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卻不是心虛,被陳瑜捕捉到了。
“其次,玉的硬度一般在6.5-7之間,而玻璃的硬度只有6,所以……”陳瑜俯身從雜貨堆裏拿起一個玻璃杯,用手鐲在上面狠狠一劃,連個印都沒有留下。
攤主開始出汗了。
林父、林母一臉喫驚,林語嫣也看呆了。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圍觀了過來。
這時,陳瑜又拿出了打火機,對着鐲子燒了一會兒,然後拿給攤主看,鐲子上面出現了一個扭曲的、黑黑的傷口。
“還用我說什麼嗎?”
“孫猴兒,這個騙子!”攤主氣得直咬牙,“他跟我說這是別人抵債來的,至少能賣一萬,他手頭缺錢,五千就賣我了,沒想到是個破玻璃!”
看到攤主自己都承認是玻璃了,圍觀的人紛紛對陳瑜豎起了大拇指,大讚其眼力好。
人羣中有一個休閒打扮的白髮老人,看到了這一幕,嘴角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呵呵,五千?他可真敢要,這東西五塊錢就能買到。”陳瑜冷笑道。
攤主無地自容,有點羞愧問道:“這位先生真是好眼力,多虧了你掌眼,我才知道孫猴兒那傢伙坑我,但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既然先生已經知道這是個假貨了,爲什麼還給我一百塊呢?”
“我買你個東西,只是爲了向你打聽孫猴兒的地址,現在你也被他騙了,是不是就不用替他保密了?”陳瑜笑道。
林父聽到這,點了點頭,拍了拍陳瑜的肩膀,回頭看了一眼老伴,兩人相視一笑。
“那是那是!就算你們不問我,我也要去找孫猴兒算賬呢,等我收拾一下,咱們一起走!”說罷,攤主便開始收拾東西,爲了找孫猴兒要錢,攤都不擺了。
攤主隨後告訴衆人,孫猴兒就在隔着一條街開了一間雜貨店,平時是他老婆在打理,他每天上午會來這裏擺攤,賣一些他平時收來的老玩意兒,什麼東西都有。
因爲離得不遠,衆人便直接步行過去,有幾個閒着沒事看熱鬧的也跟了去,其中就包括那個白髮老者。
“孫猴兒,你給我滾出來!”。
衆人來到一家雜貨店門口,攤主便扯着嗓子喊了起來,這一嗓子不僅把孫猴兒叫出來了,還引來了一大羣人圍觀。
“哥們,大中午的,我正喫飯呢,你在我門前大呼小叫的,這是幹什麼呀?”
名叫孫猴兒的人,果然長了一副猴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瞟了一眼衆人,很快便看到了林父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喲!哥們,你這是收了人家多少錢啊?怎麼還幹起帶路的營生了,什麼時候轉的行啊?”孫猴兒一臉不滿,諷刺攤主道。
“放你孃的狗臭屁,你自己幹過什麼缺德事,你心裏沒數嗎?我就是來找你的!看看你賣給我的五千塊的鐲子,解釋一下吧!”攤主把鐲子那塊被燒黑的地方亮給孫猴兒看。
“那我不管,把五千塊錢退給我!”攤主強硬地說道,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可我錢已經用了,給不了你!”孫猴兒開始耍無賴了。
“你!”攤主氣壞了,又不知該怎麼要回來了。
這時候林父忍不了了,等不了攤主解決完他的問題,便一步衝了上來,指着孫猴兒的鼻子罵道:“你個喪盡天良的騙子,你拿一個破泥罐子,騙我是老古董,賣了我十萬塊錢,你的心怎麼那麼黑啊!”
一聽十萬塊,圍觀的人皆是一驚,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上了,有說孫猴兒壞的,當然也有說林父傻的,說什麼的都有。
“什麼罐子?我可不記得我賣過你什麼罐子!再說了,你說是古董?我看你是認錯人了,我開的是雜貨鋪,賣的都是鍋碗瓢盆日用品,哪來的什麼古董啊,你搞錯了!”孫猴兒又開始耍賴了。
“你這個混蛋!我跟你沒完!”林父氣壞了,當即就要衝上來打那孫猴兒,卻被陳瑜攔住了。
“我跟你說啊,老頭兒,你可別衝動,打人是犯法的,你再敢這樣,我可報警了!”孫猴兒厚顏無恥地威脅林父道,把林父氣得夠嗆。
“陳瑜,你攔着我幹什麼?你不是說幫我找他算賬嗎?你就是這麼幫我的?!”林父把氣撒到了陳瑜的身上。
“爸,這事交給我,您先歇着!”陳瑜安撫老丈人道。
林父也是拿孫猴兒這種無賴沒有辦法,他買的時候沒有開發票,也沒有人證,百口莫辨,就是真報了警,警察也不會拿孫猴兒怎麼樣的。
“你叫孫猴兒是吧?你說這個罐子不是我爸從你這買的,對不對?”陳瑜取出了那個泥罐子,舉起來給孫猴兒看,圍觀的人也伸着脖子跟着看。
“這什麼罐子啊這麼醜,我見都沒見過!”孫猴兒只瞟了一眼,抵賴到底。
“無恥!”林父怒道,一旁的林母一個勁地拉着他,不讓他生氣。
林語嫣滿臉不悅地看着陳瑜,來的時候她就不同意,現在看父親這麼激動,她很生陳瑜的氣,要不是這麼多人在,她肯定要跟陳瑜發火。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大夥都作一下證啊,這個叫孫猴兒的人說了,這個泥罐子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陳瑜高舉這個茶碗對衆人說道。
“玩什麼呢你?”孫猴兒都讓陳瑜整懵了,這小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不是來退貨要錢的嗎?
“陳瑜,你在搞什麼?!”林父氣得直哆嗦,這跟他想的一點也不一樣,陳瑜怎麼還巴不得這東西不退了似的呢?
“爸,彆着急,馬上你就知道了。”
陳瑜自信的一笑,瞟了一眼同樣迷惑的林語嫣,林語嫣不知爲何,渾身一顫,心臟竟然砰砰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