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嗎？”林語嫣皺眉，問旁邊的小李。
小李猶豫了一下，堅定地點頭：“熱。”
陳瑜感激地看了一眼小李，小李則用眼神指了指門邊的方向，那裏竟然還坐着一個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瘦瘦的，小麥色的皮膚十分光亮。
“陳大夫你好。”中年男人看陳瑜看向自己，趕緊站起來打招呼。
陳瑜這才發現，男人有些跛腳，伸出的手關節也有些變形。
“你好，坐吧。”陳瑜明白了，這是艾琳娜找來試藥的人。
這時候艾琳娜說話了，“這位是段先生，他是一名採參人，已經有十五年的採參史了，常年海水的浸泡，讓他不幸得了風溼病，現在已經發展成爲全身風溼了，對生活造成了極大的不便，陳大夫，你覺得你的藥得讓他用多久能有效果？”
陳瑜沒急於回答艾琳娜的問題，而是問這段段先生道：“這位大哥，你現在還在採參嗎？”
“不採了，採不了了，身上疼的厲害，手腳也不靈活，夏季水暖一點還好一些，像這樣的季節我下了水就手腳僵硬，跟那些年輕人比不了，採的少人家老闆也不願意用你，所以我現在失業了。”老段嘆氣道。
“你們這個工作，得風溼病的應該很多吧？”林語嫣好奇道。
“林醫生說的沒錯，幹我們這行的，四十歲就是一大關了，基本都是因爲這個病退下來的，能幹的也就是年輕時那兩年，兩三年之後誰身上都有病了。”老段解釋道。
“那幹嘛還要幹這個工作啊？這不是拿健康換錢嗎？”小李不解道。
老段長嘆了一聲，“要是有本事能找到更好的工作，誰願意受這個累啊，年輕時候缺錢娶媳婦，娶了媳婦生了娃娃又需要更多的錢，逼着你不幹不行啊，這個行業門檻低，只要會水就行，工資也高，對我們這些人來說還是挺有吸引力的。”
“可是拿健康換錢，是很傻的行爲，你現在還不到四十歲就這樣了，那以後的幾十年要怎麼過？不但不能賺錢了，還要花錢，生活壓力不是更大了嗎？”林語嫣問老段道，她十分不理解他們這樣人的想法，用健康來換取金錢，這是最愚蠢的行爲。
“林醫生，你說的太對了，我現在也後悔了，可是沒有辦法，家裏因爲我的病也花了不少錢了，我都打算放棄了，艾小姐說可以帶我來試藥，我就來了。”老段說出了他來這裏的原因，和陳瑜想的一樣。
“陳大夫，就用你藥方上的藥給他治，不能鍼灸也不能按摩什麼的，純粹用藥的話，他這種情況得多久能好轉，可以進行正常的活動？”艾琳娜拿起藥方說道。
“服藥三天就可以達到止痛效果，一週後能好八成，鞏固的話，要一個月才能恢復到健康人水平。”陳瑜淡淡地說道，聽得老段嘴張得老大。
“陳瑜，你這牛吹得是不是有點大啊？這可是不死的癌症，哪有那麼容易就治好的？只吃中藥，三天五天就見效已經很誇張了，一週好八成，一個月去根？”林語嫣是學西醫的，對於風溼病，她知道有多棘手，所以覺得陳瑜是在說大話。
“我知道你們採參人都有這方面的問題，如果你試藥成功了，也算是爲你的同行人造福了，我們先說好，喫中藥的期間，你不許喫其他任何藥品，就連止痛藥都不行，否則會影響我們對這款藥品的判斷，你能做到嗎？”艾琳娜十分嚴肅地問老段道。
“我絕對會做到的，你們免費給我一次治病的機會，我已經很感激了，肯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老段保證道。
“陳大夫，那我們開始吧。”艾琳娜跟陳瑜說道，把藥方暫時還給了陳瑜。
陳瑜點了點頭，藥方又傳到了方然的手中，“照方配藥，磨粉製成藥丸，先做一週的吧。”
方然看了一眼藥方，點了點頭，“你們先聊着，我一會兒就完事。”
陳瑜爲老段檢查了一下關節情況，聊了聊病情，方然的動作很快，沒多一會兒，中藥室就傳來了機器磨粉的轟鳴聲。
大概半個小時後，方然拿着一個小藥盒從中醫室出來了，盒子一打開，一股中草藥的香味飄了出來，七顆麥麗素大小的中藥丸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一天一顆就夠了？”艾琳娜驚道。
“足夠。”陳瑜點頭。
老段更加喫驚，“陳大夫，你是認真的嗎？就這七顆藥丸就能讓我的病好個差不多？中藥我可沒少喫，見效很慢很慢的。”
“你喫一下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就是讓你來試藥的呀大哥。”小李都笑了。
老段點點頭，指着那藥丸看了看陳瑜，又看了看艾琳娜，“我現在喫一丸嗎？”
艾琳娜看向陳瑜，陳瑜點頭，老段捏起一顆丸子想都不想扔進嘴裏就開嚼，中藥很苦，還是那種怪味的苦，一般人都受不了這個味，可老段喫起來的感覺就像喫一顆棗那麼容易，他吃藥已經喫得麻木了。
小李看得直反胃，爲了讓自己和大夥看着舒服點，趕緊給老段倒了杯水，“大哥，你順一順，就着水往下嚥。”
方然懂中藥，知道里面有多難喫的東西，他也很貼心地拿了老冰糖給老段，把老段感動夠嗆。
來了幾個病人，林語嫣去忙了，陳瑜和艾琳娜閒聊了一會，這個老段就開始脫衣服了。
“這屋裏有點熱啊。”老段頭上出汗了，艾琳娜一臉驚詫地看着他。
“熱嗎？不熱吧？”艾琳娜爲了漂亮穿得有些少，甚至還覺得冷。
“開始起藥效了。”陳瑜淡淡地說道。
“這麼快？才過了十幾分鍾啊，這比西藥都快了。”艾琳娜驚道。
“我的關節很熱，像有火烤一樣，很舒服啊。”老段驚奇地說道。
“真的嗎？”艾琳娜起身摸了一下他的肘關節，表情驚喜，“還真的發熱了，中藥也太神奇了吧？”
“疼痛有沒有減輕點？”陳瑜問老段道。
“有有有，有啊！有啊！”老段起身稍微活動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