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拿起那封信就站起身來,“我走了。”

    “好。”蘇軟在那個小姑娘執意不願意收紅包,也不再強行勸說,這樣遇錢財也不心動的小姑娘真是不多見。

    她覺得最後的這段時日裏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蘇軟回到路家後就直接收拾自己的行李走人。

    沒有任何徵兆。

    ……

    ……

    雲初那邊,她離開咖啡廳後,心情很複雜,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聽蘇軟的話,先不說她和林挽認識。

    就算是不認識,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一條人命慢慢離去,她也有點做不到。

    癌症晚期怎麼了,也許……也許還有希望呢?

    雲初回到家裏的時候,劉文川還沒有離開。餐桌上的飯菜還是熱乎的。

    “回來了?”劉文川坐在沙發上,看着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放下手機來,整理着碗筷。

    “嗯嗯。”雲初點了點頭,腳步緩慢的走到餐桌前。

    自己的餐桌前已經被打好了,一份米飯放着。

    她心思有些混亂。

    “怎麼了?有心事?”劉文川自然是敏銳的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畢竟她出門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

    “我……”雲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覺得說出來會不會不合適?

    蘇軟既然只叫了她一個人,想必就是不想讓這件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尤其是林挽。

    但是蘇軟這樣的行爲是殘忍的。

    蘇軟最後的一段時間裏沒有了林挽的陪伴。

    “有什麼就說吧,你覺得我會說出去嗎?”劉文川笑了笑,這句話無疑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就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得了癌症晚期,他放棄了治療,也不想告訴他的家人,他讓我幫他隱瞞着,等到他不在人世後,再把一份信給他的家人,但我覺得這樣做對他的家人很殘忍,而且我和他的家人關係挺好的。”

    雲初一口氣把這些全部說出來,連帶自己的顧慮都說的清清楚楚。

    她目光清澈的盯着劉文川,希望一向靠譜的他能給出一個好的決策。

    “確實殘忍,但是病患選擇隱瞞,我們該幫着她。”劉文川低笑一聲,根據自己從醫生的角度去分析。

    就像他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治療病患,如果病患有要求隱瞞病情,他們醫生是絕對配合的。

    病患是當事人,他有權去決定自己的病情,想怎麼處理,除了一些特殊的病情外,例如對他人具有攻擊性的精神病等等。

    “你說的有道理,蘇軟找到我,我就該幫着她,如果她知道我不打算幫她隱瞞的話,她也不會告訴我,這樣的話我照樣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現在我只要當做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

    雲初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自言自語說了一大段話。

    她覺得她愧對林挽。

    可她也不能辜負蘇軟的交代,雖然她和蘇軟只是個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對的,想開就好,喫飯吧,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態。”劉文川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柔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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