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想不出來能威脅到池念這女人,逼她開口的軟肋是什麼。
現在不就送上來了麼。
也是真的很意外,這幾年他見過池念那麼多次,不料想她居然偷偷藏着一個孩子這麼多年,而他未曾發覺。
……
深夜。
西西已經被池念哄睡着。
給她蓋好被子,留下一盞光線微弱的檯燈,池念折身回自己的房間,去洗了澡。
她穿着長袖長褲的睡衣,從浴室出來用毛巾擦着頭髮,還沒去吹乾,外面響起了一陣門鈴聲。
這個時間點,有誰會來按門鈴,不用猜也能知曉。
所以當打開公寓的門,凝見外面坐在輪椅中的陸祁,池念沒有意外,“這麼晚還沒睡,找我有事?”
她洗漱過後的臉蛋上看不出異色。
但究竟內心是否有表面這麼平靜,這些年看着她到底是如何過來的陸祁,不難辨別出來。
有的人,已經足夠成長到收斂起自己所有的心思,不再那麼輕易表露,不再被人所知,然後讓面上的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自己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
陸祁身上也穿着一套深藍色的睡衣,分明是準備睡下,可卻又還是放心不下的找了過來。
他擡頭看着她,“聊聊。”
“聊什麼?”
“你明白。”
除卻剛不久前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又有什麼是值得陸祁深更夜半不睡覺來找她聊的?
池念微蹙眉梢,“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
他說出這幾個字的同時,兀自推着輪椅進入她的公寓。
池念,“……”
“什麼?”
“社區送溫暖的。”
陸祁回頭瞧她,“大半夜不睡覺來陪你聊天,我不就是個富有愛心的天使?”
池念嘖了一聲,“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既然要聊天,怎麼能是乾巴巴的聊着。”池念挑眉道,“你想喝點什麼?”
“不要牛奶,不要果汁,不要白開水。”
“……你直接說句要酒不就行了?”
“知道就去拿。”
這理所當然的口吻……
“行。”她點點頭,“我是沒脾氣的人。”
陸祁笑了笑。
等池念拿了瓶紅酒出來,是在陽臺上找到的陸祁。
她看着他坐在輪椅中的背影,能隱約料到陸祁來找她想聊什麼,雖然實際上她並不是很想聊,但遲疑了會兒,還是硬着頭皮走過去。
在圓形茶几上擱下兩支高腳杯,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中,給兩支杯子倒上酒。
“你相信麼。”陸祁果不其然的道,“那個女人跟他的關係。”
池念目光淺暗,在微一僵滯後適才道,“我不知道。”
陸祁凝着她倒酒的動作。
待她放下酒瓶,他不急不緩的把拿在手裏的手機遞到她面前。
池念微愣看他。
“他現在用的私人號碼,我已經查到了。”陸祁低醇嗓音道,“打電話給他,不管真假都叫他把那個女人踹了,叫他現在立刻過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