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桑桑十分無語：“我才發現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呢？人家年輕人親親熱熱的，我們這把年紀了還折騰什麼？”
“年紀？”司空烈冷然，他捏捏左桑桑手感不錯的臉頰：“司空太太你以爲自己很老嗎？”“我都四十二了。”左桑桑拍掉他的手：“睡了二十年，我也以爲自己才二十出頭，可是那天照鏡子才發現自己還是老了，我的眼角都有魚尾紋了。”
司空烈卻低下頭，親親她的眼角，道：“當初遇見你的時候，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和你一起白頭偕老，如今眼看着冤枉就要實現了。別擔心，你在我心裏永遠十八歲，是最可愛的左桑桑。”
左桑桑笑靨如花：“油嘴滑舌，你先出去，我要做飯了。”
“女人下廚容易老，我來。”司空烈脫下身上的西裝，然後繫上圍裙，趕她出去。
左桑桑沒辦法，抱着男人的西裝，站在廚房門口，看着他。
她看着身材修長的男人，烏眸深處滿是幸福的笑意。
——
醫院。
聶心語和厲墨寒來到病房門前，她讓厲墨寒在外面等，她自己一個人進去。
厲墨寒微微頷首。
聶心語推開病房的門，邁步走了進去。
她看到王詩雨躺在病牀上，嘴上帶了呼吸器，身上也連着很多的儀器。
她的秀眉一下子就蹙起來了。
王詩雨聽到了腳步聲，緩緩地睜開眼睛，她擡起蒼老的手：“心語，來。”
聶心語邁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外婆。”
王詩雨眼角一下子就溼潤了：“想不到我能在臨死之前還能聽到有人叫我一聲外婆。”
“外婆你不會有事的。”聶心語心疼道。
“唉，我的身體我很清楚。”王詩雨嗓音沙啞：“孩子，我知道你找到我想知道什麼，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聶心語抿抿脣：“外婆，你感覺累的話，可以先休息一下。”
王詩雨卻搖搖頭：“我不累，而且我怕我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你坐吧。”
“是。”聶心語坐在了牀邊。
王詩雨一笑，“唉，你這個孩子長得真是好看，你媽媽是左桑桑對嗎？”
聶心語詫異，她從來沒有告訴過王詩雨，她是聶紫靈的養女。
她是怎麼知道的？
王詩雨咳了兩聲，解釋道：“你呀長得太像初代大當家了，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可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外婆。”聶心語就道。
王詩雨欣慰的一笑：“好孩子，你真的很懂事。”
“外婆，你到底是怎麼住進醫院的？”聶心語實在是想不明白。
“大概是二十五年前，我有一次忽然在家裏昏倒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住進了醫院，然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這些年我一直糊里糊塗的，一直到昨天見到你，我纔算是清醒了。”王詩雨解釋。
“那我之前見過的外婆外公是怎麼回事？”聶心語很詫異。
“他們是假的，其實你真正的外公在你母親中學的時候就去世了。”王詩雨緩緩道：“不過你外公是假的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我和他是有合作的。”
“是的，你真正的外公他是苗家人，當初他的家人看中了紫靈，說紫靈的身體非常特別適合養蠱，你外公說什麼也不同意，但是他們還是偷偷地給紫靈吃了一種蠱蟲，你外公非常生氣，他去苗家理論，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死了。”王詩雨很悲傷：“我正準備去醫院，那個男人就出現了，他說他能治好紫靈，但是條件是他讓我不要去醫院不要籤什麼認領屍體的協議，他說要和我做假夫妻，我爲了紫靈就答應了。”
“那他至少了媽媽嗎？”聶心語問道。
王詩雨點頭：“治好了，我當時非常感激他，然後和他商量了一下，就繼續合作下去了，他需要這個身份說行動方便。”
聶心語皺皺眉：“他叫什麼？”
“我不知道，他自從用了你外公的身份，就叫聶子豐。”王詩雨解釋：“我呢就一心一意照顧你母親，沒有想太多。後來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不怎麼好，記性也變差了，就拜託他，如果我出事了，就讓他幫我照顧好紫靈，然後過了一段時間我就昏迷住進了醫院。”
“所以外婆你也不知道後面的事情？”聶心語深沉的問道。
王詩雨搖搖頭：“嗯，我不知道後來的事情，不過今天早晨我清醒以後，問了醫生才知道……唉，原來紫靈也不在了。”
“外婆，你還有我呢。”聶心語溫柔道。
“孩子，我剛纔說你很像初代大當家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王詩雨緩緩道：“我見過大當家的畫像。”
“嗯，我也見過。”聶心語就道。
“你去過歐陽家了？”王詩雨驚訝。
“是的。”聶心語頓了頓：“我猜測歐陽家大當家的是不能讓歐陽家的人來擔任的對嗎？”
“沒錯，這是爲了避免詛咒。”王詩雨緩緩道：“但是隻有七代，七代以後，這大當家的必須還是由歐陽家的人來做。”
聶心語算了算，那到了歐陽雲蔻正好是第七代。
也就是說，歐陽雲蔻之後，必須是歐陽家的人來接任。
“外婆什麼詛咒？”聶心語是不相信詛咒的，但是她很想聽一聽。
“就是歐陽家和司空家，這兩個家族的先祖有血海深仇。”王詩雨就道：“是不共戴天的那種。”
聶心語訕然：“可是外婆我媽媽左桑桑是歐陽家的人，我的親生父親就是司空家的。”
王詩雨怔住：“不，不會吧？”
“真的。”聶心語抿抿脣。
“那沒人阻止他們嗎？”王詩雨沉然：“應該有監督者出手的。”
“監督者？”聶心語詫異：“他們是幹什麼的？”
“當初歐陽家和司空家鬧得不可開交，水火不容，他們就一起找了一個監督者，讓他們監督歐陽家和司空家兩個家族的人，永遠不能有任何的交集，誰有違背，就給他們的子女喂下毒藥，到二十歲的時候，暴斃而亡。”王詩雨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