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怡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淡淡的問：“家裏的其他人呢？”
“我讓他們放假休息幾天。”厲墨寒用下巴蹭蹭的頭頂：“餓了嗎，我做了你喜歡喫的。”
“嗯。”付心怡點點頭，她確實有些餓了。
厲墨寒抱着她走進電梯，然後下樓去喫飯。
他把她放在椅子上，先給她盛了一碗湯：“喝一點，給你補身體的。”
付心怡捧着碗，“謝謝。”
厲墨寒俊美的臉上淌過靜靜的笑容，“這些都是你喜歡喫的。”
“我吃不了這麼多。”付心語溫軟的嗓音很平靜。
“每一個都喫一點就好。”厲墨寒似乎有些討好：“你喜歡喫哪個告訴我，我下次再給你做。”
付心怡點點頭。
接下來，厲墨寒並沒有問她任何問題，只是安安靜靜的給她夾菜添飯。
他發現付心怡真的喫的極少而且很慢，她就像小貓一樣喫的很少很少，少的可憐讓人心疼。
“你怎麼不喫？”付心怡發現他一口都沒有喫。
“我還不餓。”厲墨寒淡淡的勾着薄脣：“再來一點嗎？”
她搖頭，她已經喫飽了，不能再吃了，喫多了身體會承受不住。
“這裏一點都沒有變。”付心怡打量着餐廳的樣子，她走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嗯，之前也刷過牆壁，但是佈置沒換，我怕你回來會不習慣。”厲墨寒摸摸她的臉。
付心怡靜靜的看着他：“我昏迷了兩年。”
不等他問，她自己就先開口了。
厲墨寒怔住。
“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就在F國了，苗睿出現在我的病房裏，我就知道自己落在他的手裏了，所以我就裝失憶，他試探過我，都沒有試探出來，他開始信任我，讓我幫他處理一些事情。”付心怡緩緩道。
“你的身體承受得住嗎？”厲墨寒擰着眉。
“需要用到力氣的自然不會找我，我更多的是負責情報，和幫他聯絡一些安插在世界各地的眼線，當然龍城的眼線，他從不讓我接觸。”付心怡解釋：“我花了將近半年，才讓他徹底對我放下了戒心。”
這個過程其實很艱難，付心怡也沒有告訴厲墨寒，苗睿對自己動的手腳，就算讓他知道也無濟於事了。
“所以你沒辦法聯繫我，你這次答應他來殺我，其實是想把龍城的眼線全部暴露，對嗎？”厲墨寒嗓音沙啞。
“龍城有孩子們，有我爸媽，還有很多我在乎的人，我不能袖手旁觀。”付心怡淡淡靜靜的回答：“你對苗睿追查的很徹底，這是他在龍城最後的希望，這次拔除以後，你小心點兒就可以，以後苗睿就不敢再派人來了。”
厲墨寒墨眸深深地一沉，她提到了孩子，提到了父母，提到了所有人，偏偏沒有他。
“好，我知道了。”厲墨寒深深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很心疼。
付心怡勾了勾脣，柔靜的看着他：“厲墨寒，我有一個請求。”
“我們……離婚吧。”付心怡緩緩道：“我以後可能都不會回來了，所以我們離婚吧，離了婚你就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不喜歡顧鳶鳶，可以找一個喜歡的，不用自己一個人。”
她會放心不下的。
厲墨寒呼吸深沉，“我不會讓你像你父親一樣，爲了妻子女兒，選擇一輩子待在一個地方。”
那他也太窩囊了。
付心怡無奈的一嘆：“我都說我不愛你了，你爲什麼不明白？”
不愛了爲什麼還要綁在一起？
“我愛你，就夠了。”厲墨寒嗓音沙啞，喉結一滾：“你知道，我不會放手的，還有不要跟我說你愛上了別人，我會把那個人殺了的，不管是真是假。”
付心怡沒辦法的看着他，他比她還要偏執。
“把苗睿在F國所有的佈置告訴我，我來解決。”厲墨寒沉聲道。
他不能再等下去。
付心怡回到了他身邊，他不能讓她走。
“不行！”付心怡立刻搖頭：“你不能去F國，你去了就是自投羅網，苗睿他根本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要你安心跟我在一起，這個男人必須死。”厲墨寒沉黑的眸子燃起一抹殺意，“我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付心怡抓住他的手腕：“讓他們停下來，厲墨寒你不能動。”
“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把柄在苗睿手裏，是什麼？”厲墨寒嗓音暗啞：“寶貝，告訴我。”
付心怡眼眶一紅，“柳懷夢。”
厲墨寒頓住：“你見過她？”
“何止見過。”付心怡咬咬脣：“她現在是我名義上的養母，雖然這三年苗睿和她沒見過，但是苗睿安排了很多人盯着她，她的一舉一動苗睿都知道。不開玩笑的話，安排在你媽媽身邊的人，比F國總統身邊的人都多，只是她不知道，以爲苗睿真的放過了她。”
厲墨寒明白，付心怡要保護柳懷夢，所以她只能按照苗睿的意思辦事。
“所以厲墨寒，我必須回去。”付心怡皺了皺眉，“我會保證她沒事的。”
厲墨寒擰着眉：“我明知道你還活着，你讓我怎麼承受和你天各一方？”
她的犧牲，都是爲了他。
“我們是成年人，要學會承受，就像現在的我一樣，厲墨寒，我不騙你，其實一開始我也很想見你，可是後來慢慢的發現不見你也沒關係，我對你的感情真的已經淡了。”付心怡緩緩閉上眼睛：“因爲我太累了。”
厲墨寒呼吸一沉，雙眸聚起了戾氣又散開，“那我就用我自己的辦法保護你。”
說着，他在她的眉心親了親：“我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了，你變了，我也是。我只是變得更加愛你，非你不可。你回來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付心怡無力的看着他，不想說話。
厲墨寒知道她累了，就抱着她上樓，然後把她抱進房間，放到牀上，守着她。
等她睡着了，他才房間裏出來。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我需要你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