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精血在飛快流失。
眼前這個有着毛茸茸的尾巴，以及毛茸茸的耳朵的小身板，正在大口吮吸着他指尖流出的精血。
對於眼前的一幕，路朝歌極其的不適應。
他以往來此處和嗷嗚進行交流，都是和青煙在對話。
最早的時候，嗷嗚似乎受到某些限制，都無法進行傳音，只能靠青煙進行“手語”。
到了後面，則演變爲了傳音交流，可以聽到她那嬌嫩中還帶着點奶音，時不時就發出一聲“唔”的聲音。
可實際上，嗷嗚的真容，路朝歌還是第一次見。
他沒有想到，在經過沉睡後，這位已在墨門熬走了五代掌門的妖族供奉，居然出關了！
月光下，嗷嗚頭髮略顯凌亂，且披散在小臉上，使得五官只是若隱若現，讓路朝歌看不真切。
他只能看到那張可愛的小嘴巴，正在不停地噘着。
吮吸手指，有點像是嬰兒在吮吸奶嘴。
只不過不同的是，她似乎無意間還會用自己的小舌在路朝歌的指尖上舔動、環繞，帶來溼潤柔軟的觸感。
與此同時，路朝歌只覺得……..這小虎牙，還有點尖！
這使得吮吸的過程中，還有着別樣的觸感。
最有趣的是，眼下的一幕其實有點滑稽。
嗷嗚的身高，只比小秋高上一點點。
這個歲數絕對超過一萬歲，神智卻還似兒童般的妖怪，跟天山童姥似的，還有着蘿莉的外形。
所以呢，路朝歌此刻擡着手指，她嘴巴含着手指，而雙腳則是…….離地的！
就她這身高，是跳起來，懸浮起來，然後含住的！
由於小嘴包裹的很嚴實，導致路朝歌甩了甩手，都無法把她甩開。
就跟吸在上面一樣！
要知道，平日裏每月一滴精血，都會使得路朝歌有一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今日，他也不知道嗷嗚究竟吸食了多少。
他現在整個人的氣色很是萎靡，眼睛都有點發黑，身上更是沒有絲毫的力氣。
“不會把我給吸成乾屍吧？”路朝歌腦子裏瞬間就浮現出了大量《聊齋》裏的情節。
妖怪的活兒就是好。
一開始，他還有心情苦中作樂，可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真的感覺到了死亡在靠近。
再吸下去，真的要死！
路朝歌伸出自己的左手，撩開嗷嗚披散着的頭髮。
緊接着露出的，就是帶着點嬰兒肥的白嫩臉龐。
她的雙眸有些迷茫和呆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但這雙眼睛的瞳孔顏色，卻又與人類有着明顯的差別。
是那種很難形容的藍。
“原來是貓啊。”路朝歌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
貓耳，貓尾，貓眼。
小貓咪的眼睛，是裝着藍天和大海的。
雖然他必須誠實的表示自己有被可愛到，但在生死麪前，他還是抄起左手，直接拍打起了這張肉嘟嘟的小臉。
“嗷嗚！醒醒！醒醒！”
“啪啪啪！”
“醒醒！”
萬年妖怪的妖軀，肯定不會輕易受損，所以…….他打得很用力。
“啪啪啪！”
“啪啪啪！”
“哦吼，臉都抽不紅！”
路朝歌見識到了妖族的強大。
他現在也才意識到，嗷嗚意識模糊，自己靠這種刺激，應該是沒用的。
同時，他也感覺到嗷嗚一開始氣息很微弱，頭髮也有些毛糙。尾巴和耳朵上的毛，也沒有很柔順。
但隨着精血的吸食，她的氣息已然趨於平穩，毛髮也變得很有光澤。
想必她已經無礙了，反倒是自己堂堂墨門掌門，要被妖族供奉給喫幹抹淨了。
反應過來的路朝歌，擡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下一刻，暗金色如潮水漲潮一般在雙眸間浮現。
——【心劍】！
他直接擡起左手，捏着嗷嗚肉嘟嘟的小臉，然後往上一擡。
隨着小貓妖的擡頭，一人一貓對視了一眼。
同時，那雙貓耳朵也因此向後倒去，還往裏收了收。
【心劍】轉化而成的暗金色雙眸，直接就對嗷嗚發力。
“唔——”，小貓妖眉頭一皺，嘴裏發出了一聲聲響。
她似乎有被路朝歌刺痛到。
只是路朝歌忍不住還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爲什麼別的貓都是喵喵喵，就你是唔唔唔。”
他一開始甚至還以爲，家中的萬年供奉，是條狗……..
蘿莉狗，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在【心劍】的施展下，嗷嗚那雙迷茫的海藍色雙眸，逐漸恢復了清明。
迷惘消散，她愣愣地與路朝歌對視了一眼。
然後，她噘着的嘴巴又吮吸了幾下，小舌頭本能地舔動了一下路朝歌的指尖。
緊接着，她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這個孩童心態的孩子倒也沒覺得此事有多麼曖昧，她“呀——”地一聲，便鬆開了嘴巴。
整個人開始下墜，然後有着一根毛茸茸貓尾的屁股，便直接落在泥地上。
在這種情況下，這隻小饞貓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似乎在回味着精血的美味。
路朝歌看着嗷嗚，忍不住掛上了嘲笑的笑容，只覺得滑稽可笑。
但他臉色太蒼白了，所以使得這笑容很悽美，看着就像是臨終前的慘笑。
四肢無力的他，乾脆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人一貓就以這樣的動作對視着。
“你差點弄死我，你知道嗎？”路朝歌沒好氣地道。
嗷嗚歪着頭，一雙貓耳朵也隨着歪頭的動作而擺動下垂，一雙海藍色的貓眼則直勾勾地盯着路朝歌看。
確切的說，是在打量着他。
“說話，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也不能裝啞巴！”路朝歌越想越覺得生氣。
嗷嗚往後縮了縮脖子，道：“唔……..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你。”
“嗯？”路朝歌微微皺眉。
“不是我會是誰，這墨門丹青峯總共也沒幾個人，哪次不是我？”路朝歌懷疑這個小貓妖腦子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