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已經不想等了。”歐陽紫宸英俊的臉露出十分陰鷙的表情。

    “就幾天。”歐陽雲蔻安撫道。

    “母親,他也是你親生的,他健康身體好,你會不會爲了他看着我死?”歐陽紫宸眸光悲涼的問。

    歐陽雲蔻握住他的手:“不會,你是我養大的,養在身邊的纔是最親的,母親不會不要你的。”

    “母親,這可是你說的。”歐陽紫宸眼睛裏閃過一抹精光。

    “你放心,母親絕對不會食言的。”歐陽雲蔻答應着他。

    歐陽紫宸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媽,等我好了,你就讓聶心語嫁給我吧,我身體裏有厲墨寒的心臟,她會愛我的。”

    “好。”歐陽雲蔻一點都不覺得歐陽紫宸的想法是偏執而且可怕的。

    她對這個兒子幾乎是有求必應的。

    “你好好休息,媽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歐陽雲蔻就道。

    歐陽紫宸點點頭:“好。”

    歐陽雲蔻這才從他的房間裏出來,她讓人把桔梗找來。

    聶心語來到她面前:“大當家的,你有何吩咐?”

    “紫宸的身體拖不得,這次會議期間我要動手。”歐陽雲蔻鳳眸一沉:“你覺得是下毒好,還是製造一場意外好?”

    聶心語心中一涼,這真的是一個母親說的話嗎?

    “我覺得不管是下毒和意外,都不能保證他的心臟完好無損,因爲這兩個都不可控。”聶心語緩緩道:“倒不如想其他的辦法。”

    “還有其他辦法嗎?”歐陽雲蔻冷冷的笑着:“如果直接跟他說,你覺得他會傻到把心臟交出來?就算有聶心語在手,我也都沒有完全的把握。”

    她不相信厲墨寒真的會爲了聶心語連命都不要。

    聶心語沒有說話,厲墨寒當然不會傻到把心臟交出來。

    “我再想想吧。”歐陽雲蔻沉聲道:“你先去忙。”

    “是。”聶心語點點頭。

    她轉身出來,走在院子裏,蹙着眉想着事情。

    倏然,她感覺身後有腳步聲,一扭頭還沒看清楚對方的臉,竟然就被推進了旁邊的鯉魚池。

    聶心語會游泳,可是真正的桔梗不會,她不能暴露自己,只能在水裏撲騰着。

    幸好,這裏人來人往的人多,等下就會有人發現的。

    在水裏,她發現那個推了自己的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她往水下沉了一點,渾濁的水底,她好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正當她準備潛下去看看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喊:“桔梗姑娘落水了,快來人吶。”

    很快就有人拿着竹竿過來,也有人脫掉了鞋子襪子和外面的衣服下水來求她。

    她被救上來,坐在岸邊大口喘着氣。

    有人給她披了一件外套。

    “你沒事吧?”木槿蹲在她身邊,擔心的看着她。

    聶心語搖頭,要不是她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了,根本不會被人推下去。

    “你怎麼掉進水裏的?”木槿又問。

    “是我不小心。”聶心語沒有告訴木槿實情,怕她更擔心自己。

    歐陽家危險萬分,她不想大家都替自己擔心。

    “先送桔梗回房間休息吧。”傭人鳶尾道。

    “我自己能回去。”聶心語緩緩地站起來,她攏了攏肩膀上的外套,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房間,落葵正在看書,看她猶如落湯雞一般的進來,詫異的問:“我的天,你怎麼了?”

    “沒事。”聶心語搖搖頭:“我去洗個熱水澡。”

    說着,她就走進了浴室。

    到了浴室裏,她把身上的外套取下來,這是一件男人的外套。

    剛纔太匆忙了,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是誰給自己披的衣服。

    不過她心裏有些異樣,就把手放進了外套的口袋裏,她摸了一下發現了工牌:紫英,花匠。

    她對這個人有些印象,但是不深,他是一個不善言辭的男人,給人的感覺很陰鬱,頭髮很長,總是用劉海把頭髮遮住,不怎麼喜歡跟人交流。

    她想着就把衣服放下了,然後去衝了一個熱水澡。

    來歐陽家兩個多月,她一直都平安無事,可是今日忽然就有人把她推下水了。

    如果這個人知道自己是聶心語絕對不會用這招的,顯然這個人是跟着桔梗有仇。

    桔梗說過,她在歐陽家地位不低,嫉妒的人很多,很多人對她都是陽奉陰違的,所以有人恨她也不奇怪。

    但是敢下手的沒幾個,因爲被桔梗抓到,後果會非常嚴重。

    今日這個人幾乎是和聶心語打了一個正臉,這個人冒着被發現的危險也要這麼做,爲什麼?

    她實在想不明白。

    而姜花婆婆臨死前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爲什麼自己的親外婆會是歐陽家的人,可是歐陽雲蔻卻說是她養母的母親是歐陽家的人呢?

    這裏面真的是有太多的問題和疑惑了。

    洗完澡後,聶心語穿着浴衣就出來了。

    她發現落葵不在房間裏。

    她換了衣服,準備去還外套。

    到了門口,她問傭人:“看到聶心語了嗎?”

    “木槿剛纔來了,把她叫走了,說是少爺要見她。”傭人回答。

    聶心語點點頭:“我知道了。”

    傭人轉身離開。

    現在是白天,落葵應該能應付得了歐陽紫宸,聶心語也就沒有太擔心,她轉身就朝着花匠住的地方去了。

    歐陽家的花匠是有兩個人。

    一老一少。

    老的那個是紫英的叔公,紫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是叔公把他養大的,很不容易。

    “喲,是桔梗姑娘。”紫陽正在抽菸,趕忙將粗糙手指上的香菸掐滅。

    聶心語道:“我剛纔在鯉魚池掉進水裏,紫英借給了我一件衣服,我來還給他,他人呢?”

    “那傻小子在後面刨土呢,你也知道,他就是個悶葫蘆。”紫陽取笑着:“我還說他回來身上溼漉漉的,連衣服都丟了。”

    聶心語訕然,原來救自己的也是他啊。

    “那我去看看。”聶心語就道。

    “去吧。”紫陽坐下來,繼續抽菸。

    聶心語走到了後院,果然就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地裏刨土。

    她走過去,微微彎腰,想看看劉海後男人的眼睛。

    男人卻背過身去不讓她看。

    她冷冷一笑:“不轉過來,我立刻就把你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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