老爺也覺得馮婷婷太過莽撞,可此時,心裏卻樂開了花。
馮婷婷今天這話,說的可真是不錯啊!
被寧錦璇清冷的目光盯着,族長也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笑道:“我們自然是真心恭賀趙冀的,不過,也是有點別的事情。”
“那族長不如直說吧!”
寧錦璇看向族長,面上帶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族長心中有些打鼓。
今天的目的,能達到嗎?
其實,他也不是很想過來的,都是其他的族老們慫恿,他纔不得不跟着一起過來,也是爲着不讓他們把事情鬧大的。
這樣想着,族長便多了些底氣,笑意盈盈的看向寧錦璇道:“其實,我們想的,和馮氏也是差不多的,趙冀將來爲官,你的確不好再繼續出面經商,那樣對你對趙冀,影響都不好。所以就想着過來提醒一下你,大家一起商量,看如何是好。”
“畢竟,你爹孃都不在了,我們這些族老總要多替你想想,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我們也該及時提點你,免得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影響和麻煩。”
“是嗎,那真是多謝族老們了。”
寧錦璇輕笑一聲,瞧瞧,說的都是多麼冠冕堂皇,她差點就要信了,他們是真的爲了她着想了。
寧二老爺和馮婷婷聽見族長這話,也是變了臉色。
果然,這些老不死的,就是來和他們搶家業的!
寧錦璇掃了一眼站在寧二老爺身後的寧昌浩,他自進來後,就只向大家見了禮,之後便一個字都沒說,安靜的站在那裏,足以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只是,寧錦璇看過去的時候,寧昌浩也擡眸向她這邊看來。
寧錦璇發現,寧昌浩的眸子裏似乎是掩藏着什麼,特別是看向寧二老爺時,那神情,讓寧錦璇覺得有些怪異。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現在該去探究的,看向族長繼續問道:“那不知族老們有何建議,我該如何處置我們大房的家業纔好?”
“自然是要交給信得過的人打理,如此你也能放心。”
“哦?如此說來,族老們和二叔倒是同一個意思了,就是不知道,我是該交給二叔一家好呢,還是交給族裏好呢!”
寧錦璇看着兩邊各自坐着的人,做出爲難的樣子,還煩心的揉了揉眉心。
“你還用說,自然是交給我和你二叔了。你二叔可是你嫡親的二叔,是你爹的親弟,哪裏還能有人比你二叔與你更親近的了!”
馮婷婷高聲說着,還不忘朝族老們那邊瞪眼道:“再說了,族老們一直只在族裏享受,哪裏知道該如何經商啊!”
“馮氏,你怎麼和我們說話呢!”
有族老被馮婷婷說的怒了,拍着桌子道:“就是連寧宏晁都要叫我們一身叔伯,你這個態度,簡直是沒有把我們這些族中的長輩放在眼裏!和當初的康氏一樣,一看就是個不安好心的!”
寧二老爺還有些怕族裏的長輩,可馮婷婷卻是不怕的。
也許是年輕氣盛,也許是孃家給的底氣,在族老們面前,她倒是一點都不露怯。
“別說的那樣大義凜然的,康氏不安好心,那她進門的時候,也沒聽說你們有阻止過,你們現在又說我和康是一樣,我進門的時候,你們非但沒阻止,連面都是沒露,不就是默許了這親事嗎,如今說這話,也不覺得打臉嗎?”
“你們這些人,平日裏只知道養尊處優,張着嘴就問着要錢,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光是去年那樣的雪災,你們竟然還敲了錦璇一大筆,如今還好意思來搶大房的家業!”
族老們被馮婷婷這話懟的面紅耳赤。
“我們只是要替錦璇分憂,不是要搶家業,你這樣說,不就是你自己有着這個心思!”
“胡說八道!”
馮婷婷毫不退讓的罵了回去,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