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心語清冷的一笑,她伸出手,手裏多了一把匕首。
苗睿看了並沒有閃躲。
冰冷的刀刃從他的臉上劃過,他的臉破了一道口子,血留下來。
聶心語詫異:“你的臉竟然是真的?!”
她以爲是假的。
“我敢出現就說明我並不擔心。”苗睿用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他的血是冰冷而沒有溫度的。
聶心語蹙眉:“我給你醫書,你把柳懷薇交出來。”
“幾本醫書抵不上一個柳懷薇。”苗睿勾脣:“你爲什麼不要厲墨寒?”
“呵,有什麼用,他被蠱蟲控制了,回來了心也不在我這裏。”聶心語冷冷道:“而且我知道,苗妙不死,厲墨寒身體的蠱蟲就死不了,他就要一輩子被控制。”
苗睿墨眸一沉:“看來那幾本醫書你看了不少。”
“呵,被送到鄉下的時候,我全身上下就那幾本醫書,我天天看自然都知道。”聶心語清冷的看着他:“我想知道苗家的目的。”
苗睿從她身邊走開,他不太喜歡這個女孩靠近自己,不知道爲什麼,他和她即便只有一米的距離,也感覺不舒服。
而且這種不舒服,不是因爲男女,而是因爲他看不透這個小自己將近二十多歲的女孩。
她太神祕。
“苗家的目的很簡單,苗家二百年前在這片土地上十分的興旺,可是卻被奸人所害,不得不搬離這裏。”苗睿眸光一凜:“苗家的跟在這裏,我們秉承祖訓,勢要回來。”
“可是事情沒那麼簡單。”聶心語冷傲道:“你們總有繞不開的人,所以你們以身養蠱,想要利用蠱來威脅別人,對嗎?”
苗睿瞥了她一眼:“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你防得住嗎?”
聶心語眉心一沉。
砰!
倏然她腦後被人用石頭狠狠地砸了一下,她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苗睿看着襲擊聶心語的人,清冷道:“你想打死她嗎?”
韓纖月扔掉石頭,眼神陰毒:“她死了纔好。”
“要不是你此次任務失敗,何至於此?”苗睿諷刺。
“怎麼你現在抱怨我了?”韓纖月不忿:“我替你擺平了多少人多少事,當初也是你讓我給厲墨寒下毒的,不是我控制着厲墨寒,你能有今天嗎?”
苗睿狹眸一眯:“怎麼你不滿意?”
韓纖月臉色一白,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說,更不應該用這種態度。
只是這段時間,她快要瘋了。
天天躲在陰暗的角落,看着聶心語過得順遂,她嫉妒的發狂。
“把藥給她餵了。”苗睿掏出一隻藥瓶,扔在地上。
韓纖月蹲下身撿起藥瓶,她打開,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這裏面是最陰毒的蠱蟲,你小心點兒別跑到你身上去。”苗睿陰鷙的看着她。
韓纖月一聽立刻拿的遠遠的,然後她掰開聶心語的嘴,把藥瓶裏的蠱蟲倒進了聶心語的嘴裏。
聶心語的身體動了一下,然後就安靜了。
苗睿低低的一笑:“我看她怎麼過我這一關。”
說完,他就帶着韓纖月走了。
腦袋後面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她勉強爬起來,然後跌跌撞撞走到大門口,還沒碰到摩托,她就吐了一大口的血。
血是黑色的,粘稠的。
她皺了一下眉,難道在她昏迷的時候,苗睿對她動了手腳?!
——
聶心語去了醫院包紮。
她來安城沒人知道,也不想被人知道,所以只能一個人。
晚上,她就住到了酒店裏。
後半夜,她感覺有人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
“誰?!”她的嗓音十分的沙啞。
“你的腦袋怎麼了?”厲墨寒溫柔又擔心的聲音緩緩落下。
聶心語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她撲進厲墨寒的懷裏,搖搖頭:“我沒事。”
厲墨寒將她抱起,輕聲責備:“我有沒有說過,讓你老實在龍城等我?”
“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要訓我了。”聶心語委委屈屈道:“我也是想見你,可是頭受傷了就沒去。”
“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厲墨寒打開臺燈,然後捧起她的臉。
聶心語的臉色很蒼白,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我想我就算再說幾次不讓你胡鬧,你也不會聽進去的,你見過誰了?”厲墨寒低沉悅耳的嗓音帶着深深地無奈。
聶心語抿抿脣:“苗睿,你媽媽就在他手裏。”
“他去找你了,這傷是他弄的?”厲墨寒狹眸一凜,眼睛裏閃過一抹殺意。
“我和他說話,有人偷襲我。”聶心語聳聳肩:“好在我自己爬回來了。”
厲墨寒氣得捏捏她的臉:“你真的很讓人火大。”
聶心語嬌俏的臉露出一抹訕然:“我不這樣,永遠也不知道是誰操縱了苗家,這個苗睿就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如今我們知道是誰了,也就能防範起來了。”
厲墨寒沉聲道:“你昏倒以後,他做了什麼?”
聶心語搖搖頭:“沒有。”
“聶心語跟我說實話,不然明天我讓你起不來穿。”厲墨寒生氣道。
聶心語見他發火,鼓鼓腮:“你吃了那藥身體虛弱得很。”
厲墨寒冷哼,瞧不起他是嗎?
說着,他就把聶心語壓在了身下,他粗糲的大手摸索着女人精巧的下巴:“挑釁我?”
“沒。”聶心語有點怕。
厲墨寒寒眸顏色凝重:“毒解了嗎?”
聶心語搖搖頭。
“已經過去了多少天?”厲墨寒咬着牙:“你想死嗎?”
“我忘了。”聶心語訕訕道:“是我哥告訴你的?”
“你們想瞞着我到什麼時候?”厲墨寒捏着她的下巴,又愛又恨。
聶心語抿抿脣。她不敢告訴厲墨寒,其實這個毒無藥可解。
她當時也沒有辦法。
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我錯了。”聶心語不想跟他吵架,她摟着他勁瘦的腰,把臉往他堅硬溫暖的胸膛蹭了蹭:“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