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心語微微蹙眉：“阿姨，我會勸墨寒放了你的。”
“沒關係，其實我行動不便，在哪裏都無所謂。”左桑桑笑容恬靜：“而且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阿姨，你很想見到我嗎？”聶心語頓了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一些事情？”
左桑桑眼眶微紅，她透過聶心語的眼睛彷彿再看另外一個人。
她緩緩地伸出手，摸了摸聶心語的眼睛，嗓音沙啞：“嗯，我知道你的事情，但是不多。”
“你知道我什麼？”聶心語疑惑：“我的身世？”
左桑桑泫然一笑：“你很像一個人，你特別像他。”
“是阿姨的朋友嗎？”聶心語不解。
左桑桑點點頭：“嗯，你很像他。”
“那他一定很漂亮吧？”聶心語淡淡的笑着。
“沒錯，他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漂亮得像天上的月亮，獨一無二。”左桑桑誇獎着，提起那個人她很開心。
“他還活着嗎？”聶心語繼續問。
左桑桑搖搖頭：“他死了。”
聶心語再次一頓，“他是我的父親還是母親？”
“是……你的父親。”左桑桑嗓音沙啞，“他曾經是龍城最美的男人，美若天仙說的就是他。”
聶心語詫異：“美若天仙？”
“是啊，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被他的樣子驚豔了。”左桑桑回想着：“明明穿着很騷氣的紅西裝，可就是該死的好看，那時候龍城的男人女人都爲他瘋狂，他有很多追隨者，就爲了能目睹他一笑傾城，可惜他從來不笑，是個冰塊臉。”
“他叫什麼？”聶心語有些激動。
“司空烈。”左桑桑深深地看着她。
“可是我在龍城從未聽說過他的名字。”聶心語十分詫異。
左桑桑冷笑：“那是當然了，因爲關於他的一切都被人抹除了，認識他的人死的死，閉嘴的閉嘴，怎麼還會有人記得他的名字。聖言告訴我，一開始那幾年，人們聽到司這個字，都神色鉅變。”
“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聶心語不解：“爲什麼會這樣？”
“因爲他太強了。”左桑桑回答：“他強到什麼地步，整個龍城都是他說了算，他是說一不二的望着，任何人見到他，都要退避三舍。”
聶心語驚訝：“他是怎麼死的？”
“這就要你去查了。”左桑桑握住她的手：“心語，你要替你的親生父親報仇，你明白嗎？”
“那是誰殺了他？”聶心語再次問。
左桑桑抿抿脣：“有很多人，首先十大家族裏就有好幾個，你要去查一下。”
聶心語點點頭，她猶豫了一下，問：“阿姨，你知道我的母親嗎？”
左桑桑臉上的神情倏然一僵，神情微微有些凝重，她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難道自己是私生女？
“我爲什麼會出現在聶家呢？”聶心語有些不明白：“外公爲何收養我，是看我可憐嗎？”
左桑桑蒼白的臉上浮着一抹虛無的笑意：“或許……良心發現吧。”
聶心語再次蹙眉，難道外公真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你也要注意身體，報仇也不急於一時。”左桑桑就道。
聶心語點點頭，她頓了頓，問：“阿姨，厲家有沒有害過司空烈？”
左桑桑眼睛驀然一凜：“害過，不過他不是壞人。”
聶心語重重的看了她一眼：“阿姨，改天我再來看你，我先走了。”
“好。”左桑桑嗓音沙啞。
她迷茫的看了看聶心語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阿烈，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告訴她，好不好？
——
聶心語從病房裏出來，秀氣的眉一直緊鎖着。
她擡眸看了一眼站在走廊上，透過窗子看風景的男人，邁步走了過去。
“又陰天了。”她嗓音淡淡：“龍城總是陰雨綿綿的。”
“上次去安城，那裏也在下雨，現在是多雨的季節。”厲墨寒聲調低沉：“聊完了？”
聶心語點點頭：“你聽說過司空烈這個名字嗎？”
“你問一個失憶的人，不是白問嗎？”厲墨寒聲音淡漠：“她告訴你的？”
“是，這個男人和我的身世有關。”聶心語輕飄飄道。
“我幫你查。”厲墨寒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隻要答應了，就一定會辦到。
聶心語桃花眸閃爍，“謝謝。”
厲墨寒涼薄的看了她一眼：“不客氣。”
“既然快下雨了，那就送我回家吧。”聶心語淺淡的笑着：“別耽誤了你和容蔓蔓的事情，對了，你們的婚禮我要參加嗎？”
“你當然要參加。”厲墨寒冷冷道：“如果你不參加，那多沒意思。”
聶心語：“……”
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是故意跟她過不去的。
只是看他和容蔓蔓舉行婚禮，她不確定自己在現場能不能淡定。
或許她能忍，又或許，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她漫不經心的笑笑：“好，那天我一定會穿得很漂亮去參加你的婚禮的。”
厲墨寒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冷冷一哼，“回家！”
——
回到水岸別墅。
聶心語很清閒，就找了一本書來看。
厲墨寒沒去公司，就坐在她身邊，拿着平板電腦處理工作。
他神情很專注，心無旁騖的工作，認真的樣子確實很帥。
“你看了我有十秒鐘了。”厲墨寒嗓音一沉：“想讓我吻你？”
聶心語蹙眉：“你怎麼這麼齷齪？”
“誰讓你主動的。”厲墨寒放下平板電腦，緩緩地擡起頭，和她對視：“上次接吻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沒什麼技術，不是都結婚了嗎，還不會？”
聶心語哼了哼：“你以爲男人都像你一樣是個經驗豐富的流氓嗎？”
氣死她了！
“我還沒問你，你的技術怎麼那麼好，是不是專門練過？”聶心語氣憤道。
厲墨寒扯了扯嘴角：“可能吧。”
聶心語嗔怒的看着他。
這時，管家進來：“先生，陸總來見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