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自己在沈至清面前喫東西的時候,他就這樣說過。
可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物是人非。
眼看着靈犀同自己耍小脾氣,沈至清也不生氣,直接拿過了茶碗,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她的面前。
“慢點喫。”
靈犀將茶一飲而盡,接着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來了,對不對?你現在應該守着你的未婚妻,到我這裏來,不怕她不高興嗎?”
看到靈犀歪着脖子同自己講道理,沈至清反倒高興起來,與其她把話都憋在心裏,還不如讓她這樣同自己吵一番。
等到靈犀說完以後,沈至清才說道:“丫頭,你知道,我的心裏不是這麼想的,又何必說那氣話呢?”
說到這裏,沈至清就把靈犀的小手握在手心裏。
剛纔,靈犀賭氣,一直握着那個茶碗,裏面明明已經沒有了水,她還拿着不放,現在好了,小手都被握的冰涼,沈至清感覺着那絲絲的涼意,心中一陣心疼。
靈犀趁沈至清不注意,直接把手抽了回來,卻沒想到,一下子碰到了桌子角上。
一陣生疼傳過來,靈犀吸一口冷氣。
“怎麼樣,沒有碰疼吧?”
看到沈至清這樣在乎自己,靈靈犀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靈犀的手背都泛紅了,怎能不疼?可是,既然沈至清這樣問,靈犀還是不願意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沈至清會慪氣慪到什麼時候,反正現在就是不願意原諒他。
“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莽撞,要是被白露和水潤看到了,你就不怕她們笑話你呀?”
靈犀沒好氣地坐了下來,鼓着腮幫子說道:“她們這不是沒有瞧見嗎?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有什麼好笑話的。”
這只是嘴硬,疼痛過後,靈犀覺得,自己的手背都腫起來了。
最近真的是倒黴透了,心情不好也就罷了,還捎帶着總是有一些外傷,這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了,東西我也吃了,你也進來了,咱們就長話短說,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被靈犀這麼一問,沈至清反倒不好意思說話了。
“靈犀,我就是想說,我們之間能不能不再慪氣了?我知道,周小姐的到來,讓你心裏很不舒服,可這件事情也怨不得我呀!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好的,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沈至清說的一臉鄭重,靈犀也垂下了眼眸。
“三哥哥是覺得我不喫飯,所以,才這樣說的吧?你也把心放到肚子裏,我一頓飯兩頓飯不喫,不會掉肉的。”
還說不會讓自己受委屈,這兩天,自己偷偷的掉了多少眼淚,他怎麼能知道?
一想到這裏,靈犀的小嘴又鼓了起來。
“好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不管我們中間隔着什麼,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
靈犀的臉一下子就紅到脖子根兒上,她有些羞澀的對着沈至清說:“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了,每次看到你的時候,我不是碰着就是碰着那,我都遍體鱗傷了!”
靈犀低頭不說話,沈至清把她擁入懷中,久久都沒有鬆開。
過了一會兒,靈犀小聲說道:“三哥哥,我餓了,我想喫包子。”
沈至清聽到靈犀這樣說以後,心中自然高興,好不容易見到靈犀胃口大開,他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走,我現在就帶着你喫包子去!”
靈犀也不停留,披上外套就跟着沈至清走了出去,好似賭氣一般。
口口聲聲的說着想喫東西,一頓飯下來,靈犀也不過是吃了兩個小包子,其實出門就是爲了散心,要喫包子只是藉口。
“靈犀,我曾經答應過你,等不打仗了,好好帶你出去走走,剛纔來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個玉器店,不如,先去那裏面轉轉?”
看到沈至清這種小心翼翼的同自己說話,靈犀一下子就笑出了聲音。
“你那麼小心幹嘛?是不是心虛?”
沈至清接着就說道:“倒不是心虛,我就是怕你生氣。”
靈犀抿嘴而笑,隨後,又和沈至清去了玉器店。
最近,戰事頻繁,玉器店裏的人也不算太多,還好,那個玉器店的老闆並不認識沈至清,靈犀心想,倘若是他知道來店裏的是沈將軍,一定會親自相迎,到時候,又是一番客套。
這樣倒不錯,省了一番麻煩。
“丫頭,你看,這個手鐲好像很有靈氣。”
沈至清指着一個手鐲說道:“都說這玉在身上戴久了,會養人,你喜不喜歡這個?”
沈至清只是在外面住,等到靈犀伸手去拿那個玉鐲的時候,突然被另外一個姑娘搶了先。
還以爲這個東西是自己的,沒想到,自己卻是晚人一步。
這讓靈犀想到了正在府中住着的周小姐,心中又是一陣鬱悶。
自己從來不是小心眼的人,可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怎麼就想不開呢?
“姑娘,你是想要這隻鐲子,對嗎?”眼前的女孩子開口問道。
靈犀一陣詫異,剛纔還以爲,自己晚人一步,卻沒有想到,她是拿給自己的。
“謝謝,我還以爲,姑娘也看上了這隻鐲子,這個鐲子你卻輕巧的很,讓人一眼就喜歡上了。”
靈犀說完以後,就想把鐲子接過來,卻不想,那個鐲子突然從手上滑落,一下子摔成了兩半。
兩個人都尷尬的站在那裏,誰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本來這個鐲子也值不了多少錢,可遇到了這樣的事,靈犀覺得,自己的好心情也被摔碎了。
也許是玉器碎裂的聲音極爲清脆,很快大家就把目光轉向了這裏。
“太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鐲子就被摔碎了。”
“也不知道這個鐲子值多少錢?”
“估計應該不便宜吧,看着成色晶瑩透亮,反正,像咱們這樣的人是買不起的!”