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p>
韓墨拿了蛋糕,就想迅速的逃離現場,沒想到被冷南靜揪住了耳朵。</p>
“以後給我記住了,楊潔喜歡喫豆乳蛋糕,聽見沒?”冷南靜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等所有字都蹦完了她才鬆開兒子的耳朵。</p>
“快回去吧,如果你是我男朋友,我早就分手了!”冷南靜又衝着兒子喊。</p>
馮鬱錦就看見韓墨迅速步伐加快,不一會就沒了影子。</p>
“女兒啊,我跟你說,以後絕對不能找你哥那樣的男人做男朋友,知道嗎?”冷南靜叮囑馮鬱錦。</p>
馮鬱錦眼前浮現了宮時淮的身影,下意識的回答:“不會的。”</p>
冷南靜正欲繼續說什麼,突然被打斷了。</p>
“佔用大家一點時間。”人聲取代了音樂聲,人們紛紛看向聲音的主人。</p>
一聽這吊着嗓子、令人不舒服的聲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易夫人。</p>
“感謝各位貴客能夠在百忙之中接受邀請……”</p>
不一會,馮鬱錦就自動屏蔽了她那一套的客套。</p>
直到她看到臺上的兩個易楓時,耳朵才自動解除屏蔽。</p>
“……大家可以看到,站在我身旁的這位是真的易家大少。”易夫人親暱的把易楓拉到身邊,抱了一下。</p>
易楓依舊面無表情。</p>
“而這邊這位,是假的易少。”易夫人語氣陡然變冷,說。</p>
馮鬱錦目光落在假的易家大少身上,心裏忍不住替他哀嚎:真是夠慘的,做棋子竟然能夠做到把自己毀掉的程度。</p>
還用說他的下場嗎,現場這麼多記者,這麼多鏡頭都在對着他。</p>
這易夫人也是個狠角色。</p>
衆目睽睽之下,假的易楓緩緩地揭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p>
馮鬱錦在看清他的臉的一剎那屏住了呼吸。</p>
手一抖,蛋糕掉在了地上。</p>
冷南靜及時的發現了她的不對,想帶她進屋休息,馮鬱錦下意識的伸手擋住了冷南靜,拒絕了她,擡頭看向那個她無比熟悉的臉。</p>
那個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臉。</p>
那個街上擦肩無數次的人。</p>
那個活在她記憶中的人。</p>
她常常想,有些人絕對不會是平白無故的讓你遇到的,有些事也絕對不是平白無故就會發生的。</p>
遇到的人總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再次見面,發生過的事情有的時候只是爲了告訴你一些道理。</p>
亦或者讓你看清一個人。</p>
正當攝影師們拿鏡頭瘋狂對準他的臉拍時,巫棱在下面喊了一句:“葉舒,你什麼意思!”</p>
這沒頭沒腦清清脆脆的一聲明明白白準準確確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p>
巫棱大搖大擺的走到易楓身後,葉舒面前,揚起手,清脆的一巴掌。</p>
人羣騷動片刻又瞬間安靜了下來。</p>
葉舒前面的易楓一臉淡然,一副這個世界與我無關的表情。</p>
“別別別,巫家小姐,您消消氣,別動手啊。”有人上來勸架。</p>
馮鬱錦看了一眼巫棱上去的位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看到了夜晨。</p>
葉舒無話可說。</p>
她確實不能說什麼,在易楓對於剛纔那個巴掌毫無波瀾的時候,她就已經清楚了自己的位置。</p>
那一刻,情感衝擊着大腦,瘋狂的叫囂着。理性卻頑固的佔據高峯,牢牢地壓制住情感的崩潰。</p>
葉舒眼中的瘋狂與暗淡一閃而過。</p>
馮鬱錦是明白葉舒對易楓的愛的,她不可能看不出來,這其中絕對有不對的地方。</p>
她皺了皺眉,想找個時機好好問一下。</p>
“我相信你對易楓哥哥的愛,我覺得你是可以分辨出來真人和假人的,你爲什麼不說?”巫棱硬是擠了幾滴眼淚下來,邊抹淚邊說:“你知道易楓哥哥身無分文的離開家,在外面有多麼不容易,他都去了醫院了!”</p>
“就是你,你以爲沒人能看出來易家的易楓是假的嗎?你以爲你能瞞天過海?你以爲你用假的易楓就能繼承易家的財產?門都沒有!一個小小的葉家千金,爲了攀高枝什麼都能做得出來!”</p>
葉家千金?不是巫家的私生女?</p>
馮鬱錦下意識的看向了巫錚,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p>
人羣中有聽過這個傳聞的也紛紛看向巫家夫婦,他們兩個人都很淡定,看不出什麼異樣。</p>
“一個小小的葉家千金,想攀上易家高枝,還對外說什麼自己是巫家的私生女,呸!”巫棱狠狠地說,“想得美!”</p>
巫棱的話似乎征服了大多數的人,還有少數人看着一直保持沉默冷靜的葉舒,保留着自己的看法。</p>
“行了,巫棱,知道你疼愛你易楓哥哥,你也不能仗着易楓哥哥寵你,你就這麼在易家宴會上胡攪蠻纏。”餘嬌終於開口了,說。</p>
“媽,我沒有胡攪蠻纏!”巫棱氣的直跺腳。</p>
“行,行行,我們大家都知道,先讓你易阿姨說幾句。”餘嬌最終還是把巫棱勸了下來。</p>
易夫人開口:“巫棱是個好姑娘,知道心疼她易楓哥哥。”</p>
那虛僞的笑容真噁心。</p>
馮鬱錦忍不住在心底嘀咕。</p>
“只是,葉舒,你這知情不報是有點過分了。畢竟你是我們易家認可了的媳婦,怎麼能怕東怕西呢?”眼看着易夫人將矛頭繼續對準葉舒,在場少數人替她捏了把汗。</p>
面對易夫人的內涵,葉舒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p>
“你是……不同意我的說法?”易夫人眯起眼睛,問。</p>
終於,葉舒開口了:“我沒有,夫人。”</p>
稱呼也由媽變成了夫人。</p>
“那你爲什麼知情不報?讓我兒子在外面受這麼多苦!”她的聲音迅速變尖,質問。</p>
“實在是不好意思,”韓墨這個時候在人羣中開口了,自帶的冷氣瞬間讓周圍安靜了下來。</p>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他的身上,他纔不緊不慢的開口:“我也……知情不報。”</p>
“韓墨?你說你也知情不報?”易夫人看向了人羣中的那格格不入的人。</p>
“是,我也知情不報。”韓墨懶懶的晃了晃手中的酒,緩緩地開口:“我覺得,自家父母如果連自家的孩子都認不出來,那可真是悲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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