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主人遺棄?
聽起來就很悲慘,沈未晚感慨不已:“原來你不是它的主人啊,那他還真是可憐。”
傅九葉垂眸:“嗯。”
收拾好所有器械之後,沈未晚將箱子放在高處,理了理袖子,準備下樓做飯。
身後,傅九葉手支着下巴,低垂着眉眼,衣領第一顆釦子不知何時解開,露出精緻消瘦的鎖骨。
眼神空洞,有些失神,透着淡淡的惆悵。
“九爺,你怎麼了?”沈未晚俯身喚道。
傅九葉回神,對上沈未晚關切的眼神,心中軟了下來。
他眉頭微蹙,作勢倒在沈未晚懷裏:“晚晚,我頭有些暈。”
“啊?怎麼會?按理說沒有副作用,應該不會出現這些狀況呀。”
明明服下了??何,怎麼卻比沒有服下??何還要虛弱?
不對勁。
沈未晚抓住傅九葉的脈搏,剛要替他把脈,卻被傅九葉輕輕一拉,整個人受力落入了他的懷裏。
他頭抵在她頸項間,吐出微弱溫軟的氣息,叫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九爺,你這是——”
“晚晚,別說話,讓我靠一會兒。”
沈未晚抿脣,有些緊張的嚥了一口唾沫,心如擂鼓,終於還是沒有了動作,任由傅九葉靠着。
十分鐘後,沈未晚臉紅如滴血,終於忍不住說道:
“九爺,你如果實在是不舒服,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了,我好很多了。”傅九葉聲音卻多了幾分精神,淺淺了笑,眸光如風掠水光,漾漾生輝,“晚晚,謝謝你。”
這雙眼睛,實在是叫人入迷。
沈未晚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應了一聲:“那你是現在跟我一起下樓,還是想在樓上休息一會兒?”
“下樓吧。”
“好。”
兩人一起來到樓下,小糖果和傅路同時回頭,都做出十分了然曖昧且滿意的眼神。
晚飯,沈未晚覺着傅九葉頭暈可能是因爲血糖低,所以做了許多補血的食材。
連冷清風都看得咂舌不已。
“我說晚晚,你這也太心疼九爺了吧?以前我生病的時候,咋沒見你這麼關心我?”
他那時可是中毒了,整個人暈死在屋裏險些當場去了,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最後只得到沈未晚寄過來的一盒枸杞。
而傅九葉現在不過是假裝頭暈,沈未晚就做了一大桌子補血的飯菜,說不嫉妒那絕對是假的。
沈未晚斜了他一眼:“你跟一個病人計較?”
冷清風撇嘴:“也是,我哪裏比得過一個快死的人。”
刀啪的一聲落在刀板上。
往上看,沈未晚正冷着一張臉,瞪着冷清風:“這種話,別再讓我聽到第二遍,有我在,九爺不可能會死!”
這股護犢子的情緒,冷清風還是第一次在沈未晚身上見到。
“好好好,我不說行了吧?”
但還是低聲嘟囔:“他中的什麼毒你又不是不清楚,別以爲幸運的找到??何就行了,要知道,剩下那三味藥材,可都是傳說中的東西,怎麼找?”
傅九葉必死無疑。
沈未晚捏緊了勺子,沉默良久之後才說道:“就是用我的命給他續命,我也不會讓他死。”
就像是,被高端儀器進行特殊改造過一樣。
按照師父的意思,她的血不僅可以做藥引,還能以命換命,延長他人的壽命。
冷清風端菜的手一頓,錯愕回頭:“以命續命?晚晚,你擱這跟我聊巫術呢?”
他早就知道沈未晚被院長看上收爲徒弟,身上肯定會有很多的祕密。
卻不想,居然還會聽到以命續命這種說法。
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加上她鬼醫的名聲,怕是會成爲這世上所有人爭奪的資源。
不過不知爲什麼,冷清風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聽到過這個事情,但仔細一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就像是當初看到暖暖和紅鈴鐺的時候,他也有這種奇怪的錯覺。
沈未晚沒有過多解釋:“你不用知道那麼多,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我在九爺就在,我死九爺纔會死。”
“晚晚,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冷清風終於問了出來。
這下子換沈未晚疑惑了:“嗯?以前是指多久以前?”
她很少出玉山,卻也出過診,冷清風則是一直在京都晃悠,要說他以前在外頭見過她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冷清風抿脣:“在我大約——十二歲那年?”
或者,比這還要早。
只是那之前的記憶,他都喪失得差不多了。
沈未晚笑了:“你十二歲那年來過文城嗎?”
“沒有。”
“那我們就沒有見過了,十六歲之前,我就沒有離開過文城。”
冷清風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人打斷了:“媽咪,你們在聊什麼呢?快點出來喫飯!”
傅路一邊喫一邊拽着沈未晚往外面走。
冷清風端着湯跟在後面。
此時小糖果已經上桌,和傅九葉聊得十分開心。
“阿姨,來,坐這裏!”小糖果很是熱情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
傅路疑惑:“果爺,你好像很喜歡我媽咪誒,那這樣,媽咪挨着你坐,我又挨着媽咪坐怎麼樣?”
小糖果笑着點頭:“好呀。”
傅九葉等人一桌,南靖莫淮等人又是一桌。
“唔,這火爆腰花真是太好吃了。”小糖果心滿意足。
其餘幾人都點了點頭:“香酥山藥也好喫。”
“腐皮蝦包也太香了吧。”
一衆感嘆聲中,出現了一個不太和諧了聲音:
“媽咪,果然還是你做飯菜的最和我的胃口。”
此話一出,屋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落針可聞。
如果這話從傅路嘴裏說出來也沒什麼,問題是,它是出自小糖果的嘴裏。
不得不讓人多想。
小糖果和沈未晚對視一眼,多少有些尷尬。
冷清風覺得這氣氛屬實有些不太合適,嚥下嘴裏的豆腐,很是帥氣的甩了甩衣袖,笑道:
“晚晚,都說留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留住他的胃,而你,留住我的我胃。”
他的笑談不僅沒有緩和氣氛,甚至讓氣氛更加尷尬。
傅路一臉懵逼的開口:“你剛剛叫她什麼?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