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當年就對池淵出軌,徐淑媛插足的事耿耿於懷,她在有“被害妄想症”的前提下,指控徐淑媛簡直合乎情理。

    當年究竟是怎麼度過的那段時間,都不太記得……準確來說是不想再回憶。

    “池念。”陸祁望着她略有醉意的臉蛋,可又能叫人感到,此時的她無比的清醒,他默了一陣道,“你知道你這個人,最讓我欣賞的地方是什麼嗎。”

    沒有預料到他突然這麼說,池念看着他。

    陸祁輕輕揚笑道,“是你永遠都擁有一股不屈不撓的精神,永遠都不會被當下所發生的事打敗,一次次都能讓自己在接受事態後又振作起來。”

    正常人若是經歷了她所經歷過的事,大體早就瘋了吧,不瘋也得崩潰到絕望。

    可是她不一樣,她永遠都能在後面振作起來,這樣的韌性令陸祁感到不可思議,因爲他曾經就無法振作起來過。

    池念覺得他這話是在高估她,擰起秀眉道,“當年內心那麼陰暗的你,突然肉麻兮兮的反過來安慰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說得也是。”

    “不過,還是謝謝了啊。”池念又展眉,衝着他笑了笑,“老實說,這幾年要不是你一直在身邊提醒我,我怕是也很難走到現在。”

    他笑道,“你這話,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她微微莞爾,“受寵若驚的人,分明是我。”

    陸祁跟池念之間,大概就是兩個同樣心底遍佈瘡痍的人,互相取暖般的湊到了一起,從而惺惺相惜,但無關愛情。

    而陸祁更是清楚,這些年一直住在她心底的人是誰。

    看她雖是笑着,臉上苦悶卻依舊不減,他瞟了一眼吧檯上擱着的手機,話鋒一轉地道,“傅總還沒聯繫你?”

    池念下意識也看了一眼黑屏着的手機。

    傅庭謙說還會聯繫她。

    可是他沒有說,具體什麼時候聯繫她。

    又回想到他對盛斯衍說的那番話,池念恍惚失神着,形容不出是什麼心情。

    也十分的想不明白,她眉梢深皺着,喃喃自語的道,“他……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她這個沒頭沒尾的問題,陸祁自是沒法回答她。

    “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突然這麼問。”陸祁帶笑道,“不過想知道,自己去問他不就好了。”

    去問他不就好了……

    池念端起吧檯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沒回答陸祁的話,而是垂眸道,“我覺得,我現在很糟糕。”

    “怎麼說?”

    “他讓我……也不是他的問題。”她暗暗沉沉的道,“我不知道,我跟他現在究竟算什麼,有些患得患失的。”

    患得患失,是一種令人十分討厭的感受,因爲備受煎熬。

    她尤其的不喜歡這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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