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殺人了。”幾乎不加任何思索的，她緊緊地攥住奶奶乾枯的手掌。</p>
“傻孩子。”趙奶奶笑了，“傻孩子，你想得太多了。你看看，你都被自己嚇暈了。”</p>
馮鬱錦這才發現，她身上完好無損。</p>
“你是被自己嚇暈的，”楊潔有些驚恐地看向馮鬱錦，“宮時淮向你跑過去的時候你自己暈了，把他嚇了一跳。”</p>
她這才發現，房間裏少了一個人。</p>
“宮時淮呢？”</p>
“他媽找他。”韓墨冷冰冰的吐了四個字出來。</p>
“爲什麼？”直覺告訴馮鬱錦不是什麼好事。</p>
“……”沉默了一會，韓墨再次開口，“她聽說她兒子和一個女孩出去了一天一夜。”</p>
看着沉默的馮鬱錦，趙奶奶笑了：“傻孩子，餓不餓，怎麼又不高興了？”</p>
看着奶奶強顏歡笑的樣子，馮鬱錦一陣難過。</p>
“奶奶……”她心疼的看着面前瘦小的老太太，注意到了她的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p>
“奶奶，你怎麼又回來了？”馮鬱錦猛地想起前幾天趙奶奶回家的事情，連忙問。</p>
“哦，我不想在家呆着。”奶奶笑了一聲，說，“家裏那兒子我都看厭了，現在應該多看看閨女嘍！”</p>
什麼看厭了兒子，分明是安慰她的。</p>
但是她沒有說，她淺淺一笑：“好啊，那我這個‘閨女’就要好好盡一下義務了。”</p>
屋子裏充滿了歡聲笑語，但那不過只是掩蓋孤獨與傷心的假象罷了。</p>
馮鬱錦已經有三天沒看見宮時淮了。</p>
等到第四天，馮鬱錦一個人在邂逅飲品店點了一杯“初戀”後，一個人坐着無聊。正發呆時，身後一個熟悉的女聲飄了過來。</p>
“這下你遭報應了吧，誰讓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待那麼長時間的？”</p>
是巫淯。</p>
“我真的不想相信這一切是你告訴的。”</p>
是宮時淮的聲音。</p>
馮鬱錦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她立刻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來聽。</p>
巫淯似乎被嚇到了，過了一會才輕輕地說：“纔不是我說的。”</p>
宮時淮的聲音近乎逼問。</p>
巫淯不說話。</p>
“我讓你說，是誰說的？不是你是誰？”</p>
馮鬱錦第一次聽見宮時淮這樣的聲音。</p>
步步緊逼的聲音。</p>
“不是我！”巫淯似乎被逼急了，站起來衝着宮時淮大聲喊道。</p>
瞬間，吸引了無數的目光。</p>
巫淯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態，連忙坐了下來，輕輕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了咖啡。</p>
看着他們迴歸了平靜，人們又轉過頭忙自己的事情。</p>
過了一會，馮鬱錦才聽到巫淯說話。</p>
“是我又怎麼樣，你分明是對馮鬱錦有意思。”</p>
巫淯那刁蠻的聲音又出來了。</p>
宮時淮沒有回覆。</p>
“切，活該馮鬱錦那女人……”</p>
“你把嘴給我閉上。”宮時淮驀然開口，聲色陰沉。</p>
“我怎麼了，說錯話了嗎？”巫淯這個沒有眼力見兒的人反問。</p>
宮時淮又不說話了。</p>
過了一會，巫淯又囉囉嗦嗦的開始說了：“馮鬱錦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蔥，門不當戶不對的，竟然還敢攀你？真是……”</p>
“我和她的事情和你無關。”宮時淮冷冷的說。</p>
“怎麼能無關呢？宮阿姨明明說我纔是你的未婚妻……”</p>
“那只是她自己訂的，沒經過我同意。”</p>
“你……”聽巫淯的聲音好像快哭了，“我不管，只要你喜歡的人，我就都管！”</p>
馮鬱錦聽到一聲砸桌子的聲音。</p>
“誰讓你喜歡馮鬱錦的……”</p>
“我不喜歡她！”宮時淮的聲音猛地變大了，他甩下了這句話轉身就走。</p>
馮鬱錦聽到了杯子碎了的聲音。</p>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p>
她看向不知道何時來到她身邊的男生，順着他的目光，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杯子碎了。</p>
瓷片劃過手掌，留下一道道血紅的印記。</p>
疼痛感隱約出現，卻又消失。</p>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白白的桌面上。</p>
那麼扎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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