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他轉過臉去,卻見她宛若天人的臉上,涌動着失落和委屈,動人心絃又惹人憐惜。
他從鼻子裏吁了口氣:“以後這些飯宴,你還是別去了吧。”
秦以書愣了愣。
想他肯定在介懷自己打扮成這樣,卻不是爲了見他。
不過也對,自己喜歡的人精心打扮卻不是因爲自己,要換作她,她也會介意的。
秦以書安慰道:“今天是爸爸請了專門的化妝師給我設計的這一身,他最近身體不好,我就沒有拂他的意,回頭我一定跟他說清楚,下次我就不要穿成這樣了,又不是去相親。”
江哲有點無奈地看着她。
他又怎麼會不瞭解她的性子,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自己怪她精心打扮去見別的男人。
而且,他早就讓人查過,秦政根本沒有在a市任何一家醫院做過心臟支架手術,當初叫宋卉去的時候,他以不想讓妻子擔心爲由,說是完成手術後讓她過去照料,實則早就和醫護人員串通,把妻子騙了,回來有妻子作證,再把女兒騙了。
從此以後秦以書若有不順從之處,他便可以身體爲由,逼她順從。
江哲心中惱怒,但又不想將事實告訴秦以書,倒不是怕擔心她不信,只是怕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爲達目的竟然做出這樣腌臢的事事來,她會寒心,也會傷心。
他本還想堅持,但看着她無辜又無措的眼神,他只好嘆氣道:“那你以後小心些,你穿成這樣去和別人喫私飯,我怕別人誤會你是去相親的。”
哪怕是以開玩笑的方式提醒,他也必須讓她留點心眼,她和她母親沒這個想法,他父親,可是根本就奔這個目的去的。
秦以書抿了抿嘴笑道:“怎麼會?就算對方有這個意思,我也會和他們說明白的。而且,今晚只是剛好對方家有適齡男子,爸爸平時約的客人裏,也不全是這樣的,還有一些人家帶着孫女來的,所以哥哥可以放心。”秦以書把另一隻手搭在他握自己手的那隻手背上安慰道。
江哲沒有告訴她,這不過是秦政混淆她視聽的障眼法。
算了,她是個有心的人,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好冷啊哥哥。”
帝豪的地下停車場沒有暖氣,秦以書外面雖披了厚羽絨服,但裏面只有一天長裙,冷得她直打哆嗦。
“很快就不冷了。”江哲牽起她手。
到了家,江哲把屋裏暖氣全開,把秦以書外套脫了。
江哲一本正經道:“物理取暖太慢了,我們用荷爾蒙取暖法。”
秦以書還沒來得及應,人已經被壓倒在沙發上,嘴也被堵得死死的。
過了許久,上面的人方從她嬌豔欲滴的朱脣中得到滿足,但對方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潮潤溫熱的脣一點一點慢慢往下游移,開始落在她的頸脖間,鎖骨上,溫柔而霸道,細膩而猛烈。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今天不管對方想做什麼,她都......不會反抗。
可是,當秦以書感受到對方某個地方發生了反應,而且他的手已經不自覺在自己下身的貼身衣物上徘徊許久後,他突然擡起了頭,眼神迷離、吐息沉重地看着她,默然不語。
秦以書亦圈着他的脖子,兩頰潮紅、雙眸瀲灩地看着他。想到他大概是怕她不願意,所以不敢再輕舉妄動。
“如果你實在忍不住的話......你可以......”秦以書垂下眼眸,抿了抿脣,給出了迴應。
江哲看着她無比誘惑的面容,忍不住又閉上眼睛,用力吻上她的脣,深深吮吸了一口,停頓幾秒後,他冷靜下來。
哪怕現在很多人都不再看重那些繁文縟節,大部分人都選擇先上車後補票,可他不能。還沒給她任何名分就已經對她做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他的極限。
並不是他自詡高風亮節,而是,她理應值得他用最周全的禮數去對待她,他不能再在還沒公開給她任何名分就將最後的壁壘也捅破,來玷污她、褻瀆她。
江哲在她額頭輕輕落在一個吻,溫柔道:“很快你就要二十歲了,到時候我會說服你爸先讓我們辦訂婚宴,這些事,等我們真正訂了婚再做不遲。”
秦以書羞臊地垂下眼眸點點頭:“嗯。”
雖然他說得有道理,也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出於什麼心理,可是......自己作爲女生主動表達意願卻被拒絕了......
難免有點很非常尷尬......
江哲將她被自己搗騰得凌亂不堪的頭髮和衣服整理一下,起身把那套在酒店時準備好的衣服遞給她:“去洗個澡吧,我去給你做喫的。”
說完,摸摸她的頭就去了廚房。
秦以書看着他的背影,有點難言的悶悶不樂。
喫過晚飯又呆了許久,江哲才送秦以書回去。
返回帝豪御府,小區保安告訴他,有個年輕人送了件東西來,說要給江哲先生,還問江哲住哪個單元,但小區爲保護業主隱私,只有在對方提供業主姓名以及詳細門號的情況下保安纔會放人進去,所以保安不可能告知對方該業主的門牌號,所以對方只能把東西放在了保安這裏。
保安知道整個小區只有江哲叫這個名字,所以跟他確認一下。
江哲看了看,是支錄音筆。
他認得這支筆,跟上次秦以書扔在楊洋腳邊的那支一樣,不過這支是新的,不是秦以書的那一支。
江哲把筆認領了。
根據保安描述,送筆的人基本已經確定身份,至於目的,那個人不把筆送給秦以書而是送給了他,除了要讓他不痛快,還能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