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天小姐已經病成了這個樣子,不找大夫是不行了。”
“可是,可是你這樣着急的揹着她往前跑,也不是回事啊!不是說,已經兩天沒有喫東西了嗎?你至少先把人放下來,讓她喫點東西墊補一下啊!”
靈犀的話說完以後,阿輝立刻就停住了腳步,是啊,自己怎麼都糊塗了,一想到小天小姐錦衣玉食,現在卻要受這一種罪,阿輝的心裏像刀剜一樣難受。
光顧着想給小天找大夫,卻忘記她還餓着肚子。
慢慢的把小天放下來,阿輝一臉歉意的說道,“小姐,對不住了,都是阿輝糊塗!”
小天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勉強的說了一句:“能夠見到你真的太好了,我是不是很快就會見到禹哥哥了?”
小天的話問完,阿輝的手就愣在了半空當中。
靈犀不動聲色的碰了一下阿輝,又給他使眼色,阿輝這才明白。
小姐這麼虛弱,如果讓她得知禹公子已經不再世上的消息,恐怕,她連兩三天都支撐不住。
想到這裏,阿輝就咬了咬牙說道,“是啊,小姐,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等養好了身體,我們再去見禹公子,這樣,他纔不會爲你擔心,對不對?”
小天羞澀的笑着,慢慢的點了點頭。
水潤掏出包裏的乾糧,又弄了一點水來,畫兒接過來以後,慢慢的放到了小天的嘴裏。
喫過東西以後,小天說話的時候也有了一絲力氣。
看到小天一直在望靈犀,阿輝急忙解釋道:“小姐,眼前的這一位小姐,就是禹公子的妹妹。”
小天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欣慰的說:“禹哥哥找到他的家人了嗎?她的眼睛和禹哥哥的眼睛長得好像。”
“小天姐姐,我叫靈犀,我是孟禹洲的妹妹。”靈犀強忍着悲痛說道。
小天卻沒有看出來,她親切的告訴靈犀,“我知道你叫靈犀,禹哥哥經常和我說起你,不過,他說的,都是你們小時候的趣事,說你喜歡喫糖葫蘆,每次上街上的時候,就纏着他給你買。”
靈犀聽到這裏,就把頭別向了一邊,如果不是強忍着,她眼裏的淚水早就流下來了。
哥哥,對不起!
“靈犀,你怎麼了?”小天意識到靈犀的不對勁以後,緊張的問道。
“小天姐姐,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和哥哥分開這麼久,沒想到,哥哥還記得小的時候的我,我的心裏有些感動。”
靈犀編了一個不成文的瞎話,小天居然相信了。
“其實,在他心中,一直惦記着你們,不知道伯父伯母可還安好?”
靈犀苦笑,說道:“他們,他們已經過世了。”
“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
靈犀搖了搖頭,在靈犀的印象裏,小天應該是一個嬌弱無比的小姐,可沒有想到,見到她本人以後,靈犀才發現,她的身體雖然嬌弱,可還是很堅強的一個人。
水潤這麼一提醒,靈犀才意識到,天真的馬上就要黑了。
來到一戶農家院,那裏住着兩位老人,一看到靈犀他們這麼多人,兩位老人的臉上就露出了謹慎之色。
“這幾位公子,我們都是尋常人家,這麼大的院子裏,只有我們老兩口,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呀?”
看到兩位老人害怕,靈犀說道:“兩位老人家,我們着急要向前面趕路,所以,錯過了住店的時間,老人家請放心,如果老人家收留我們的話,我們一定會付錢的。”
那個老婆婆聽完以後,立刻就笑着說:“原來,你們是要住在這裏呀,嚇死我老婆子了,我還以爲你們這是,算了,不說了,你們進來吧!”
她這麼一說,靈犀都疑惑起來。
屋子很簡陋,卻有足夠的房間住下他們幾個人。
幾個人坐到屋裏,老婆婆才說道:“剛纔,看到你們這麼多人,的確把我嚇着了,我還以爲是打劫的呢!”
靈犀走到老婆婆的跟前,仔細的說:“老婆婆,你看我像是打劫的人嗎,在路上的時候,我怕人家打劫我,我還專門扮成了男子的模樣,我是一個女孩子!”
老婆婆仔細的看了看靈犀,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在哪裏都不安全,要出門的話,還真得扮成男子的模樣,我去給你們做口喫的,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
老婆婆很熱情,她剛要轉身,水潤和白露就跟着出去。
“婆婆,我們給你打下手。”
老婆婆高興,隨後就和她們去了廚房。
此刻,靈犀正坐在小天的旁邊,畫兒服侍小天洗了臉,靈犀發現,小天是一個極爲清秀的女子。
這就是哥哥的意中人,靈犀一動不動的望着她,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小天姐姐,您這個咳嗽是在半路上染的嗎?”
看到靈犀一臉關切的目光,小天苦笑着說:“不是的,我早就有這個病根,天暖和的時候還好一些,天一冷,就容易咳嗽。”
靈犀想到沈通達,突然說道:“小天姐姐,不如,我帶着小天姐姐去尋訪一位名醫,怎麼樣?說不定,能把小天姐姐的病治好。”
小天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爲難,她本來是找來孟禹洲的,若是在這個時候改了路線,怕是有些不合適。
望着這個苦命的女子,靈犀暗自下定決心,自己從來沒有爲哥哥做過什麼,即便現在哥哥已經在九泉之下,若是他能夠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健康如初,想必他也是高興的。
看到小天猶豫,靈犀就看了看一旁的阿輝,阿輝會意,順着靈犀的話說道:“小姐,我覺得靈犀小姐說的對,既然她有認識的人,說不定那個人可以治好小姐的病,這樣一來,豈不是了卻了公子的一樁心願?”
坐在一旁的小天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