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是在探究我些什麼?總是睜着大眼瞧我,生怕看不穿我似的。”招娣說道。
“沒有沒有,只覺得姐姐這般性格的女子新奇得很,英氣不凡,又透着些女子的柔美,真好啊!”孟靈犀笑嘻嘻地回答道。
站在一旁的寶齋卻不樂意了,嘟着嘴埋怨道:“姑娘會不會有了招娣姐姐,就不待見我和玉齋了?”
“你這是哪的話,往後都是一家人!”孟靈犀嗔她,心裏卻甜甜的。她當然知道,禹澤不可以沒有,寶齋和玉齋不可以沒有,現在招娣也不可以沒有。
主僕三人正說笑着,就看見孟禹澤和玉齋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孟禹澤聽聲音倒聽出來了有些陌生,玉齋以爲招娣是小韓氏派來的人,兩個人都心照不宣似的,誤解了什麼。
“姑娘,我帶着公子回來了。現在先扶公子回內屋歇息。”玉齋規規矩矩地福了福身,準備離開。
“等等,等等!”孟靈犀卻忽然攔着她和孟禹澤,朝二人示意,“過來呀,你們兩個人一起過來,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玉齋和孟禹澤這才雲裏霧裏地走了過來,玉齋率先問道:“姑娘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不不不,無事吩咐,是想給你和禹澤介紹一下我們樊思苑裏新來的人----她叫招娣,是三哥哥帶來的人,習武的,可厲害了。”孟靈犀朝玉齋介紹道,“日後就我們主僕五人住在樊思苑裏,大夫人的丫鬟安排不進來的,放心吧。”
“原來是三公子派來的姑娘。招娣姐姐,我叫玉齋。”玉齋聽完孟靈犀的話,纔對她放下戒備。她朝招娣福了福身,招娣微微點頭示意。
孟禹澤沒有說話,但是心裏也記下了這人。但招娣還是初來乍到的,孟禹澤不習慣和生人說話。
孟靈犀知道的,也就沒有強求。只捏了捏他的手,說道:“禹澤走了好一會了,肯定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讓玉齋送你回去,如果餓了要喫什麼就讓寶齋去給你拿來。”
“啊姐,我不餓的,就是腿有點酸,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孟禹澤超孟靈犀笑了笑,他的笑容特別好看,露出兩個小虎牙,可愛得緊。
“行,回去吧,小心一些。”孟靈犀說罷,便見玉齋和孟禹澤往裏屋走去。
招娣發現了孟禹澤的異樣,便低聲詢問孟靈犀:“姑娘,公子的眼睛是怎麼了?”
“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他人都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所幸命是撿回來了,就是他的眼睛後來就落下了病根。不過無妨,禹澤的情況已經一天一天好轉了,而且他的眼睛也不是完全不能治,都不能算是最差的情況。萬事都往好處想嘛。”孟靈犀說道,語氣裏還帶着些心疼,但也又添了些欣慰。
孟靈犀掃了一眼周圍,卻忽然想起春棠,便兀自說了句:“不過說起來,有段日子沒有見到春棠了,不知道她在如意苑裏是過的怎樣的生活。”
招娣聽不明白,也不知道春棠是誰,寶齋耐心地解釋給她聽。這個時候玉齋從內屋出來,正好聽見她們說起春棠,就想起今日出去散步聽見的事兒,要說給孟靈犀聽。
“姑娘,我今天出門,好像隱約聽見了關於春棠的事情。”玉齋走過來,也站在孟靈犀旁邊。
“什麼事情?說說看。”孟靈犀說道。
“有幾個丫鬟在修理樹枝的枝葉,就聽見他們在那裏說着閒話打發打發枯燥。我多聽了幾句,就聽見他們說起春棠。”玉齋先說起緣由,才繼續說道,“據說那春棠在如意苑裏過的不痛快,到底是沒做好事情,被趕回去的,大夫人又怎麼會給她好臉色?所以就聽說,在如意苑裏,總能聽見杖責的聲音,還有人隱隱壓抑着痛哭的聲音,他們都猜測那個人應該就是春棠。”
“誰讓她當時在樊思苑裏的時候,不安分。我們姑娘都給了她機會,讓她改過自新,她偏不聽,非要一遍又一遍的挑戰我們的底線,發生這檔子事兒,還不是遲早的。”寶齋卻恨恨地說道,她不喜歡春棠,這樣說也能理解。
“不過我還聽見他們說……往我們樊思苑裏去的溪邊有一口井,貪玩的丫鬟偷偷過去玩的時候,看見那井裏有隻鞋,他們猜測那些是春棠的,也就是說……或許春棠現在是凶多吉少。”玉齋說到這裏,語氣變得有些沉重。
春棠的確是沒完成小韓氏派給她的任務,在樊思苑裏也不再受孟靈犀包庇容忍,但她到底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小韓氏若真的是,就因爲這樣的事情將她殺掉的話,未必也太殘忍了吧……
“想來應該是那些丫鬟的謠傳罷了,權當聽個笑話過去就是了,弱是日後真發現了什麼,再說也來得及。”孟靈犀說道。
“我倒覺得不完全是謠傳。謠傳歸搖傳,總還是最初的時候有些依據,無風不起浪的,誰青天白日裏造謠一個活人就這樣死了?”這個時候招娣卻說話了,“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是就我瞭解,如果那丫鬟真的死了,或許也是她主子擔心她泄露出什麼祕密。”
“你這麼說不無道理,但是不管怎麼樣,春棠現在都是如意苑的人,我們手伸的太長,也管不到人家苑子裏的事情。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大夫人管的太寬,也不可能什麼事都傳不出來,再等一等吧。”孟靈犀沉思了片刻,才緩緩說道。
“好了,差不多大家應該準備午膳了,玉齋去準備,寶齋去給招娣騰間屋子出來,招娣去幫玉齋去,我在這裏眯一會。”孟靈犀笑嘻嘻地吩咐,其他三人嗔她偷閒,但卻也都一一應下吩咐,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