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越傳越烈,就連服侍綵鳳她們的宮女太監都開始慌起來了。
“如果綵鳳真的是奸細,那她們宮裏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要和外界通消息,總得有個傳信的吧,也不知道是誰在給他們通風報信!”
“早就說了,其他的那兩個女人還好,就百花宮裏的那個娘娘,一看就是有手段的,說不定,就是屬國的攝政王培養好了,專門送到我們皇宮裏來的。”
“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還沒有定下來,咱們私下裏這樣議論,讓主子知道了,可是會受責罰的。”
一羣小宮女坐在大樹底下,說什麼的也有。
也有嘴快的,直接說道,“都這個時候了,她們還敢責罰人嗎?我看呀,她們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裏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嘴巴!”
綵鳳雖然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卻也明白,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若是在往日,她一定嚴懲不貸,可現在,整個宮中都在謠傳,她們是蜀國的奸細,自己身上的麻煩還解決不了,哪裏有心情去找別人的麻煩?
無奈的轉過身,金鳳就去了五音宮。
五音宮是華月的住處,和香雲比起來,華月算是聰明伶俐的,她先找華月商量一下,有些事情可要早做準備,免得後悔莫及。
剛一踏進五音宮,綵鳳就感覺到了一陣冷清,她疑惑地向四周看了一眼,連個宮女太監也沒有。
不祥的預感傳上心頭,綵鳳在心中安慰自己,也許,這個時候,華月去御花園看花了也不一定。
可她也明白,不管主子去哪裏,宮門口的守衛是不會動的。
還沒有走進屋子,華月就走了出來。
“你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情嗎?”華悅有些驚訝的問道。
“該是我問你發生了什麼事情纔對?你院子裏的人呢?怎麼一個都沒有了?都跑到哪裏去了?!”
華月苦笑了一下,輕聲說道:“進屋來吧。”
綵鳳感覺蹊蹺,就跟着華月走了進去。
華月想爲她倒一杯熱茶,剛拎起茶壺,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真是不巧,壺裏面有熱水了,你先喝點涼的吧?”
綵鳳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震驚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樹倒猢猻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聽說那些謠言以後,就都開始爲將來盤算,我索性將他們都遣散了,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綵鳳一聽就急了,提高了嗓音問道:“這不是胡鬧嗎,這麼大的宮殿裏,連個人都沒有,誰伺候你啊?有事情該怎麼辦?”
華月毫不在意,輕聲的說:“人在曹營心在漢,即便他們人在這裏,心又不在這裏,要那些假皮囊幹什麼?”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還真能想得開,這沒有人伺候,你該怎麼過?我也知道,現在,所有的人都針對我們,你索性搬到我那裏去好了,我們三個人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綵鳳本想着找華月商量一下,以後怎麼辦,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了心思。
華悅這裏的人知道往外跑,自己的宮人呢?不也一樣嗎?
細想了一會兒,綵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真希望那些謠言不是真的,那個老婆子,怎麼就中了蜀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煩死人了!”
綵鳳說着,眉頭也皺了起來。
“人心叵測,真希望我們不會成爲別人的墊腳石,既然沒有辦法自證清白,那就只好由別人說去。”
和華月說話,綵鳳就是一肚子氣,主意沒有幾個,淨說一些喪氣話,這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的好!
剛剛想到這裏,外面就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你不是說,你的人都被遣散了嗎?怎麼還這麼亂乎乎的?”
綵鳳說着,就站起了身,當她把目光看向窗外的那一剎那,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
走進來的是一對官兵,根本不是什麼宮女太監。
“華月,華月呀!”綵鳳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些侍衛就走了進來。
“兩位娘娘,請跟我們來!”
“這是要幹什麼?放肆!你們沒有權利將我們帶走!”
綵鳳說完以後,就舉起手來,作勢要打那個說話的侍衛。
侍衛迅速的往後退了一步,一本正經的說:“娘娘,我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說完以後,他就看了一下身後的那些人,一個人等,不由分說就將綵鳳和華月給逮了起來。
綵鳳大喊道:“我是皇上親封的娘娘,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什麼也沒有做,我是冤枉的!”
那個侍衛隨即說道:“娘娘若是有什麼冤屈,就對着皇上說去吧!”
“我當然有冤屈,你們平白無故的抓人,好歹也得給一個理由,我到底怎麼了?你們不就是懷疑,那個老婆子是我害死的嗎,你哪隻眼睛瞧見了?中了蜀毒,那蜀國人就都該死嗎?”
綵鳳語無倫次的喊着,那些侍衛卻一個字也聽不下去。
華月心想,既然綵鳳和自己都逃脫不了,想必,香雲已經被抓起來了。
這就是她們的命,本來就卑微的連草芥都不如,現在,更是有口難辯。
如果她們現在還在蜀國,說不定,現在正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只可惜,命運捉弄人,一切都晚了。
自己想的果然沒有錯,剛剛走出宮門,她們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香雲,正在那裏瑟瑟發抖。
同時,還有一臉嚴肅的貴妃娘娘。
綵鳳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貴妃娘娘的情形,那個時候的貴妃娘娘,溫暖和煦,就像一抹燦爛的陽光,讓人心裏感覺暖暖的。
而面前的這個女人,卻是面如寒霜,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