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總是寵妻狂魔 >第四章 月下之吻
    秦政對這個結果甚爲滿意,雖然中間出了點小岔子,但他一向只看重結果,過程怎麼樣又如何,只要目的達到就行了。

    不過江哲這個人頭腦精明不好糊弄,秦政估摸着他所許諾的資金,並不會一次性投入。他盤算了下,今晚的事,說是自己贏了,也未必不是江哲贏了。說什麼只爲報恩,這樣看來他當初根本就是以退爲進,實則是對訂婚的事十拿九穩,那狡猾的傢伙也未必猜不出自己的心思。

    既然自己和對方各懷心思,面對面的時候,不宜正面談論這些問題,但可以一步一步,借女兒去試探。

    秦政自認爲對自己的女兒瞭如指掌,哪怕長出了棱角,他依舊掌握着她每一條軟肋。

    江哲想通過這段婚姻控制秦氏?那就看看,到時候,是誰能控制誰。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對自己女兒死心塌地,這樣,他控制得了秦以書,也就控制得住他。

    如今是第一步,就像江哲對他的一樣,先給對方一點甜頭,等對方感受到了你的誠意,再徐徐圖之不急。

    而且,從前風光的時候,多少人來和他說媒他都拒絕了,現在只不過是一時落魄纔給他有機可乘,他日等秦氏死灰復燃,他秦家女婿多的是人選,還未必是你江哲!

    想和他鬥?別忘了薑還是老的辣,狐狸還是老的狡猾!

    想到這裏,秦政對宋卉道:“老婆。我是男人,情愛方面的事,不好出面跟女兒講。書書她沒談過戀愛她不懂,男人要是喜歡你,可能會做出些親暱的舉動,你現在就打個電話跟她說,萬一江哲要對她做什麼的話,她要是不願意,千萬不要礙於對方幫了我們,或者爲了爸爸媽媽而違背自己的心意,這幾個月的艱難我們都熬過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宋卉聽了,眼眶溼潤道:“你啊,對着女兒就是外強中乾,表面上對她苛嚴,其實心裏面,處處替她着想。”

    秦政喟然道:“你快給她打電話,有禮物爲什麼在不喫飯的時候送,非要約出去單獨送?我怕她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我們女兒小,江哲年紀比她大這麼多,懂的也多,你不提醒她,她要喫虧的。”

    “知道了知道了。”宋卉酸楚地掃了他一眼,拿出電話撥了秦以書的號碼,那邊很快接了。

    “喂。”

    “書書啊,你們到哪裏了,爸爸媽媽已經到家門口了。”

    “我們剛進小區,現在要去江哲哥哥家,他說禮物在他家裏,讓我去。”

    宋卉聽了心一慌,慌忙看了秦政一眼,忙道:“書書啊,大晚上的打攪人家不好,江哲哥哥就住在我家不遠,有什麼東西要給你,改天白天找個時間媽媽陪你過去拿就行,媽媽現在過來接你吧?”

    秦政聽了真想捂住她嘴巴,但話筒裏依稀聽到秦以書在那頭淡定說不用,他才稍稍放了心,又趕緊使眼色讓妻子把剛纔自己跟她說的那番話給女兒說。

    宋卉卻是真心實意聽了秦政那番話而怕自己女兒喫虧,見她不聽,忙道:“書書啊,你別收了人家禮物就什麼都答應人家,你也千萬別礙於對方幫了我們的忙就不敢拒絕,你爸爸也說了,我們幾個月的辛苦都熬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因爲考慮爸爸媽媽,就......你明白媽媽的意思了吧?”

    秦以書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還好她聽筒聲音不大,否則讓江哲聽見,難免尷尬。

    爲了讓對方安心,她平靜道:“知道了,我都這麼大了,會有分寸的。”

    掛掉電話,秦以書掃了掃江哲。

    他應該......沒動什麼心思吧?

    車子來到她家隔壁街的一所別墅前停下,電子門開啓,江哲把車駛進去停到車庫。兩人下了車,江哲繞到副駕,脫下外套披在秦以書身上:“別冷着了。”

    這時已經是晚上差不多十點,十月的晚上確實寒涼,剛纔從酒店出來就上了車所以不覺得,現在從車裏出來,確實有點冷,所以她沒有拒絕,只低眉看了看肩頭的西裝,擡眼說了聲“謝謝”。

    江哲又笑道:“我要給你的禮物在屋裏,你和我一起去取吧。”

    這回秦以書卻沒有動。

    就算沒有剛纔媽媽的那一通電話,現在大晚上的,而且和對方只是第一次見面就跟對方回家......實在不太合適。

    江哲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也不勉強,笑道:“那書書在我屋前稍等我片刻,我去把禮物取出來。”說完他又把手伸向她的手要牽她,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江哲也不在意,還是一笑,道:“走吧。”

    秦以書等在門外,偶有寒風掠過,鑽進絲絲寒意,秦以書攏了攏身上的西裝,衣服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很溫暖,上面的草木清香悄然散入鼻腔。

    他用的是什麼香水,還挺好聞的。

    秦以書環視四周,圍牆上的燈盞幽光照得庭院牆根的薔薇影影綽綽。難怪說聞到一股薔薇清香,原來他的院子裏也種滿了薔薇。

    他也那麼喜歡薔薇嗎?

