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書納悶。
這小傢伙是在垂涎江哲的美色呢？
這個猜測很快被印證，小女孩接過毽子，笑眯眯看着江哲：“哥哥，太謝謝你了，我能親你一下作爲報答嗎？”
秦以書眉頭微蹙盯着面前的小丫頭。
小小年紀還知道藉機揩油呵。
江哲覺得報答和親他一下之間並沒有半毛錢關係，但他好奇身邊人的反應，於是挑眉故作矜持地看向秦以書，嘴角勾起一抹笑：“哦。那你要問問姐姐肯不肯哦，我是她的。”
秦以書反挑眉斜着他：“臉又不長我身上，我不在的時候別人要問你這種問題你怎麼回？”
江哲把手輕握成拳放在脣邊輕咳了下，淡淡看着小女孩道：“不行哦，我媳婦會不高興的。”
“呵，你們結婚了嗎？”小女孩噘嘴道。
真是個鬼精靈的小鬼。
“結了。”江哲淡定扯道。
“嘖。”女孩嘴撅得更高，沒討到便宜，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揚了揚手裏的毽子道：“踢毽子嗎？姐姐生病了吧，可以活動活動筋骨有助於身體恢復哦。”
江哲瞄了瞄身邊人的臉色，微笑對小女孩道：“不行哦，姐姐有寶寶了，不方便。”
秦以書猛然轉過臉順便用手肘捅了捅他，瞪着他低聲道：“胡說什麼你？”
“我這不是在幫你趕跑情敵嘛。”江哲很有誠意地微笑看着她，又把嘴湊到她耳邊笑眯眯低語道：“而且這不算胡說，以我的實力，不出一個月，馬上就會成爲事實的。”
秦以書用手肘更用力捅了他一下。以免他再在小孩面前胡說八道，趕緊拉了人走。
“哎喲，我媳婦真是越來越小氣了，現在連小女孩的醋也喫~”江哲打趣道。
“你不小氣~你給我小心點~”秦以書挑眉斜他。
“害！脾氣也越來越糟糕了。”江哲一把摟住她肩膀，鼻尖嗅了嗅她頭髮：“不過我喜歡。”
兩人閒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江哲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點事要回去處理，便和秦以書回了病房。
“我大概傍晚再回來，不過會盡量早點。你有事給我電話。”江哲說着去沙發取外套。
凌晨臨睡前見他外套內側有一小片血跡，她將它內側對摺疊起來放在了一旁。
“你先回家把外套換了吧，順便趕緊洗一下。”她做賊心虛似的舔了舔嘴脣訕訕道。
他順勢快速親了一下她的脣，拎起衣服一下套上身，抿嘴壞笑道：“換是要換的，不過不洗，這衣服我要珍藏起來做紀念，以後都不穿了。”
秦以書輕輕掐了下他手臂小聲罵道：“變態嗎你？！”
江哲一點不生氣，笑眯眯道：“我只想對你變態，只想做你的禽獸。”
“滾！”她小聲罵道。
他又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用力親了一口：“那我滾了，有事一定要給我電話。”他又笑笑：“沒事也可以給我電話。”
走到門口，他又頓住腳步，回過頭來，抿了抿脣。
大概爲了不把氣氛搞得凝重，他故作輕鬆道：“楊洋在這裏，你不要亂跑，也不要去沒人的地方。知道沒？”
她愣了幾秒，才訥訥回了聲嗯。
江哲走了沒多久，秦以書收到班上許晴的微信消息。
許晴現在算班上和她關係比較好的。
她剛開始欲言又止，問了幾句她情況後，還是給她發了兩張照片，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情，請假和這個有沒有關係。
照片是從男人後側面偷拍的，所以他當時應該沒察覺。
照片裏是江哲和夏藍伊單獨在餐廳喫飯的照片。
秦以書腦子裏冒出一大串省略號。
到底是哪個大大腦補出來的劇情，他應該去當老作，絕對前途無量。
這狗血劇情按照這段時間來推移還挺符合邏輯。
所以吧，很多時候，你的眼見所聞，未必就是事實。那些看似合情合理的現象，也許甚至和事實並沒有半毛錢關係。
秦以書才認真看了照片。
這應該是那天江哲和夏藍伊喫飯被偷拍的。
夏藍伊是公衆人物，被偷拍很正常。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爲什麼現在纔拿出來說，想造謠的人未必不是別有用心。
和許晴解釋了下情況，對方纔放了心。
她想，江哲說有事，該不會是爲這件事吧。
——
午後太陽依舊很好，秦以書睡完午覺無事，又獨自下去閒逛。
她沒忘江哲交代的話，只是待在病房也是單獨，而且這麼久了楊洋都沒來，也許他沒在。
一刻不離的蹲點，那是警察纔有的耐性。
初春午後的太陽也沒有很熱，剛剛好的溫度，灑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花圃中央有些娛樂和健身器材，有不少人在那裏或各耍各的，或三五作伴一起打羽毛球或乒乓球，倒是挺熱鬧，也減少了作爲醫院的沉悶與壓抑感。
挑了條長石椅子坐着，頭頂是棵高大的紫荊花，現在正是花期，花多葉少，粉浪在頭頂隨風起伏，偶爾吹落幾瓣落在她肩頭或身旁，她撿起來，或放在掌心端詳，或用纖白的手指捏在鼻尖細聞，伴着斑駁的暖陽，感覺心情放鬆又愜意。
直到覺得好像一直被人盯了很久，秦以書纔回過頭去，便看見立在不遠處的楊洋。
他雙手插在口袋裏，面無表情地盯着她，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他就那麼靜靜地站着，也沒有上前的意思，只是那樣面無表情地遠遠望着。
周圍的人都玩得投入，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氣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楊洋每次出現，都會讓她覺得非常不適。
不同於江哲剛開始出現時的偏執，現在每每出現，他臉上所帶的神情和目光，都是一種充滿侵略性和佔有慾的陰冷和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偏激，讓人不禁不寒而慄。
本來不想理他的。
可他已經明顯有點病態的癡狂，死過一次的她想了想，爲了自己小命着想，還是不要對這種人採取太過leng硬的冷暴力，畢竟上次已經強吻了她。
而且現在回想起來，當初一開始便對他的態度不善，不能說完全沒有報復的意味。她也承認自己當初確實有喜歡過他，所以纔在遇到江哲之後對他態度冷淡，對他一味使用近乎報復的揶揄甚至惡言。
現在對他真真切切已經完全沒有絲毫感情。但自己畢竟是解鈴人，雖說上次強吻了她，但江哲後來將人打進醫院住了將近一個月。矛盾之所以產生，雙方都有罪責，或多或少，自己也有點問題的。
冤冤相報何時了，冤家宜解不宜結。
再說大家都是高門子弟，期中牽涉很多利害關係，影響兩家關係，不是上策。
而且還有江哲……
她不想因爲這些事，再讓楊夫人對他做出什麼報復行爲。
所以不如換個方式幫他這畸形的愛戀做個無痛人流，先就“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個話題給他進行心理疏導，嘗試讓他重新樹立愛情觀。
只要讓他認識到世上好女孩多的是，不一定要非她不可，這樣就不會再來纏着她，皆大歡喜。
想到這裏，她頓住轉身就走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