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辛年坐正了身子，一語戳破，“別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都明白。”</p>
白念念未說完的話凝固在嘴邊，但打圓場這種事從來就難不倒她，隨即便調轉了話題，“辛年，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約好那裏的攝影師，他現在應該等急了。”</p>
“我不可能住進白家，更不可能愛你，這些你都想清楚。”他頓了頓，那句話從脣邊溢出顯得殘忍，“這婚，還結嗎。”</p>
他問她，這婚，還結嗎。</p>
好像只要白念念這個時候說一個不字，他就能馬上調轉車頭把白念念送回白家，然後揮手說上一句有緣再見。</p>
他們之間僅剩的這一點點情分，也只靠白念念一個人在拼命的維持着。</p>
只要白念念這個時候肯鬆手，那這如履薄冰的關係也就即刻不復存在。</p>
白念念用力的點頭，生怕男人反悔似的，“當然要結，我願意爲了你，不顧一切。”</p>
這句話本身沒什麼毛病，但是“爲了你”三個字聽在他耳朵裏就是格外的刺耳。</p>
他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這類的字眼，彷彿多一句這樣的話，他和白念念之前的關係就越是難以撇清。</p>
聶辛年嘴脣微動，但這回卻什麼都沒有說，繼續驅動車子往她報的地址趕去。</p>
該說的他已經都說過了，至於白念念能不能聽得進去也不在他掌控的範圍內。</p>
沒多久，男人的車子就停在了那家攝影工作室門口。</p>
白念念爲了節省時間早前就預約了室內拍攝，定好的攝影師也很快的安排就位。</p>
白念念很快的察覺到這一點，視線在二人直接打轉，“你們，認識啊?”</p>
“不認識。”聶辛年冷冷撂下這三個字，就從她身邊先行走過。</p>
傅餘生拿着相機在原地發愣，這什麼情況?</p>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剛纔那位就是昨天晚上剛碰過面，跟蔣小舟暫時住在一起的男人。</p>
傅餘生動作麻利的跟上去，跟他二人解釋道，“今天你們原本預約的攝影師今天有事，我臨時來替他頂個班。”</p>
白念念聞言心有不滿，她跟聶辛年的婚禮可就只有這一次，也爲此特意預約了這裏最爲出名的攝影師，結果到頭來卻臨時換了個人。</p>
她剛想說話，聶辛年倒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隨便。”</p>
話說到這兒，就算是旁人也看得出來他們這兩個人中間的感情非常複雜。</p>
至少，算不上和睦。</p>
既然男人開了口，白念念也只好作罷。</p>
在接下來的拍攝過程中，傅餘生看着鏡頭裏女方想方設法的擺着姿態，而身邊的男人至始至終都是動作僵硬的站在那兒。</p>
並且身爲而這裏面每一張照片的男主角，聶辛年都不曾笑過一下。</p>
“笑一笑，圖個喜慶。”傅餘生站直身子，示意他配合。</p>
語罷，聶辛年把手裏的道具捧花丟在旁邊，語氣有些怪怪的，“你笑的好看你來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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