    還在出神,身後一陣急促喘氣聲夾雜着四蹄疾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秦以書轉過身來之際,那傢伙也一下子撲到她身上,要不是後面的人及時勒住繩子,體重超過一百二,比她還重二十斤的成年阿拉斯加這一下肯定得把她撲個四腳朝天。

    秦以書好不容易抓住它瘋狂的前爪,身子拼命往後,才讓自己的臉免遭口水之災。

    “水桶?!”看清面前的狗臉後,秦以書喜出望外:“它怎麼會在你這兒?”

    江哲莞爾道:“託人找的,找到這傢伙可不容易。要知道現在還恰逢適季,沒被人大卸八塊扔鍋裏煮了真的是命大。”

    “之前它被那些上門討債的人給嚇跑之後就沒了蹤影。我還以爲再也不會找到它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找回來,謝謝你。”秦以書笑道:“別看它個頭這麼大,其實膽子小得很。”

    這是她整個晚上,唯一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彷彿又看到了大榕樹下那個跟在他身後長一個短一個喊他哥哥,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江哲目光深沉又灼熱地靜靜看着面前此刻放下所有戒備,笑得像個孩子的女孩,心中柔腸百轉。

    “以後你還要找什麼東西,都可以找我,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找回來的。”江哲柔聲道。

    秦以書腦海中掠過一個模糊的少年身影,沉默片刻,彎了彎嘴角道:“我沒有什麼要找的了。”

    這時,宋卉又打了個電話過來催她回去。

    秦以書心中嘆了口氣。

    她的父母她怎麼可能不瞭解。

    嘴上說的無所謂,她父親生於富貴人家,一輩子沒喫過苦,大男人主義又死要面子,又怎麼可能不在乎這些表面風光。至於她母親,倒不是真的在意這些富貴浮華,只是哪怕她出嫁前家境一般,但這麼多年嬌養慣了,又怎麼還吃得了從前的苦。

    反正,這個男人是人中龍鳳,性格也不差。

    如他所說,世上能幫他們的人千千萬,但落難之中,肯向他們拋出橄欖枝的,卻只有他一個。

    從前那些在他們風光時你來我往的親朋好友,現在全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秦以書從前覺得,她以後要嫁的人,一定要是自己愛的。

    但她現在覺得,她要嫁的那個人,只要真心愛她就好。

    “謝謝你幫我找回了水桶,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江哲抿了抿嘴:“我這麼辛苦把它找回來,你一句謝謝就完了嗎?”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夜深人靜,花香繚繞。

    夜風拂過她的長髮,揚起鬢角幾縷覆在臉上,瑩白透亮的皮膚在幽光下白璧無瑕,目若月亮星辰又楚楚動人。他不自覺,俯下臉,脣輕輕覆上對方如薔薇之色的絳脣。

    他的薄脣潮潤,鼻息溫熱,吐在她的臉上,將她的雙頰燒得滾燙。

    秦以書被對方猝不及防的舉措嚇了一跳,但在下意識後退一步之際,對方已經將兩脣分開。

    “至少,要這樣吧。”江哲勾了勾薄脣,在夜色中妖嬈撩人。

    秦以書臉上更熱,幸好橘色燈光替她掩蓋了臉上緋紅,讓她勉強撐住了面子。

    “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她撇開視線,手不自覺捏緊裙角,不敢去看他的臉。

    她心中尷尬,而毫無人性可言的水桶一個勁歡快地在兩人之間搖頭擺尾,不時發出聽上去很興奮的叫聲。

    真是吃裏扒外的傢伙!

    她還在爲那個猝不及防的吻手足無措,手上傳來一陣溫熱。

    江哲已經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秦以書訥訥地跟在他身後。

    莫名覺得心裏踏實。

    ——

    秦家大門外,秦政堅持要在門口等女兒,還要帶着件外套,說是怕女兒冷着。

    宋卉勸他不住,只好自己也一起陪他。

    哎。

    到底是父女,秦政雖然從小到大對女兒嚴苛,但每每夫妻倆關上門後,他就會長嗟短嘆,說自己對女兒有愧,但又怕她喫虧,所以不得不這樣。

    她從前聽了,也常常忍不住向女兒透露父親的苦心和無奈,幸好女兒從小懂事,一向唯父命事從,總算沒有白費丈夫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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