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了,感覺好多了。”秦以書淡淡看着她,平聲道。
夏藍伊依舊支着腦袋盯着秦以書。
哎。
他媽的,看着這張柔弱動人的臉,弱不禁風的身軀,作爲女人的她都不忍心此時給她放大招。
而且說實在的,這段日子相處下來,這秦家大小姐,人長得美,性格也確實不錯,哪怕看得出來她對自己有敵意,但還是做到公私分明,工作上對她客客氣氣,也從未以公報私,刻意與她爲難。這樣的女孩,確實很討人喜歡。
哎。
她也是迫不得已,騎虎難下,刀在項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到時候和江哲拜拜了也千萬別怪她,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搶手了人家千方百計要得到你呢。
順便哀嘆一下操蛋的命運。
怎麼同爲美女,她就遇不上這樣硬件軟件都無可挑剔的優質男人呢,哪怕一個也好啊!
夏藍伊眼睛溜了一圈,咳了咳,開始切入主題。
“秦總這幾天很忙,秦夫人怎麼也沒在?”
“她剛有事,出去了下。”秦以書撇開視線。總是不大樂意看到這張臉。
“哦,這樣啊。”夏藍伊嘆了口氣:“其實我今天來,除了來看你,還想和你說聲抱歉的。”
夏藍伊臉上浮起一絲歉意。
秦以書拉回視線,疑惑地看着她。
“阿哲這兩天來不了,都是因爲我——”
秦以書的臉上的疑惑慢慢開始有點嚴肅。
夏藍伊訕笑道:“前幾天和他出去喫飯,喫完出來他去取車送我的時候,幾個小混混纏上了我,江哲打了他們。過了兩天,那小混混其中一個傷情嚴重,人家到公安局報案,起訴江哲蓄意傷人。當時酒店監控剛好出了問題,沒拍到他們冒犯我的那段,只有阿哲打人的那段,我又剛好出了國,沒法給他作證。我今天剛回國,知道後第一時間就先去了公安局和他見了面幫他作證,他這會兒應該還在處理些後續的事宜,等會應該就能來了。我先過來和你說明情況,怕你怪阿哲你醒了他也沒來看。”
“而且——”夏藍伊繼續明裏勸告暗裏補刀,佯裝難言抿了抿脣,垂下眼眸道:“我和阿哲,當年雖然彼此互生情愫,可是因爲種種原因,我們從前沒在一起......”
聽到這番話,秦以書莫名覺得喉嚨有點發哽,藏在被子下的手不覺捏緊。
他/媽的,爲什麼這些話明明自己不愛聽,又偏偏很想聽下去自找難受?
這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大吼一聲讓這娘們趕緊滾蛋纔是正確的操作方式嗎?
秦以書心裏一番波濤洶涌,但面上還是儘量維持不動聲色,聽她繼續說。
“我知道因爲之前的事,你一直對我有芥蒂,而且還搞出了緋聞。不過阿哲都已經公開澄清了。說實在的——”夏藍伊苦笑:“阿哲這樣優秀的男人,我確實有點割捨不下,不過他一向是個乾脆利落的人,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會左右逢源的,所以你千萬不要誤會他。”
秦以書緊捏着牀單的手不覺涔出一層汗,手心溼透。
他媽/的很瞭解他嘛。
還一口一個阿哲叫得那麼親熱。
江哲之前跟她說過,他和夏藍伊除了曾經在同一個酒吧做過兼職共事過以外便沒任何關係,他十年前喜歡的那個女孩也不是她。
江哲最後也沒說那女孩到底是誰。
是不是想拖着拖着她就把這事就忘了以後不再提?
夏藍伊今天的話和江哲跟自己說過的話口供雖然完全不一致,但時間軸和邏輯上又與江哲的毫不衝突。
他們竟然在自己昏迷的時候約飯?
還爲了對方打人,現在被人起訴才導致她醒了他都出不來見她?
草。
好難過哦。
雖然真他/媽不想難過。
畢竟男人不狗不必難過,狗男人不必爲他難過。
不過,江哲對夏藍伊感情真假不知道,但對自己肯定是認真的。
吧……
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故意要挑撥她和江哲然後趁虛而入。
畢竟江哲這樣的男人大把女人惦記着呢。
先不管吧。
總之情敵面前,氣場不能丟。哪怕輸了也不能讓對手痛快。
就算要聽,她也要聽江哲親口說,不要聽這女人胡攪蠻纏。
她故作鎮定道:“我怎麼會誤會。哥哥早就已經和我解釋過你們之間的關係,也公開澄清過,並不像夏小姐所說的互生情愫,恐怕只是夏小姐一廂情願。”秦以書很快進入狀態,微笑補充:“他可從來沒跟我說過對你有任何感情,甚至——不屑於提起夏小姐。”
夏藍伊額角跳了跳。
這小妮子。
一到了感情方面,就一點都不可愛了。
竟然這樣奚落在男人眼中光芒萬丈魅力無限的她?實在太過分了。
剛纔對她的那點憐憫,也瞬時煙消雲散。
還好必殺武器在手,天下我有!
就讓你強撐嘚瑟這麼一會兒,等會兒老孃就馬上讓你哭,小妮子。
夏藍伊穩住情緒,以退爲進低眉笑了笑道:“你說得對,阿哲他怎麼可能還會對我有感情,當年的情,也只夠他偶爾還肯勉強願意出來偷偷和我喫個飯了,現在他有了你,會知道避嫌。”她又苦笑:“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公衆人物,他是個嫌麻煩的,外人面前不愛和我扯上關係。在公司你就知道了。”
秦以書氣得自覺全身有點發抖,冷汗一層一層的冒着,但還是極力維持表面的平靜。
秦以書微笑:“哥哥是個表裏如一有一說一的人,他表面不愛和你扯關係,是因爲真的不想和你扯關係。”
夏藍伊氣死了。
手機正好來消息。
【差不多了吧?江哲來了,快走了。】
夏藍伊偷偷看完,也沒有回,悄悄提了口氣,嘴角彎起:“小書書,我看你精神好像還未完全恢復,我就不打擾你,先回去了。來,我扶你躺下吧。”
夏藍伊說着,站起來走到牀頭,傾身下去要扶秦以書躺下,身體和她離得非常近。
秦以書全身一僵。
她身上……有江哲的味道。
正確來說,是有江哲的香水味。
方纔百合的香味太重,夏藍伊身上還有她原本自身的幽幽香氣,所以沒有注意到,這會距離這麼短,她才注意到她身上竟然有江哲用的香水味。還是從頸脖間傳來的。
剛纔她說,來之前去見過江哲。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讓夏藍伊身上留了她的香水味。
畢竟之前只有和江哲親熱之後殘留了他的味道,偶爾同學好奇問起,說她是不是噴了兩種香水。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他/媽的唱起來了。
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
爲毛五官感官恢復這麼快,聞不到不是挺好?
有種呼吸困難,隨時都又要暈過去的操蛋感覺怎麼辦。
好桑心怎麼辦。
靠!
這不是來探病,是要來取她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