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醫生,其實都是各個領域裏的頂樑柱,否則也不會被傅九葉請過來。
平日裏,他們都是沉穩淡定高高在上,要是被旁人看到他們如此模樣,怕是會驚掉下巴。
張方見沈未晚呆愣住不說話,以爲她不願收自己,於是立馬開始展現自己的優勢。
“沈小姐,我比他們都年輕!收我肯定比收他們好。”
是的,他所謂的優勢,就是跟外面那羣醫生比年紀。
醫生們:mmp。
沈未晚回神,連連擺手:“你可能是誤會什麼了,我沒有要收徒的意思。”
她十分客套有禮:“你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研討交流,收徒就不必了。”
張方見沈未晚如此平易近人,好感倍增,怎麼看怎麼順眼,他心裏提着一口氣:“那不如我們先留個聯繫方式吧?”
交換聯繫方式只會,張方心裏的石頭才落了地,笑着說道:“沈小姐真是年輕有爲啊,以後如果有什麼手術,能提前告知我們一聲嗎?”
“如果可以,我們也能做你的助手,也想觀摩一下你的手術過程,學習學習。”
沈未晚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聽到這話難免被張方說得有些懵。
她覺得對方一主任,聽起來牛得不行,給她做助手委實屈才。
說學習什麼的,也實在是太謙遜有禮了。
冷清風立馬接話:“張醫生,這些事情我會安排的。”
一邊說一邊給張方眼色,示意這些事情,不必跟她提及。
他跟在沈未晚身邊好幾年,一直都知道她不怎麼擅長交際,心思也單薄,不喜歡拐彎抹角,說話直來直去。
對於這些事情,她以前沒有插手過,以後他也不會讓她煩心。
以她的性子,如果能幫到別人,應該都不會袖手旁觀,所以如果這羣醫生真要觀摩什麼的,他可以去安排。
張方笑吟吟的:“那就多謝冷教授了,對了冷教授,你之前說的研討會,什麼時候能安排上?”
他們來文城這段時間,京都的事情堆得太多,一回去肯定就得忙起來了,到時候想要抽出時間參加研討會,別說時間抹不開,就是精力也實在是跟不上。
所以如果能提早安排的話,他們可以忍着京都那邊的罵聲,再在文城留兩天。
“研討會?什麼研討會?”沈未晚不明所以。
張方立馬將冷清風研討會的打算說了出來。
“關於這一次的手術嗎?”沈未晚若有所思,“這一次的手術確實有些難度,你們如果要開研討會的話,需要我去發言嗎?”
張方一喜。
要的就是沈未晚這句話。
但冷清風卻搖頭:“不用,你手術我全程都看着,由我來說也一樣,研討會就定在明天早上吧,今天晚上我把資料發給你們,你們先回去看看。”
“唔,也行。”沈未晚並沒有爭論什麼,對冷清風的實力她還是認可的。
張方眼裏的失望十分明顯:“好。”
門外的醫生得知研討會就在明天早上,立馬決定再在文城留一天,一聽說沈未晚不會出席,衆人神色各異。
“沈小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出席,因爲主刀畢竟是你,便是冷教授,或許也有些地方會漏掉。”
而且沈未晚一旦發言,他們也就能看出來主刀是不是她了。
冷清風蹙起眉頭,剛要說什麼,卻聽沈未晚已經開口:“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明天早上還有點事情,如果可以,推遲到明天下午可以嗎?”
“可以可以!都按照你的時間安排來!”
沈未晚被他們精神奕奕的模樣嚇了一跳:“你們也太客氣了。”
一醫生見沈未晚如此客氣,於是又說道:“如果可以,沈小姐能不能也順便解說一下那天給清遠做手術的過程?”
“可以啊。”沈未晚見他們如此有興趣,覺得找到了同類,“這樣,有時間的話,明天下午我把這幾年遇到過有意思的手術都跟你們說說。”
“有時間的有時間的。”
沈未晚笑:“過會兒我把資料發給你們。”
“要不我拉個羣?”
“可以呀。”
得到沈未晚的同意,老頭子們以自認爲最快的速度建羣,然後讓沈未晚掃碼進羣。
羣名:研討會。
他們還不相信沈未晚的實力,所以羣聊建好之後,根本沒有人加她爲好友,都還自視甚高的準備明天碾壓這個小丫頭。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明天會遭遇怎麼樣的打擊。
“那明天見。”
醫生們紛紛告辭,回了公寓。
沈未晚這時纔想起來,自己今天一天都沒有給傅九葉把脈,於是匆匆繞過走廊,來到書房。
門半闔着。
沈未晚敲門:“九爺,你在嗎?”
“嗯。”
沈未晚推門而入,只見傅九葉丟開手裏的鋼筆,正襟危坐。
“你剛剛在工作?”沈未晚皺眉。
傅九葉淺笑,陽光灑在他背上,洋溢着溫柔:“沒有。”
沈未晚並不相信,走近摸了摸電腦,熱得燙手。
“九爺,開過電腦了?”
“嗯,看了一會兒電視劇。”
沈未晚看着張嘴就說謊,還一臉理直氣壯的傅九葉,嘴脣抖了抖,怒火蹭蹭蹭就上來了。
她手微微收緊,上前打開電腦,噼裏啪啦一通操作之後,居然什麼記錄都沒有查找到。
當然,也沒有他所謂的電視劇。
明顯是她進來之前,他將所有的痕跡都抹掉了。
速度不可謂不快。
傅九葉手輕輕的揉了揉沈未晚的頭髮:“晚晚,我沒有騙你吧?”
沈未晚瞪了他一眼:“騙沒騙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傅九葉虛咳兩聲,語氣更加柔了:“晚晚,你放心,我不會像以前那樣拼命工作了,現在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我緊急處理一下。”
“好不容易搶回來的命,我不會意氣用事的。”
米隊的迴歸,要處理的事情多了去了,他身爲領頭人,不可能什麼都不管。
沈未晚抿脣,不說話,只是上前蹲下替傅九葉把脈。
傅九葉第一顆鈕釦不知什麼時候散開,鎖骨本就若隱若現。
偏生還離得近,能感覺到他清淺的呼吸,更是撩人。
“晚晚,你臉怎麼紅了?”
語氣無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