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就一直在想,自己去找靈犀,十有八九會看到沈至清,到時候,怎樣和沈至清談話,才能不被他看出自己的一番心思。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很矛盾,她不想讓沈至清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他,可是,她又想看到那個男子,這一種惱人的情思,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最後,她說服了自己,去靈犀那裏,就是想靈犀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那都是不存在的。
可看到沈至清以後,李月如還是有些不自然。
“沈公子,沈公子說笑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讓大家喫的,怎麼會不讓你喫呢?”
說到這裏,李月如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靈犀急忙圓場:“三哥哥,你看你,把月如姐姐說的都不好意思了,你想喫什麼儘管拿便是,要是把月茹姐姐逗惱了,我可不依你。”
“好,你們小姐妹情深,我就只有喫東西的份兒了!”沈至清說完以後,還真的捏起了一塊玫瑰酥,對面的溫可盈看了以後,眼睛都直了。
玫瑰酥是一種口感特別鬆軟的甜品,上一輩子,沈至清最不喜歡喫這種東西了。
記得沈至清明明白白的告訴過自己,他不喜歡的原因,就是因爲這種甜品太乾,每次喫的時候都要伸直脖子,有好幾次,他差一點被噎住。
溫可盈記得清清楚楚,怎麼到了這一輩子,他跟和靈犀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難道連口味都變了嗎?
眼看着沈至清,把一塊玫瑰酥喫得乾乾淨淨,溫可盈越來越不敢相信。
而對面的沈至清正喫得不亦樂乎,喫完以後,他還對着靈犀說:“丫頭,你這麼喜歡喫這種玫瑰酥,不如我去鋪子裏當學徒好了,等我把他們的手藝學到手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喫!”
靈犀聽完以後哈哈大笑,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三哥哥,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這叫偷師學藝,小心被老闆知道以後把你給打出來!”
靈犀這麼一說,李月如和溫可盈也笑了起來。
因爲家裏來了客人,靈犀就沒有去鋪子裏,沈至清自然也沒有走,用過午飯以後,他們還一起去了靈犀的花園。
大家都在讚美靈犀園子裏的花好看,靈犀卻說,“現在,百花齊放,我這裏雖然比不上那些豪宅大院,可是,院子裏的花也有百種,風吹過的時候,滿院子飄香,只是禹澤不在,要是禹澤在的話,這就更完美了。”
過了一段時間,靈犀已經能夠接受禹澤不在這個園子裏的事實,可每次想到他的時候,靈犀的心裏還是有淡淡的傷感。
生怕沈至清要安慰自己,靈犀說完以後,又急忙說:“你們大家不要在意,我也就是有感而發,禹澤不可能永遠都守在我的身邊,這我也知道。”
“靈犀,李小姐可是這京城第一才女,你有沒有想過,讓李小姐多指點你一下詩詞歌賦?”
沈至清的話剛說完,靈犀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三哥哥,當着這麼多人,你居然說我胸無點墨,我生氣了。”
看到靈犀的嘴還是撅的高高的,沈至清又說了一大堆賠禮道歉的話。
李月如拉起靈犀的手,溫柔的說:“你不要在意,我覺得,沈公子這句話說的是不對的,詩詞歌賦誰都能夠寫得出來,但是,做生意卻不一樣,你把錦繡閣整理的井井有條,這纔是讓我們羨慕呢!”
靈犀立刻就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還是月如姐姐會說話,我怎麼這麼喜歡和月如姐姐在一起呢?”
氣氛十分融洽,溫可盈卻說了一句:“既然靈犀這麼喜歡李小姐,不如,就讓李小姐做靈犀的嫂子好了。”
溫可盈的話音落了以後,大夥都愣在了那裏,李月如聽完,更是滿臉通紅。
“溫小姐,素來聽聞溫小姐語言大膽,性格豪放,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一番話,放在男兒嘴裏,說出來之前也要掂量一番,溫小姐真是讓我長見識了。”沈至清盯着溫可盈一字一句的說道。
溫可盈尷尬的笑了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爲了岔開話題,李月如急忙說:“靈犀,你看前面的那一朵花開的多好看,我們走近一些吧!”
她一邊說一邊拉住靈犀的手機,急忙閃開。
留下溫可盈杵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公子,剛纔的話,我只是隨口一說,你不要往心裏去啊!”
好不容易有了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溫可盈卻沒有想到,是這樣一番情形。
爲了讓沈至清不厭惡自己,溫可盈急忙道歉,可是,面前的沈至清好像有些不領情。
“在我們國家,女子最講究的就是三從四德,以前,沒有人教過溫小姐嗎?”
溫可盈一聽,眼睛就紅了起來。
“沈公子,可能從小就無父無母,在別人眼裏可能就是一個野孩子,多虧了義父,可盈纔有一口飯喫,本公子嘴裏的三從四德,可盈的確沒有學多少。”
沈至清不想再和她說話,看了溫可盈一眼以後,便轉身離開。
溫可盈心中鬱悶,李月如看沈至清的眼神,沈至清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窗戶紙捅破了而已,又沒有得罪誰,爲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自己呢!
因爲有了溫可盈那一句話,李月如和沈至清都覺得有些尷尬,沒過多久,沈至清便藉口離開。
天黑以後,靈犀讓人把李月如也送了回去。
晚飯的時候,溫可盈淚眼朦朧的說:“靈犀,你也在怪我嗎?”
“什麼呀?你是說白天的事情嗎?”靈犀擡頭問道。
“我們這樣說話慣了,我也就沒有太在意,希望李小姐不會往心裏去。”
溫可盈說完以後,豆子大的淚珠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