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心血倒是沒花費多少,說實話,她就是感覺有些可惜,這些圖紙,都是自己一點一點想出來的,如何搭配領口如何搭配顏色,就這麼弄丟了,確實可惜。
“沒事的,那些圖紙丟了就丟了,還可以重新再畫的。”
靈犀說完以後,溫可盈就急忙問道:“你打算就這樣放過那些人嗎?你有沒有報官?官府是怎麼說的?”
靈犀看了看溫可盈,隨後就說:“也沒有什麼證據,報官有什麼用啊,再說了,官府也不是爲我開的,就算報了官,還得配合着去找那些人,與其在那裏浪費時間,不如把精力放在鋪子上。”
聽到靈犀這樣說,溫可盈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沒有報官,看她的意思,也不打算報官。
等到靈犀平緩了情緒以後,溫可盈就一臉含淚的望向了她。
“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哭?”
靈犀的話音剛落,溫可盈就拉住了靈犀的手,哽咽着說道:“靈犀,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我打算一進來的時候,就向你說這件事的,可碰到了,你遇上了這種倒黴事,所以,”說到這裏,溫可盈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靈犀被她說得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這話本來就說的吞吞吐吐,現在,溫可盈又在自己的面前哭,靈犀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溫小姐,你還是不要哭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珍珠在一邊提醒了一句。
溫可盈這才止住了哭聲,她擦了擦眼淚,哽咽着說道:“靈犀,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原諒我,我先向你賠一個不是。”
“你說吧,到底怎麼了!”靈犀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不耐煩,她最討厭這一種拐彎抹角的人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那多利索。
看到靈犀這個樣子,溫可盈這才說道:“靈犀,我在你的對面開了一個鋪子,做首飾的。”
靈犀點了點頭,接着問:“怎麼了?開鋪子怎麼了?”
“你不覺得,我開了鋪子以後,就會搶你的生意嗎?你還會像以前那樣對我嗎?我一直在想,你要是生我的氣了該怎麼辦?”
看到溫可盈臉上的不解,靈犀一聽就笑了起來。
“這道街又不是我們家的,這些東西又不是我們家的,就算你不在我的對面開鋪子,一樣有別人看鋪子呀!我爲什麼要生你的氣?”
就知道靈犀是這麼坦蕩的一個人,與其說是坦蕩,不如說她是沒腦子,她總喜歡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所以,溫可盈一來的時候,就覺得靈犀是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看到事情果然像自己想的那樣,溫可盈的心才放了下來。
“我是有苦衷的,靈犀,你也知道,我從小無父無母,生活在沈府,他們表面上叫我一聲小姐,可是,我知道,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他們以爲,我是看上了沈家的榮華富貴,所以才賴在那裏的,你不知道那一種滋味有多難受。”
當初小韓氏,陽奉陰違,對自己和禹澤動過那麼多手腳,不就是很好的體現嗎?
“我明白,在沈府生活,的確是需要小心翼翼,不過,習慣了就好了,其實,也沒有那麼多壞人。”靈犀這樣安慰她。
溫可盈撅着嘴巴說道:“是啊,我也曾經嘗試過,去小心翼翼的過自己的日子,甚至,我還試着想去巴結他們,目的就是想和大家好好相處,可是,事情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你走了以後,他們越發的變本加厲。”
“他們欺負你了嗎?你的義父呢?還有二哥哥,按道理說,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啊!”
溫可盈笑了笑,眼裏卻依然閃着淚花。
“沒有人能幫得了我,我只有自己幫自己,所以,我就藉口要開一個鋪子,就從沈府搬了出來。”
眼前的溫可盈,如果不說話的話,別人肯定會把她認爲成一個秀外慧中的美人兒,淺淺的笑容,溫柔的眼眸,可是,當她一開口,那一種野性,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打亂。
靈犀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個人,眼前,她也不想費這麼多的心思,到了目前爲止,她只想把時間擠出來,做好那些圖紙。
“希望偷圖紙的那些人只是爲了好奇,靈犀,你一向很善良,老天爺會幫助你的。”
溫可盈說的沒有錯,靈犀一向是一個不與別人起爭執的人,即便是遇到了這一種狀況,她也沒有想到去報官。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沈至清聽到溫可盈的這一番話以後,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溫可盈像是在有意無意的打探這件事情,報不報官,以及靈犀以後有什麼打算,是她最關心的。
“溫小姐,姐姐剛回來,一路上舟車勞頓,如果溫小姐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讓姐姐先休息一會兒吧!”
溫可盈聽完以後就轉過了身,面對着禹澤,她先是笑了笑,隨後就斜了他一眼。
多管閒事,自己所問的問題還沒有問出來,他這就要攆人走開了嗎?這樣的人這麼不招人待見,怪不得是一個瞎子呢!
就在溫可盈盤算這件事情的時候,你這突然說了一句話:“溫小姐頭髮上的這個髮釵真好看,這是你鋪子裏賣的新款式嗎?”
“是的,我也是覺得好看,所以才戴在頭上的。”
溫可盈不經濟的說完以後,突然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裏。
禹澤剛纔在說什麼?說自己的髮釵好看,他的眼睛,難道他的眼睛能看清東西了嗎?
“禹澤,你,你的眼睛好了嗎?”溫可盈磕磕絆絆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